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小月的聲音很大,路過的人開始有不少停下來圍觀。
謝小月得意的說道:“有些女人出生不好,也不知上進,隻會走些歪門邪路,以色示人的結果能是什麼好下場?”
“人以類聚物以群分,和你這種見不得光的女人說話,我都怕沾上不該的東西——”
蘇煙身量高,她比謝小月高出半個頭,低眉看着謝小月的時候,漂亮妩媚的臉上沒有半點表情,看上去莫名的有壓迫感。
身後傳來一道更淡的聲音,“說得好。”
謝小月回眸看過去,阮梨清揚了揚自己手裡的手機,沖着她笑了下:“錄音了,順便聯系了警察,既然你說的這麼義正言辭,希望一會兒在警局裡的時候也能這樣。”
謝小月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你是誰,關你什麼事?”
旁邊柳絮看着阮梨清,心裡一下子慌了。
她認識阮梨清。
池景雲帶着她去某個晚會的時候,碰到過這個女人,是暖陽的老闆。
正好阮梨清輕飄飄的視線落在她身上,沖着她笑了下:“又見面了,柳小姐。”
柳絮低聲喃喃:“阮總,謝小月不是故意的……”
“是不是故意的,她說了不算。”
阮梨清說完,徑直走到蘇煙旁邊,“你怎麼回事,上一群小姑娘把你欺負住了?”
“帶着睿睿呢。”蘇煙聽完阮梨清剛剛所有的話,心裡的火氣也壓下去一些。
阮梨清看向蘇煙懷裡的睿睿,小家夥睜着水汪汪的眼睛,可憐巴巴的看着她,讓人心疼的不行。
她哄着睿睿:“不怕不怕,警察叔叔一會兒就來,來了就把壞人都抓走喽。”
前面正扶着同學進診室的柳絮,聽到阮梨清的話,臉上閃過一抹不安。
阮梨清說報警不是開玩笑的,警察來的很快,不過十五分鐘就來了。
阮梨清直接将手機裡的錄音播放出來,兩位警察互相對視一眼,随即将視線落在蘇煙身上。
那位男性警察眼裡明顯有些懷疑,蘇煙坦然對視,“您還要再聽一遍錄音嗎?”
警察一頓,進去把謝小月給叫了出來。
謝小月一看到真有警察,立馬慌亂起來。
她看向蘇煙:“你憑什麼報警,難道不是你搶了柳絮的男朋友,故意勾引陳路嗎?”
“這位同學,是我報的警。”阮梨清悠悠開口,“剛剛我報警的時候也告訴你了,怎麼你就隻會逮着人家寶媽欺負?是覺得她帶着孩子,不方便和你計較嗎?”
阮梨清這話說的不疾不徐又有條理,不僅點名了蘇煙的弱勢地位,還更顯得謝小月無理取鬧。
警察也看到了謝小月一出來就咄咄逼人的架勢,眉心擰起,臉色很難看。
阮梨清見狀,又輕輕松松丢出來一句:“現在是法制社會,我和我朋友隻是來做個檢查,就被這小姑娘指着鼻子一頓罵,這樣合适嗎?”
“你——”謝小月又氣又急,她隻是對蘇煙勾引了陳路,有些不滿,剛剛才會壓不住脾氣。
她家裡雖然有錢,但也隻是一般的小康家庭,要是讓父母知道她在外面這樣惹事,可能要打死她。
慌亂之中,她看到了還在診室裡的柳絮,情急之下忍不住催促道:“柳絮,你快和池總打電話呀,這女人簡直在仗勢欺人。”
聽到這話,阮梨清和蘇煙對視一眼。
這姑娘說的池總,除了池景雲,還能有誰?
柳絮不太願意,她還記得上次池景雲對她的教訓。
然而謝小月卻還在不停催促着:“你快點呀,難不成你要看我被這女人欺負嗎,我可是為了你才那麼生氣的,你想想池總——”
謝小月一番話說的真情實感,柳絮咬着自己的嘴唇:“好,我試試。”
謝小月瞬間得意起來。
阮梨清覺得自己還真是小瞧了這姑娘,她原本隻是想和謝小月一個警告而已,沒想到她能嘚瑟到這種程度。
不過她也不怕,謝小月要鬧,她又不是鬧不起。
更何況她還欺負了她幹兒子。
雙方态度都挺硬,警察沒辦法,隻能直接将兩邊的人都帶回警局去配合調查。
阮梨清去的時候給沈灼發了消息,讓他過來。
而謝小月也強行帶上了柳絮?
其實隻是一件小事,警局派了好幾個人要調解,但阮梨清和蘇煙态度很堅持,就是要起訴謝小月公然辱罵诽謗他人。
阮梨清的證據擺在那裡,警察也都覺得為難。
被派來調解的女警小心翼翼的詢問:“有沒有什麼你們能接受的和解方法?”
“有啊。”阮梨清看着對面的謝小月點頭:“賠錢。”
謝小月嗤笑,“果然就是想訛錢。”
阮梨清點頭,“五十萬,一分不少。”
别說謝小月,就連女警都瞪大了眼睛,唯有阮梨清和蘇煙神色淡淡。
阮梨清摸着自己手上的銀镯子,掀起眼皮,漫不經心的問道,“五十萬,給不起?”
“這也太多了吧,何況她們還是學生……”
“就因為是學生,才要更加嚴厲,不然以後出了社會,你以為是這五十萬就能解決的嗎?”
女警心裡腹诽,就算出了社會,也不至于五十萬吧。
隻不過她看得出眼前兩個女人氣質不俗,抱着孩子那女人身上的外套都是某大牌的限定款。
更别說說話這個,手裡的寶更是出了名的貴,六位數起步。
女警也是聰明人,不敢再多說什麼。
蘇煙抱着睿睿低聲哄着他睡覺,誠如她所說,不是她沒辦法收拾謝小月,而是懷裡還帶着睿睿,總要收着點。
然而就在睿睿剛要睡着的時候,謝小月突然起身,驚喜的叫了聲:“池總,您來了?”
蘇煙擡起眼,就看見池景雲大跨步的從外面走進來。
沒有情感起伏的眸子,冷淡的在室内掃了一圈,最後停在蘇煙臉上。
蘇煙同樣面無表情的和他對視,但不過瞬間,她就收回視線。看着自己懷裡的睿睿。
而睿睿在看到池景雲以後。也不再和以前一樣,興奮的不行,而是直接将臉埋進蘇煙衣服裡,一副并不想看到池景雲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