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也坐到了後座,許溫延坐在旁邊。
她看着一邊捏太陽穴一邊打電話的男人,想到剛才他換座時,氣勢洶洶摔車門的模樣,有些害怕地縮了縮脖子。
等他挂了電話才放低聲音解釋:“我保證沒喝多少,而且前面喝的酒應該沒有問題,有問題的就是後面那杯香槟而已……”
也就抿了一口。
她聲音漸漸弱了下去。
男人眼眸漆黑,深不可測。
這種不說話的壓抑,比之前直接出聲指責的時候吓人多了,悄無聲息的震懾,比張牙舞爪的謾罵更讓人心裡發顫。
許溫延最擅長打這種心理戰。
沉默。
突然車門被打開,“我還想着坐裕安的警車回去呢,許隊你一聲令下我馬上飛奔來找你,順便把姜也的包也拿過來了。”
陳想坐進駕駛座,冰凍的車廂裡像是瞬間被融化了一般。
他沒發現任何異常,轉頭遞包,“給。”
姜也松口氣,“謝謝陳想哥。”
陳想看了一眼後視鏡,笑得像隔壁家的傻大哥。
“小姜也,哥送你回家。”
姜也:“……”
許溫延睜眼,長腿翹着二郎腿,即便是坐在車廂後座這種逼仄的地方,也散發出一種令人畏懼的氣場。
他冷眼掃向前面,“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陳想:“……”
他是怎麼惹着這位哥了?
不說就不說吧,開車。
姜也和旁邊的男人隔着一個拳頭的距離,能清楚的聞到男人身上冷清的香氣,還有那股越來越緊繃的禁欲感。
他快克制不住了。
“許大哥……”
旁邊的男人沒反應,前排的陳想瞥了一眼。
“溫延哥……”
還是沒反應。
陳想也不看了,瞬間坐得筆直。
剛剛擡眼的一瞬間,他就對上了後視鏡裡那雙犀利如野狼的眸子,頓時吓得冷汗都快出來了,仿佛看到了當年令人膽寒的許隊。
姜也沒得到回應,反倒被激起了勝負欲。
她不相信。
這男人真把持得住。
小手順着男人的胳膊,一點點爬過去,像長了兩條腿,往橫下方走,又順着膝蓋往上。
緊緻的肌肉線條順着上好的西褲料子延伸,手感越來越硬。
他繃緊了。
姜也嘴角彎起。
她屁股也跟着往那個方向挪了挪,更加肆無忌憚。
男人側目。
“姜也,想死?”
那雙冰潭般的眸子像是染了墨汁,似乎她要是敢再動一下,就要直接弄死她。
姜也是無懼這種威脅的。
他每次都這麼說。
反倒是前面的陳想好奇得不行,想看又不敢看,隻得豎起耳朵聽,聽這架勢,許隊不會是要打姜也屁股吧?
姜也看了前面一眼,手從西裝拜鑽了進去。
摸摸索索。
皮帶好難開啊。
男人的西裝在腹部堆疊出折痕,正好擋住了她手上的動作,但也能看見一截白嫩的手腕,和黑色的布料形成鮮明的對比。
陳想沒忍住地擡了一下頭。
猛然的急刹車。
姜也慣性的往前,男人拽着她的手臂往後一拉,兩相作用下,她重重地撞進男人懷裡。
很尴尬的位置。
“好.硬……”
撞得生疼。
許溫延:“……”
陳想:“……”
他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車裡。
誰能告訴他,發生了什麼?
許溫延的呼吸沉得令人發指,磨着牙道:“滾出去!”
“……啊好!”陳推開車門。
“回來!”
他又老實的坐回來,目不斜視。
許溫延神經都緊繃着,捏着細腕的手越來越用力,仿佛要把她的骨頭都給折斷。
嗓音像是六月飛雪的冰寒,“把車開回南苑再滾!”
陳想秒回:“好嘞許隊!”
兩個小時後,車停在南苑門口。
“許隊夜晚愉快!”陳想快速下車,跑了。
車門關上。
車裡靜谧無言。
車窗外的路燈散發着昏黃的光芒,從擋風玻璃處斜照進來一束,正好落在男人眉眼和高挺的鼻梁上,那雙黑眸凜冽而森冷。
姜也悻悻然地把手從西裝下拿出來,嘴裡嘟囔道:“不摸就不摸吧,沒有軟的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