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沒什麼未必的!我妹妹三歲啟蒙,十歲之前四書五經就背完了,十三歲學掌家理事,天文地理,各色樂器,針織女紅,投壺馬球……
你但凡說的出的東西,她沒一樣會輸給你妹妹的。
自己心裡有點數。”
宋錦承嘴皮上下一碰,說出來的話叫人體溫都能降下來,慕若顔都被打擊的放下車簾,不敢見外面的人了。
“哇!玉台公子可真霸氣!”
“那人家的妹妹就是這麼優秀啊,不然能把他們全家的男子都收服了嗎?老國公還得定期被宋小姐抽查功課呢。”
“一時不知該羨慕小公爺還是宋小姐……”
“反正出醜的是長信侯府那二位,比啥啥都輸,還偏要在宸王府門口丢人現眼。”
慕晚吟早早鑽進車裡了,她聽了這麼半天的動靜,忍不住同寂無姑姑笑說,“您瞧,有些人自讨沒趣,就是會被打臉的!
侯府固然光彩照人,可總有更優越之人,雅筠簡直是全能白富美。”
全家都聽她的!
這擱現代都少呢,就别說這封建社會了。
她是真的舉世無雙啊。
“全能白富美是什麼意思?”寂無姑姑好奇問道。
王妃總能說出一些,他們不懂的新詞。
“皮膚白,家境出衆,美麗的女子,不過我說錯了,雅筠她不僅僅是白富美,她還有智慧,應該稱她為女神。”
慕晚吟說着,眼裡滿滿是崇拜,心裡滿滿是羨慕啊。
“那王妃可是女神最在乎的人了,宋小姐一直盯着車裡看呢,眼神裡全是對您的思念。”寂無姑姑坐在慕晚吟右側,雖然慕晚吟不看車窗外,她卻是能看到的。
慕晚吟下意識的想出去看看,一想到自己的處境,便又朝左邊挪了挪,不讓宋雅筠看到她。
宋雅筠眼底劃過一抹失落,她方才還能看到慕晚吟一片衣角,如今她卻挪到車裡躲着讓她連衣角都瞧不着了!
“宋小姐,咱們路都清理好了,還不快請王妃車駕先行?”宋錦承騎馬過來,好意提醒宋雅筠。
他在宋雅筠面前,低聲安慰道,“别急,去了皇莊還是能見到王妃的。”
宋雅筠壓下心頭悸動,“嗯。”
她與宋錦承為慕晚吟開路,t還一同恭敬的行禮,“請王妃先行。”
慕晚吟吸了吸鼻子,馬車與宋雅筠并行之時,她遞了一瓶藥出來,“聽得宋小姐嗓音微啞,似是有些着了寒涼,
這瓶玉梨膏清喉潤肺,小姐一日服用兩口,嗓子會舒服些。”
宋雅筠眼前一亮,清冷的臉上浮現喜色。
可她剛剛伸手接了玉梨膏,慕晚吟便收回手,關上了車窗走了。
王府的車駕先行一步,宋雅筠看着那車駕離去,一如當日在宮外,她躲她的樣子,心頭染上一抹哀戚。
“聽聞王妃近日開設醫堂,這玉梨膏想必味道不錯,我……”
“啪!”
宋錦承話還沒說完,宋雅筠就一巴掌拍掉了他伸過來的手,冷冷瞪他,“我的。”
他别想打主意!
吟兒送她的東西,誰都碰不得。
親哥也一樣。
宋錦承看着自己通紅的手背,在心中默念,“這是我親妹妹,親的。”
不是假的!
他忍!
宋國公府的車駕走了之後,其他車駕也都紛紛動了起來,起先與慕若顔約好,一同來看慕晚吟笑話的幾個女子,都回頭沖慕若顔笑道:
“慕小姐,宸王妃到底是宸王妃啊,便是你們侯府的假千金,也比你高貴啊!”
“就是!宋小姐和小公爺何等身份,連他們都為王妃開路,可見,是不是侯府嫡女,又有什麼要緊?”
“有一樁事還是要緊的,比如隻讀了三年書的人……”
“閉嘴!你們腹中又有幾分詩書?女則女訓都背完了嗎?”
這些人還沒說完,就被慕若昀出聲呵斥了。
他一向待這些女子入過眼雲煙,無論她們怎麼花癡,都不跟她們計較的。
如今,他卻聽不下去這些人譏諷他的妹妹!
她們不配!
千金貴女們憤憤放下車簾,揣着對慕若顔的嫉妒離開了。
慕若顔被罵的泫然欲泣,好不容易聽到慕若昀幫她把人轟走了,這才心裡好受些。
她趴在車窗上,對慕若昀柔聲說道,“二哥别為了我與旁人起争執,不值的,是我才疏學淺,沒有姐姐的天賦能力。”
“胡說什麼?那是她占了你的身份,才得來的本事,你自從回了侯府,循規蹈矩,惹人憐愛,
豈是她那種低賤之人能比的?
瞧她方才與宋雅筠遞藥那動作,簡直丢了我們侯府的臉!”
慕若昀雞蛋裡挑骨頭,才挑出慕晚吟一點不是來安慰慕若顔。
慕若顔有他的偏愛,倒也消停了幾分。
隻是騎馬走在另一側的慕晚臨眉頭緊皺,他總覺得若顔姐姐有幾分刻意針對,今日分明就該是他們在王府車駕後面。
哪有上前挑釁的道理?
二哥和若顔姐姐,都是活該找罵。
宋國公府的小公爺和宋小姐,不過是仗義之舉,他跟他們一樣覺得,禮法為重,他的哥哥姐姐,着實是做的不對!
他瞥了一眼跟二哥嬌羞說話的慕若顔,擡頭看向前方了。
他年幼沒資格規勸哥哥姐姐的行為,可他能以晚吟姐姐為榜樣,糾正己身。
他絕不學二哥與若顔姐姐這般做派。
他們今日之舉,才是丢了長信侯府的顔面。
所有的馬車都陸陸續續的出城,往皇莊的方向去了,衆人沒留意之時,一輛青布小馬車,在隊伍的最後面,緩慢行進着。
藍瀾持劍陪在蕭驚寒身邊,低聲說道,“王爺還是不宜出現在人多的地方,這般很容易讓人發覺。”
尤其是蕭驚寒甚少踏足的皇莊,一個不留意,就會被人發現他的眼疾,屆時麻煩可就大了。
“慕晚吟一個人,本王不放心。”蕭驚寒撐着額頭,脫口道。
“啊?”藍瀾本來心中隻是猜測,這會兒聽蕭驚寒親口說出來,卻大為震驚。
“别驚訝,本王是不放心她行為舉止,怕她丢了王府的臉面。”蕭驚寒冷瞥了藍瀾那個方向一眼。
藍瀾沒敢再接話。
他說不信,王爺指不定罵他。
蕭驚寒也确實不會對人表露他的内心,他除了監管慕晚吟的舉止,還想以防萬一,若再有人戳她脊梁骨,他這個名義上的‘丈夫’,也該起些作用,總不能讓人一直貶低她,看不起她。
她便是隻在王府住三月,又豈能輪到那些侯府子弟,來議論他府中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