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遲笑了聲,沒說話。
楊玮晨見他這種反應,灼灼的目光就落在安瑟身上。
“啧……許遲,要是你真看不上了不妨給我玩玩兒,這妞帶勁兒啊。”
安瑟抱在手臂下的五指驟然一蜷,緊得指尖紮痛了自己的掌心,也許是這股痛來得太急,讓她想起當初許遲可能也是這麼疼的,所以就松開了,低垂着眉眼沉默。
許遲也沒開口,周身的氣質也沒什麼變化。
可無端就讓人覺得……
他好像哪兒不一樣。
“帶勁麼。”
很低沉的三個字,像是在問問題,又像是在重複,他兩隻手細長的手指在相互摩挲,心不在焉的模樣暗含着讓人不敢造次的霧芒。
楊玮晨已經喝得有些多了,自然察覺不到某種磁場變化,還傾了一下身體想坐過去。
被應晖伸手拉住。
“玮晨你做什麼?”
“诶。”
楊玮晨端着杯子的手伸出一個指頭示意他松手,帶着酒氣的調調,“這姑娘和許遲又沒什麼關系了,再說……我們現在可是曙光的合作夥伴,許遲哪裡會連這點面子都不給我?”
他掙開手,一屁股就坐在安瑟旁邊。
剛才離得遠,這會兒才看清女人的長相。
怎麼說……
不止身材帶勁,這張臉一看就是泡在罐子裡的辣椒,很冷,一眼就能看出在生氣,精緻的臉頰和完美貼合的妝容,簡直比他們新項目裡的AI女管家還要辣。
漂亮的女人有生氣的權利,會讓人覺得想哄。
“小姐,不知道怎麼稱呼?”
安瑟扭頭,怎麼就覺得這故作磁性的音調聽得人生理不适,她想吐。
忍了不到五秒,左手邊的男人還沒有反應,右手邊的男人朝她伸出手,那就忍不了了。
她歪臉一躲。
“實在不知道怎麼稱呼,就叫聲媽吧。”
楊玮晨表情和動作都僵住,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你說什麼?”
“奶奶也行。”安瑟掀起眼皮賞他一個眼神,毫不掩飾的譏諷,“不過我要是有你這樣的孫子,估計得氣得從棺材闆裡跳出來。”
“嘭”的一聲。
酒杯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你他媽再給我說一遍!”
這女人還真是膽大包天,竟然敢當着他的面這麼罵?
安瑟面不改色,如詩如畫的眉眼卻是掩蓋不住的嗤色,“同情你,腦子不好使就算了,怎麼連耳朵也背了呢?你還是孫子兒子都别當了,老娘沒錢給你治病。”
這也是實在沒辦法,自從婚禮取消以後,安家就斷了她的所有經濟來源,一毛錢沒有。
她煞有其事的表情讓所有人表情都精彩至極。
不知道誰關了音樂,包廂裡很是安靜。
幾個女公關畏畏縮縮的站在一邊,害怕又好奇,偶爾偷瞟一眼。
楊玮晨氣得額角青筋直跳,緊握的手關節咯吱作響,發紅的目光定定的盯了她一會兒,然後平移到另一邊的男人身上,“許遲,這個女人……今晚給我。”
弦外之音有幾絲強勢和威脅的意思。
應晖還想勸和。
“這……玮晨,要不算了吧,你跟個女人計較什麼?”
“女人?”楊玮晨冷笑,“這可不是一般的女人,這人是我奶奶還是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