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景雲掃了眼那條消息,随即看向傅正:“她是怎麼樣的女人和你沒關系。”
“是嗎,可你還是相信了我的話。”傅正一副看穿他的模樣,“不然你剛才也不會那麼着急的打電話。”
“不過我想你應該打不通,畢竟她現在在飛機上。”
池景雲眼神掃過他,還沒說話,突然反應過來什麼。
他看向手機界面,那條消息還在首頁上橫着。
池景雲突然沒由來的心慌了下。
直到手機又一次響起來,他才回神。
沈灼打來的電話,人卻是阮梨清,她隻有一句話:“蘇煙出事了。”
池景雲到沈灼家裡的時候,臉上還是一片鎮定,沈灼過來開的門,他臉上沒什麼表情。
池景雲掠過他,視線直接落在窗戶前的阮梨清身上。
聽見他的動靜,阮梨清沉着臉轉頭,“蘇煙的航班失事了。”
池景雲看着她眉心慢慢擰起,淺淡的眸子裡透露着茫然,他問:“怎麼可能?她不是還好好的待在你家裡嗎,我離開的時候她還在陽台。”
“國航EH5853,飛往北歐。”阮梨清說:“傅正給她的機票,他之前帶走了池睿,威脅蘇煙離開你。”
阮梨清的聲音很淡,像是沒什麼情緒似的。
然而她看似無波無痕的眼睛裡,卻滿滿都是嘲諷。
“池先生,她走之前讓我順便祝您新婚快樂。”
“不可能!”幾乎是想都沒想,池景雲就打斷了她。
他面色又恢複成了之前的那種冷淡,死死盯着阮梨清:“你在聯合她騙我!”
“随便你信不信,反正事情我告訴你了,也是看在你是睿睿生父的份上。”阮梨清說。
她說完,還輕描淡寫的補充了句,“無所謂你信不信,林祁越一會就過來,畢竟比起你,他作為蘇煙的未婚夫,更有資格有知情權。”
沈灼什麼都沒說,他在旁邊坐下,沈灼默然将電視打開調到新聞頻道,上面正在緊急播報航班失事的新聞。
池景雲聽到新聞聲音,面色一冷,随即狠聲道,“你們有什麼證據能證明她在飛機上!”
“證據?”阮梨清冷笑了聲,“是需要我幫你調監控,還是幫你撥通傅正的電話?”
池景雲說不出話了,他站着不動,臉上神色莫辨。
沈灼看了他一眼,突然說了句,“節哀順變。”
池景雲僵住,接着他看向沈灼:“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沈灼說,“和你知道的差不多,飛機失事幾乎不會有生還可能。”
池景雲的話梗在喉嚨裡,他上下滾了下喉結,一向淡然如佛子的臉上,破碎了幾分冰冷。
他抿着唇,緊緊盯着電視機。
“本次航班失事超出預計,受害人員名單正在統計之中……”
主持人沉痛的嗓音回響在他耳邊,池景雲看着電視機屏幕,直到新聞一遍又一遍的回放着。
阮梨清看他一眼,直接給林祁越打電話,林祁越比她還先開口:“給我一個地址,我來找你。”
他聲音低沉,語氣又快又急,阮梨清沉默下應了。
“一會林祁越要過來,你好像不方便再待在這裡。”挂了電話,阮梨清就下了明确的逐客令。
池景雲眉毛慢慢皺緊,他說,“林祁越和蘇煙沒關系。”
“有沒有關系不是你說了算。”阮梨清說,“我隻知道蘇煙和他要結婚了。”
池景雲臉色黑沉的吓人,他右手攥着,向來以溫潤清冷著稱的人,現在眼裡卻蓄滿了怒意。
片刻後。
他猛的起身,直接離開。
阮梨清看着他的背影,臉色也不太好,她問沈灼:“池景雲是什麼意思?”
“誰知道。”沈灼本身也不關心池景雲,他看着阮梨清,捏了捏她的耳垂,“反倒是你沒事吧?”
阮梨清臉上的淡定散開,露出了些疲憊和痛苦,她被沈灼拉在沙發上坐下,腦袋枕在他肩膀上。
她歎了口氣,“蘇煙,是我在南城的第一個朋友,我們關系一直很好。”
“嗯,我知道。”沈灼拍了拍她的胳膊。
阮梨清就這樣一直靠在他的胳膊上,誰都沒說話。
林祁越過來的時候,難得嚴肅。
他看向阮梨清:“能告訴我,她為什麼突然要帶着池睿去北歐嗎?”
他一點都不忌諱提起池睿的名字,阮梨清看了他一眼,問道:“知道傅正嗎?”
“傅月夏的哥哥。”
“他威脅蘇煙的。”
林祁越眉心擰了下很快又松開,他等了一會就離開。
阮梨清看着他的背影沉默了下,突然和沈灼說:“我想吃南大附近的馄饨。”
她現在心情不好,沈灼能理解,所以拿了衣服就去給阮梨清買馄饨。
隻是他拿了衣服剛走一會,阮梨清就又歎了口氣,她拿起桌上的電話按了個電話:“祖宗,你要折騰到什麼時候?”
那邊的女人巧笑倩兮,心情很好的模樣,她不答反問:“池景雲什麼反應?”
阮梨清聽着她滿不在乎的模樣,皺着眉毛說,“蘇煙,你這樣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過分?”蘇煙嗤了聲,确實蠻不在乎的,“過分就過分,都是他該的。”
蘇煙說完挂了電話,她現在已經回了洱城,池睿在旁邊的床上睡的香甜。
傅正不是什麼好人,一個不把人命放在眼裡的變态,蘇煙哪裡會信他的話。
所以在和阮梨清碰面的時候,就将事情所有原委都告訴了她,然後還順着傅正的陰謀,演了一出戲給他。
她替池睿拉了拉被子,就拿上手機又打了個電話出去。
電話一通,她就說道:“林祁越,這次多謝你了。”
“那你打算怎麼謝?”林祁越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嚴肅,他說,“蘇煙,嘴巴上的謝謝沒用,我不接受。”
“多的也沒有。”蘇煙淡然。
林祁越沉默了一會,然後歎了口氣,“你能告訴我你到底想做什麼嗎,阮梨清剛剛找我過去,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南城隻有兩個人知道這件事,一個是阮梨清,一個是林祁越。
隻是蘇煙将他們互相也滿得很好。
她頓了下說:“不做什麼,幫我盯着傅正和傅月夏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