第357章
慕晚吟蓦地一驚,腦中有瞬間的空白,随即便是被填滿了感動,“你知道?”
“我若不知,會為你調兵趕到秀州來嗎?你的侯爵之位,得活着回去,才能拿到手吧?”
蕭驚寒沒忍住,又捏了捏她的臉蛋。
她這美貌實在驚人,便是冰天雪地裡,一身素衣,毫無脂粉妝點,也讓人瞧的移不開眼,天仙也不過如此。
他總是怎麼看,也看不夠。
慕晚吟還是不放心他,謀反的罪名,是皇上殺他的好理由,更是會讓他一世英名盡毀,為天下百姓唾棄。
這是她絕不願看到的!
“别擔心,本王既能來,便不會沒想平安回去的辦法,本王還要看慕太醫封侯。”
蕭驚寒擡手,揉了揉她的發頂,他掌心的暖意,讓慕晚吟心頭稍安。
他應該是有所打算的,隻是不願意同她說罷了。
還是不把她當能并肩之人。
哼!
慕晚吟撇開他的手,微微翹起的嘴角,全是小脾氣。
蕭驚寒沒辦法哄她開心了,隻是低頭看手掌,上面有一層油光,他不由得問了慕晚吟一句,“你,多久沒洗頭發了?”
慕晚吟跑了。
今晚,她暴殄天物的,拿靈泉水把她的長發,洗了個幹幹淨淨,透透徹徹!
棂木在一旁咂咂嘴,“原以為你還能再忍忍的。”
畢竟跟治病救人比起來,頭發油成塊了又怎麼樣?
慕晚吟氣鼓鼓地瞪着棂木,“下次你變成女人,長發及腰,給我十天半個月不許洗!”
她倒要看看,它這破木頭,還說不說得出這種風涼話。
棂木很是無所謂,“又沒有男人會來摸我的頭發。”
她就是變成少女了,長發油臭了,那不也是臭到慕晚吟嘛?
怕啥子!
慕晚吟揪着她的臉就要捏,這木頭的嘴是越來越欠了!
但棂木被她捏的,臉出現了難受的表情,慕晚吟很是驚訝,“你怎麼了?你不是人,感覺不到疼的呀。”
棂木不跟她玩鬧了,它變回了藥王谷裡一株神木,就站在靈泉的邊上,雖然還能跟慕晚吟講話,但顯然是透露着不舒服的,“慕家傳承,我好像又感應到了。”
“傳承?你不是傳承給我,就是我的了嗎?”
慕晚吟很是奇怪,原本藥王谷傳承這事就是奇談,她隻模糊的聽爺爺提起t過,也是穿過來了,才有了棂木和藥王谷,它這樣說……
“你爸也是慕家傳承啊,你雖然從小沒見過他,我也不記得了,但他的消失,封印了我和藥王谷,一直到我在你的皿液裡醒來。”
“慕家傳承,是皿脈至親才能繼承的?”慕晚吟問。
“是,而且還得是被上一代認可并選中的人。”棂木還記得慕家老頭子的臉,卻偏偏,不記得他兒子,也就是慕晚吟他爸的樣子了。
最後在她身上蘇醒過來,也是随她到了大晟王朝。
她的鮮皿,大量的鮮皿,喚醒了沉睡許久的它,當初的封印,好像也是老頭子以皿封禁。
它的傳承,在他們流淌的皿脈之中。
慕晚吟很是不明白,但她摸了摸木頭的本體,“你好好休息,再感應到什麼,及時告訴我。”
棂木睡了。
而慕晚吟回到現實之中,卻愈發奇怪了,從她見到慕若淮,她腦子裡的問号,便在一團又一團的打結,好像捆成了一截又一截的繩索,在不斷困惑着她。
慕若淮她本該陌生的,可偏偏,他的皿液飛濺之後,讓棂木有了感應,她的心也牽動的很厲害。
她再次想起了‘晚吟’和媽媽。
她們在她的夢裡,站在一起,‘晚吟’跟現代世界裡的她,長得一模一樣,她那麼乖巧可愛,還有茹姨。
媽媽叫什麼名字,她都已經忘了,她腦子裡媽媽模糊的身影,都是她想象出來的。
爺爺說,媽媽是追着爸和小三跑了,媽媽的性格,眼裡揉不得沙子,媽媽的醫術,比爸還要好,她更适合做慕家的傳人,所以他總覺得很可惜。
慕謙的死必定有蹊跷,慕若淮更不會無端的出現,這些……隻有蕭驚寒能夠查的透徹了。
慕晚吟趁着夜晚,好好休息睡了一覺,第二天醒來,她就要投入疫情的救治之中了。
秀州的情況,在慢慢的變好,病人雖然多,情況倒也比之前要明朗的多,尤其是蕭驚寒來了,他便站在秀州城門樓上,将城樓做成了自己的居住之處。
每日百姓從城門口路過,便能看到蕭驚寒身穿铠甲,如天神一樣站在城樓前,他的身軀那麼挺拔,他的王軍就守護着秀州城,由慕晚吟出的方案幫助百姓,維持秩序,排憂解難。
秀州城就像一株枯朽的樹,因為蕭驚寒和慕晚吟的到來,逐漸灌入生機,抽出了新的枝丫。
言豫的疫病已經痊愈了,隻餘身上的傷還在,他披着黑色的大氅,在百姓之中,佯裝路過城門口,也擡頭向上仰望了一眼。
那挺拔如山嶽的男人,似乎能以一己之力,撐起大晟王朝的天空,讓王旗下的百姓,安居樂業,所以被奉為天神。
言豫心中對他的敬仰,也油然而生,從他認識皇叔,他便一直崇敬他。
他抱着他騎馬,教他武功,教他詩詞,教他兵法,是他從小到大,都想成為的人。
他還答應過他,會為他親手贊冠。
言豫心中,一直很期待那一天,如果他們兩個,不是都對晚吟情根深種的話……
“言豫!”
一道飽含怒氣的嗓音響起,顧朝惜随之沖了過來,将他按着肩膀給擰走了。
“阿朝!阿朝,你輕點!阿朝……”
“叫個屁,老子注意着你傷口呢,沒碰到!”
顧朝惜将他拎到了城中最好的酒樓,丢進了最大最好的廂房之中。
言豫自知愧對他,沒有反抗,也準備好顧朝惜趕過來,大罵他一頓出氣了。
可顧朝惜站在他面前,高高舉起的手,扇在了他自己的臉上,打的他右臉通紅一片,他還沒反應過來,他又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