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季若風看到周圍的眼神很快就明白過來,他用膝蓋在地上爬到季長櫻的面前,擡手朝着自己的臉上重重的扇了兩巴掌:“我錯了!我們錯了!我替我爹替我姐跟你們道歉,能不能就幫我們這一次?以後随便你怎麼對我,我絕不說半個不字!”
季若風拉着季長櫻的衣角,臉上全是絕望的哀求。
他本想等季長櫻答應了再起身,但是發現他和季長櫻的力氣根本沒法比,硬生生被扯了起來。
季長櫻看了一眼林氏:“你也算熬出頭了,孩子至少變好了。”
盡管代價有些大,但是也算是苦盡甘來。
林氏聽見這話繃不住了,蹲下身子捂着臉大哭了起來。
像是要發洩掉自己心中的憋悶和委屈,眼淚順着指縫不停往下流。
李大娘幾個婦人看見了,歎息一聲上去無聲的拍着她的後背。
季豐收看到閨女願意伸手,也轉身看向了劉瘸子:“拿女人平事,孬種才幹的出來!”
季石林早就按捺不住了:“沒錯!我們季氏男兒都是有種的人,才不幹這事兒!俺早就看你不順眼了,就你這幾個人還想跟我們幹?來就來,誰怕誰!”
劉瘸子好話歹話說盡了,對方還是不把他放眼裡,一時間也怒了。
“把人請上轎!”
他身後帶來的人有不少,看上去全是兇神惡煞的樣子。
其中一個臉上帶着刀疤沉默寡言,其他人全都動手隻有他站在劉瘸子的身後不動如山。
劉瘸子發完指令反而退後了幾步朝着刀疤臉旁邊靠了靠。
季氏的人把林氏母子往後一推,上前迎戰。
季長櫻一腳踹開上前抓她的黃大刀,身形一閃朝着劉瘸子身上抓去。
刀疤臉眼神一凝,揪住劉瘸子的衣領把人推到了一邊,擡手去擋。
季長櫻撤手,一腳踹去。
刀疤臉感覺踹來的仿佛不是腳,好像是撞到了什麼銅牆鐵壁上,手臂上咔嚓一聲傳來,一股劇痛過後被踹的胳膊以一種扭曲的姿勢耷拉了下去。
他心中一驚,不敢置信對方一腳就能把自己踹成這樣。
那是人的腳嗎?就是鐵錘掄到胳膊上也沒這麼嚴重吧?
刀疤臉還沒回神,季長櫻的攻擊再次到了。
他趕緊側身一躲,這次沒了跟對方硬碰硬的想法。
季長櫻打通了兩個大脈又泡了黃老專門給她配的藥水,每晚上還要經曆師父的‘用心調教’,早就不是之前的樣子。
她招式淩厲且密集,即使空着手也能打出淩厲的氣聲,刀疤臉内力本就不如她,沒了一條胳膊應付起來十分吃力。
交手不過十招,季長櫻再次廢掉了他的另一隻胳膊。
這下兩條胳膊全都折了,耷拉在兩邊完全不能用。
季長櫻反手扣在了他的脖子上,笑吟吟的開口:“再動一下,你的雙腿恐怕也保不住了,難不成你想跟他一樣?”
季長櫻用眼神瞥了瞥劉瘸子,語氣威脅。
被扣住的莫有臉色慘白,嘴角帶着苦笑。
“劉瘸子!這人在我手裡你要是覺得他累贅,我幫你解決?”
季長櫻掐着莫有的脖子看着站在一邊的劉瘸子,臉上帶着幾分挑釁。
劉瘸子鐵青着臉。
他沒想到大哥派來護着他的莫有,今天竟然在這裡栽了一個跟頭。
明明莫有身手高強以前都能擺平,現在竟然三兩下就被抓了?
劉瘸子有些懷疑莫有是不是放水了。
“你想怎麼想?”劉瘸子陰沉着臉看着季長櫻。
“這多明顯?帶着你的人和東西滾啊!不然你以為姑奶奶站在這裡是和你閑聊的嗎?”
劉瘸子眼神發狠:“我劉瘸子混了這麼多年,從沒被一個小姑娘給這麼下過面子!今天這轎子不上也得給我上!”
季長櫻一臉嚴肅的看着他:“你是不是以為我吓唬你?”
說着她手中用力,莫有的臉和脖子很快變得漲紅,有些喘不過氣,眼看着人就要被掐死了,劉瘸子眼神閃爍不定。
這人是大哥的,要真弄死了他恐怕不好交代··但是就這麼走,又有些沒面子。
“這裡可真熱鬧!季兄,我打聽了一路才趕到這,你們這是做什麼呢?”
人群外,許久不曾見過的屠海正騎在馬上居高臨下的看着這邊,長相兇狠的臉上此刻有些詫異的看着他們。
被人這麼一打斷,劉瘸子沉着臉:“住手!”
他帶來的人停了手,季氏的人也很快罷手。
季豐收驚訝的看着屠海:“是你?兄弟你怎麼找到這來了?我們這有點事兒,等解決完了再好好招待你。”
屠海爽朗一笑:“既然有事我怎麼能看着呢!我也來幫忙!”
他一腳踩在馬背上,躍到了劉瘸子和季長櫻的中間,然後笑呵呵的看着季長櫻:“大侄女,你在這玩啥呢?”
劉瘸子看到他幹脆利索的身手,臉上變了又變。
一個季長櫻就夠難對付了,現在又來一個。
季長櫻還沒開口,屠海愕然的看着她手中的莫有:“莫有?你怎麼在這?你們這是··?”
季長櫻手中松開了一些:“屠大叔,你認識他?”
屠海臉上的笑意斂了一些:“嗯,以前是我朋友,後來我接管了家裡的生意,他去參軍建功立業去了,隻是不知道現在怎麼···”
再次相見,兩人有些相顧無言。
莫有想要别開頭,不想和屠海面對面。
感受到手下的掙紮,季長櫻猶豫了兩秒松開了手。
莫有揉了揉被放開的脖子,有些沉默的看着劉瘸子:“我們走。”
劉瘸子不甘心:“我轎子都擡來了!家裡也擺了酒席,回去我的臉面往哪擱?”
莫有面無表情的看着他:“那你上。”
他邁開雙腿朝着人群外走去,兩條胳膊無力的随着身子晃蕩,背影看上去有些落寞。
劉瘸子恨得咬牙切齒,但是看了一眼沒吃多少虧的季氏和他帶來的臉上全是傷的手下,也心頭一涼。
黃大刀不過被那個姑娘踹了一腳,到現在還躺在地上生死不知,再看看明顯有些退意的其他人,他的臉更黑沉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