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遲說的是逼。
且聲音中也沒有任何的起伏。
新月聽着,心頭不由一跳!
然後,她突然想起了剛才自己看見的那一幕。
她覺得,當時喻遲抱着的人可能不僅僅是喻洲,或許還是小時候的,他自己。
“你……跟他說了什麼?”她小心翼翼的問。
“不是說。”
喻遲笑了一下,回答,“是威脅。”
“我把他兒子帶到了喻宅,告訴他,如果他不願意自首,就等着給他兒子收屍。”
他的話說完,新月的臉色也變了變。
那樣子讓喻遲唇角的笑容頓時更加深了幾分,“怎麼樣,是不是覺得我很無恥?”
“你隻是……騙他的吧?”
“不是,當時我是真的有這個想法,反正我跟他之間,早就已經撕破臉了。”
“他對我怎麼樣無所謂,包括這次他制造車禍想要讓我去死,我也沒想用什麼極端的手段,反正我遲早能搜集到證據的,到時候讓法律制裁他,也是一樣。”
“但我不能允許他對你怎麼樣。”
喻遲的話說着,那抱着她的力道也更加緊了幾分。
然後新月才明白,他會選用如此極端手段,是因為……自己。
“可是我沒有怎麼樣。”新月說道。
“我不管。”
喻遲的回答讓新月有些想要笑,但她扯了扯嘴角,卻又笑不出來。
“可是我不想要你用這樣的方式。”頓了頓,她才輕聲說道,“如果他報警怎麼辦?他倒打一耙怎麼辦?如果你出事了……我怎麼辦?”
新月的話說完,喻遲的眉頭也微微皺了皺。
他抿了一下嘴唇,這才說道,“我當時沒想那麼多。”
“你沒想那麼多?”新月聽見他這回答,卻是氣得直接笑了出來,然後轉過身就要去擰他。
喻遲很快将她的手按住了,先做了保證,“以後不這樣了。”
新月冷哼一聲,倒也沒再說什麼。
兩人靜默着站了一會兒後,新月突然問,“那你心裡難過嗎?”
“什麼?”
她的話讓喻遲有些意外,眉頭也直接皺了起來。
新月看着他,清晰地重新問了一次,“你心裡會不會難過,将你父親……親自送入監獄。”
她的話說完,喻遲卻是沉默了許久。
在過了一會兒後,他才說道,“說不難過,是不可能的,但更多的是覺得可笑吧?畢竟這個世界上有哪對父子會像我們這樣?”
新月倒是無法回答。
喻遲又再次将她抱住,再低聲說道,“不過這樣……就挺好的了,以後不管如何,我們的生活都不會再有任何瓜葛。”
新月嗯了一聲,再伸手将他回抱住。
那個時候,他們是真的這麼想的。
但新月沒想到,包括喻遲也沒有想到,喻正最後還是留了一手。
就在他自首一周後,有人通知了喻遲,讓他去将喻彥帶回家。
這個消息讓喻遲都意料不到。
“孩子的母親失蹤了,父親現在還在等待法院審判,你是孩子的哥哥,也是他唯一的親人,而且孩子的父親說了,希望由你來撫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