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也剛準備回信息,手機猝不及防的震動起來,安瑟大概是沒有等到她回信,直接按了視頻。
她轉眸看了一眼熟睡的糖果,以防萬一,把枕頭拿過來攔在床沿邊,感覺還不夠,又拜訪了兩個公仔。
完美。
輕手輕腳的走向陽台。
“喂。”
她低低的聲音響起,對面卻沒有說話。
很黑,那頭是在室外,微弱的夜光隐隐約約照出四周的環境,像是某個别墅的花園裡。
姜也歪着頭左看右看,以為自己手機壞了,還是卡了。
“安瑟?”
“媽的!”
“……”
突然出現的臉極具沖擊力,吓了她一大跳。
鏡頭裡的女人卸了妝,一頭長發,幹淨明豔的五官白皙奪目,在寂靜的夜晚仿佛綻放着光芒。
姜也閉了一下眼睛,睜開,心髒恢複跳動。
“安瑟,大半夜的你在外面扮鬼嗎?”
“可不麼,我隻有大半夜扮鬼才能看看你。”
安瑟為了看清她,往鏡頭前湊了湊,确認人沒什麼問題才往後坐在靠椅上,擡手,撩開兇前的大波浪卷發,風情萬千。
“行啊姜小小,回來也不找我,我還以為剛守完喪又要給你辦葬禮呢。”
“我沒給你發信息?”
“發信息和打電話能一樣嗎?”
“哪兒不一樣?”
“哪兒他媽一樣!”
“……”
姜也被她吼得,莫名理虧,“那……就算不一樣也是可以原諒的,畢竟我總得先跟糖果培養一下母女情分,她都要把我攆出去了。”
說起糖果,安瑟懶洋洋的往後一靠。
“那丫頭兇得很,上次我回去還被她咬了一口,你得給我報仇。”
“咬哪兒啦?”
“臉。”
“那我們糖果咬得很有水平嘛,一點痕迹都沒有。”
“……”這要是現在還有痕迹,她豈不是已經破相了!“你這是縱容沒下限了?”
姜也歎氣,“沒辦法,我自己都還是在考察期。”
幫她報不了仇。
安瑟冷哼一聲,“你也就這點兒出息了,被許家父女倆吃得死死的,這才剛回來就這樣,以後還得了?”
“這樣,等糖果徹底接受我了,我再幫你揍她一頓,夠義氣吧?”
“…………”
她看着屏幕裡鋒芒盡收的臉,一時無言。
這個張揚肆意的女人,好像已經被許閻王磨平棱角,眉眼之間都是為人妻為人母的溫柔,萬紫千紅。
“挺好。”
“什麼?”
“沒什麼。”
她隻是覺得這麼安穩的生活,好像也挺好,有個那麼愛自己的丈夫,好像也不錯。
他們是苦盡甘來。
一切值得。
姜也轉眸看了眼熟睡的女兒,“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帶糖果去接你。”
她現在還在海城,之前都是時不時回來一趟,但現在三年之期已經快到了,也就不用再繼續守喪了。
安瑟擡手撐在腦後,神色散漫也高冷。
“想我?”
“廢話。”
“那明天吧。”
她突然想起什麼,臉色有些許不自然,“你們家……最近的人都在家?”
“都在啊。”姜也下意識的回答完才反應過來她是想說什麼,笑着道:“你是想問許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