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溫延離開好一會兒,姜也還躺在床上氣喘籲籲,看着天花闆,渾身還存留着被大手遊走過的餘悸。
十分鐘後門口傳來敲門聲。
她以為是鄭楠,整理着裝後起來開門。
開一個縫。
“謝……”
後一個字被她咽了回去,“安迪?”
安迪怔怔的瞪着眼睛,臉上說不上來是什麼表情,震驚、僵硬、難以置信。
她看着面前的女人,本來隻露出一張臉,看到是自己後門縫開大了些,露出半邊身體,長發慵懶蓬松的垂在兇前,正好擋住領口露出來的鎖骨,一件白色的男士襯衣剛遮住大腿根,腿很白,又直又長。
雖然早就知道這位總裁夫人回來了,但是知道和親眼看到是兩回事。
她……怎麼就回來了呢?
不是說愛自由嗎?
不是說不愛許總的嗎?
不是……
安迪發現自己沒辦法理性的思考,這一刻,甚至忘了主動從鄭楠手裡攬過這個活兒是為什麼,也不知道自己這段時間忍辱負重的待在後勤部,意義何在。
她比不過姜也。
這個清晰的自我認知讓她崩潰。
姜也半天沒聽見她說話,索性松開門,抱着手随意一靠,“怎麼,你是來跟我表演變臉的嗎?”
她對這個女人其實沒什麼敵意,哪怕當初親眼看到她誘導糖果喊“媽媽”。
不知者無罪。
如果許溫延是單身,那麼任何人都有追求的權利。
不過現在倒是想看看,明知道她已經回來了的情況下,還湊上來是想做什麼?
“我……我給你送衣服。”
安迪把手裡的袋子遞出去,手卻還捏得很緊。
姜也瞥了她一眼,美眸裡有似笑非笑,“喜歡這套衣服?不過你也說了,這是我的。”
一語雙關。
她猛然一松。
“對不起……對不起姜小姐。”
“沒關系。”這姑娘看起來倒不像是什麼壞人,“你有話想跟我說?”
“我……”說什麼?
說她喜歡許總?
安迪原本一肚子的話,此刻卻一句都吐不出來,因為她發現自己好像并沒有想象那麼強大,面前的女人年齡比自己小,但那雙眼睛裡的通透和閱曆,就讓她莫名地……自慚形穢。
可是不說,以後沒有機會了。
“姜小姐。”
她深吸一口氣擡起頭來,眼眶有點紅。
“你這次回來……是打算和許總重歸于好嗎?”
“當然。”姜也看着她的眼睛,饒有興緻,“你們現在的工作範疇都這麼大?連老闆的私生活都一塊兒關心。”
安迪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眼睛裡甚至有隐隐的憤怒在浮動,“為什麼?你……不是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說過不愛他嗎?”
當初的八卦鬧得沸沸揚揚,她以為這兩個人再也沒了可能。
“那跟你又有什麼關系呢?”
一句話,正中心髒。
“你如果喜歡他,應該考慮的是他喜不喜歡你,而不是來對我的私生活指手畫腳,我說不愛他,哪怕我捅他兩刀,他樂意,别人都管不着。”
姜也歎了一聲,覺得這麼可愛的女孩子有點可惜,“更何況,你怎麼知道你眼睛看到的就是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