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可我隻想要王妃之位啊,我看中王爺的身份,成了王妃,自然與以往不同了。”慕晚吟笑容坦然。
“不可能。”蕭驚寒果斷拒絕。
“那……我若治好了王爺,讓王爺與我同房呢?”慕晚吟嘗試着換個條件談。
“慕晚吟!”蕭驚寒再次被她激怒,俊臉薄紅,“你究竟知不知道,寡廉鮮恥四個字怎麼寫!”
他從未見過女子如慕晚吟一般,不是對他上下其手,就是張口閉口要跟他同房的。
無恥至極!
慕晚吟撇撇嘴,“那……再換一個?給我一塊王府的令牌,總可以吧!”
“王府令牌?”蕭驚寒被傷痛左右,考慮一番之後,咬牙說,“好,本王答應你。”
慕晚吟笑了笑,得償所願。
棂木有些看不懂,萌萌哒的吐槽,“一塊令牌能幹什麼?你不救他,他就得死!”
她守護的慕晚吟,怎麼都是占上風的。
“你當殺伐果斷的戰神這麼好拿下呢?一而再拒絕我,第三個條件才是我想要的!”慕晚吟沖棂木挑了挑眉。
蕭驚寒絕非可掌控之人,便是做交易,她也占不了什麼上風,她提出兩個蕭驚寒絕不可能答應的條件,被拒絕之後,最後一個條件,便顯得合理了。
而且她在王府之中,蕭驚寒不會覺得她拿一塊令牌,能做出什麼大事。
朱神醫和藍瀾守護在側,慕晚吟準備動手了。
她拿出一套銀針,便要上前,可她目光從蕭驚寒緊閉的雙眼上掠過,他那滿臉的抗拒和嫌惡,讓她又起了逗弄的心思。
她回頭看向朱神醫,“王爺嫌棄我看他身子,給我一條手帕蒙眼吧。”
朱神醫一驚,“蒙眼?這能行嗎?你蒙了眼還怎麼給王爺施針。”
蕭驚寒冷然出聲,“你想報複本王?”
“我沒這麼閑,救了王爺,我還要給自己療傷的。”慕晚吟站在朱神醫面前,讓他給自己蒙眼。
蒙上了雙眼,她也就什麼都看不見了,但觸及蕭驚寒的身體之後,她手裡的銀針,分毫不差的落入了穴位之中。
朱神醫在一旁看着,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未曾看懂慕晚吟的針法,卻看出蕭驚寒的臉色好了些。
且他再給蕭驚寒把脈,脈象的變化,也證明了慕晚吟不是随手瞎紮的。
兩刻鐘之後,慕晚吟收針——
蕭驚寒一口紫黑的皿吐了出來,整個兇腔猶如被清空了淤積許久的病竈,無比的輕松暢快。
蕭驚寒擦了嘴角,心中不得不承認,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很是厲害。
朱神醫還在一旁傻樂,“奇才!簡直神奇啊!老夫半年前跟随王爺,也沒能讓王爺好起來,慕小姐有如此本領,簡直……”
他正誇在興頭上,就感覺到蕭驚寒渾身冰冷的氣息,連忙收斂了後面的話。
慕晚吟笑了笑,取下蒙眼的手帕,謙虛說道,“若論本領,我還是有許多地方不足的,比如某些方面,王爺就做的比我好很多。”
蕭驚寒方才撿回一條命,氣息剛喘勻,聽到慕晚吟這話,便立刻繃起了神經,“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呀!就是誇誇王爺,我也隻不過是在無法視物的情況下,替王爺紮一紮針,王爺嘛……”
她語氣輕快,話沒說完,也沒覺得有什麼。
可蕭驚寒三人的心卻被她懸了起來。
藍瀾眼神緊張的看向朱神醫,朱神醫不敢說話,他可沒告訴慕晚吟,蕭驚寒眼睛瞎了啊!
蕭驚寒手掌收緊,自然也知道,慕晚吟已然看穿了他的眼睛有問題。
她可當真是驚世醫術!
慕晚吟看着三個人表情各異,笑了笑,便拿了王府令牌走了。
她走之後,朱神醫的冷汗就落了滿臉,“這……王爺,她似乎比老夫想象的還要厲害。”
她隻有昨夜那一次機會,為王爺把過脈息,知曉他重傷還能知道他的眼睛看不見了。
如今救回了王爺的命,還不點破此事。
他們都不知道該拿慕晚吟怎麼辦了!
蕭驚寒煩躁的扶着額頭,他失明是半年前大戰時的事,他尋遍名醫,朱神醫也說,無回天之力了。
他這半年日日練習,已經能夠在自己熟悉的軍中,王府,行動如常,旁人看不出來。
什麼亂子都沒出,唯獨一個長信侯府冒出來的慕晚吟……讓他頭疼!
他暫時沒想到如何處置,次日長信侯府卻送來了信箋。
書房内。
蕭驚寒聽藍瀾讀完了長信侯府的信,紅绡也再次傳信過來,向他确認,慕晚吟絕沒有被調包。
蕭驚寒試想,一個十三歲的女孩從千金貴女淪為平民,在人人唾棄的侯府後院存活,必定極為不易。
她現在的心思和手腕,很有可能是幾年磋磨,練出來的。
可她這醫術,又無法解釋,畢竟侯府小姐平日裡并不怎麼出門。
“那王爺可要與她一同回門?”藍瀾看着手裡長信侯府的拜帖。
前幾日那喜喪是一場笑話,全長安城都議論紛紛,等着看宸王府跟長信侯府如何碰撞。
但這幾日王爺并未予以回應,按照婚嫁習俗三日回門,慕晚吟昨日該與王爺一起回門的。
蕭驚寒把帖子扔到一邊,冷笑,“長信侯這是迫不及待,想看本王出醜了。”
依他的脾氣,要麼送慕晚吟的屍首回去,要麼去長信侯府大殺四方。
如今他這沒動靜,長信侯便來挑釁挑釁,想看他能忍到何時。
蕭驚寒想起慕晚吟,心中便煩悶不已,但他冷靜之後,還是決定:“把慕晚吟送回長信侯府。”
“白送?”
“她還配本王一封休書嗎?”蕭驚寒冷怒,若真給了休書,反倒承認她的身份!
這個未亡人既然惡心到他了,那也該回去惡心惡心長信侯和榮王了!
“那王爺的眼睛……”藍瀾适時提醒,慕晚吟雖未點破,可她若知道王爺眼睛瞎了,說不定也有能力治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