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溫延閉了一下眼,放在她腰上的手微微收緊,松開。
低醇的嗓音在她耳邊,“晚上試試。”
姜也輕笑一聲,和他保持距離。
與此同時,裡面也總算消停下來,隔了兩分鐘聽見開門的聲音響起,顧念臉上還帶着未退的潮紅,眼眸紅潤含水。
她看到門口的兩個人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冷靜下來。
“鬼哥……在裡面。”
說完眼神閃爍的看了許溫延一眼,大步離開。
姜也挑動着眉梢。
哇!
你的爛桃花。
許溫延:“……”
辦公室裡,阿鬼整個人半躺在沙發上,身上的藍色襯衫淩亂,褲子倒是穿着,誇張的金扣皮帶欲蓋彌彰地放在旁邊。
那張臉上有着釋放後的餍足,呼吸漂浮。
他眯着眼睛。
“看完了?”
姜也秉承着非禮勿視的原則,垂眸,“是的鬼哥,我們已經把所有廠房都看完了。”
許溫延捏着手指,修剪得幹淨的指甲尾端露出月牙白,滿身冷峻的氣場,“鬼哥的興緻确實好,在這種地方來也能尋歡作樂,是該說業務能力強,還是該說不務正業?”
阿鬼臉上的神色一頓,眸沉了下去。
這辦公室裡的空氣,仿佛被什麼東西越收越緊。
他坐起來,不緊不慢整理着襯衫,那張帶着刀傷的臉上陰狠一閃而過,“今天不是有野哥來把關?我放松一下,算不得不務正業吧。”
許溫延沒說話,黑眸帶着碾壓。
隻一個眼神,就讓氛圍無限緊繃起來。
整整兩分鐘,沒有人說話,連呼吸都被壓抑着。
門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這種對峙。
“鬼哥!出事了!”
阿鬼無聲冷嗤,此刻才移開目光,看向門口的工人,厲聲呵斥道:“什麼事咋咋呼呼的?要是吓到客人你負得起責嗎?!”
工人顫顫巍巍的看了一圈,還是低頭咬牙道:“我們組又沒了一個!”
“……”
空氣靜了幾秒。
姜也沒有擡頭,餘光裡阿鬼的臉色并沒有太大的變化,隻是喉嚨上下滾了滾。
“你先去,我馬上來。”
工人出去。
他轉頭的一瞬間挂起笑意,“抱歉,廠裡出了點小狀況,我得先去處理一下,野哥既然都已經看完了,要不先回去休息?”
許溫延深邃的眼眸看着他片刻,“你忙。”
阿鬼意味不明的笑了聲,擡腳離開。
确定他和手下的人都已經走遠,姜也才沉沉的吐出一口濁氣,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向旁邊的男人,心照不宣。
【我們組又沒了一個!】
這個沒了的……
是人。
而那個“又”字,說明這種事情已經發生過,至于幾次,不得而知。
阿鬼已經下了逐客令,許溫延便沒有可留下來的理由,姜也送他到停車的地方,看了眼等在那兒的兩個手下。
“野哥,路上小心。”
男人眼神深邃的看着她,“再見。”
他離開。
姜也得等着阿鬼一起,回去特意往旁邊繞了一下,看到前面正好有個頭發花白的婦人在處理垃圾。
她加快腳步走過去,“阿姨,需要幫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