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遲并沒有食言。
就在連亦清給程新月打去電話的幾天後,周遊這邊的情況明顯好了許多。
但他已經失去的損失已經是不可挽回,破産也已經是闆上釘釘的事情。
不過事情能在這個地方停止,對周遊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畢竟雖然一無所有,但他至少不需要背負上大量的債務,似乎……也還能有重新再來的機會。
但這個消息對周遊而言,似乎也沒有讓他有多高興。
那幾天,連亦清一直在醫院照顧周遊。
從住院的那天開始,連亦清就沒有聽他說過一句話。
不論是他清醒還是昏睡的時候,他都始終抿着嘴唇。
包括在聽見這消息時,他也沒有任何的開心或者興奮。
仿佛這一切都跟他沒有什麼關系一樣。
他不說,連亦清也什麼都沒問,隻安靜的陪在他的身邊。
時間一天天過去,周遊的身體也開始痊愈。
連亦清原本想要問他關于未來的打算的。
但她還沒來得及問,周遊已經離開了。
那天晚上,連亦清跟往常一樣照顧他洗漱睡覺,後面自己也趴在旁邊睡着了後,周遊走了。
等第二天連亦清醒來時,看見的隻是空蕩蕩的病床。
一開始她還以為周遊是去了洗手間,亦或者是去了外面散步。
畢竟前幾天也有過這樣的事情發生。
但今天連亦清找遍了整個醫院卻都沒有找到他的人。
連亦清生怕他出了什麼事情,着急忙慌的去找護士時卻被告知,周遊已經自己辦理好了出院手續,走了。
走了……
聽見這個消息時,連亦清愣了很久。
直到護士都奇怪的看着自己,連連喊了她好幾聲後,連亦清這才回過神。
然後,她朝面前的人扯了扯嘴角,轉身離開。
她又回到了病房中。
因為已經辦理了出院手續,此時醫院的人已經開始整理病房。
看見連亦清後,立即詢問她的東西還要不要帶走。
連亦清看着病房中的一切。
從她昨天買的鮮花,到桌上的水杯。
周遊在這裡住了一周的時間,她就在這裡陪了一周。
七天,對于人的一生來說,似乎并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但此時連亦清站在裡面,想着這七天的事情,卻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啃咬着自己的心髒,無比的酸澀和疼痛。
“連小姐?連小姐!”
身邊有聲音傳來,連亦清這才回過神,眼睛愣愣的看向身後的人。
護士正一臉奇怪的看着自己。
“什麼事?”連亦清問。
“這些東西,您還要嗎?”
她問的依舊是房間裡的那些東西。
連亦清嗯了一聲,“要的,你等我一下。”
話說完,連亦清也去找了個箱子,将東西一樣樣的放了進去。
在收拾東西的過程中,她的思緒也開始逐漸明朗——關于周遊的去向。
他應該是去他母親的故鄉了。
但連亦清想了很久也沒有想到他母親的故鄉是在什麼地方。
周遊之前是跟她說過,但他隻說那是一個小縣城,并沒有說具體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