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也看着遠處,那漆黑的、一眼望不到頭的,像是有無數雙眼睛在盯着她。
“沒有。”
她抿了一下嘴唇,“我已經一隻腳在裡面,你不要找我,必要的時候我會聯系你。”
“另外……緻警官剛才好像就犯了個大忌,我叫溫言。”
緻裕安:“……”
到底誰才是警察?
他哭笑不得,“大小姐既然都吩咐了,那我肯定照做。一個人在外邊多點謹慎,你要是出了事,有人回來該扒我的皮了。”
扒皮?
他都已經跟她劃清界限了呢。
姜也沒什麼情緒的輕笑一聲,挂斷電話。
轉頭,屋子正中間擺放着一張一米五的床,此時女人睡得正沉,眉心輕蹙着。
顔薇所說的人販子組織,和阿鬼有沒有關系?
許溫延……
還有今天出現幫了她的那個男人又是誰?
不知道。
理不出頭緒。
姜也突然感覺自己眼前是白茫茫的大霧,什麼都看不清楚,W集團總部遠在M國,而她現在不過是在最底層最底層。
除非把這裡的毒瘤連根拔起,否則對W沒有任何影響。
邊境。
J國。
他們能如此有恃無恐,就說明在這個地方已經長成了盤踞已久的參天大樹,輕易無法撼動。
前方的路,任重道遠。
——
隔天一早,姜也交代了顔薇幾句就拿着相機出門,今天是去阿鬼公司報到的第一天。
環界旅行。
這家公司占據了一棟五層高的樓房,門頭很闊派,看起來倒是正經又極具規模。
她走進去,前台的姑娘漫不經心地掀起眼皮,“找誰?”
“我是來報到的。”
姜也禮貌的點點頭,“鬼哥讓我來的。”
“鬼哥”這兩個字就像是一個暗号,說出口,前台頓時站直起來,有些尴尬的笑了兩聲,“你……是應聘什麼職位?我帶你過去。”
“攝影師。”
“哇,好厲害。”
“……”
姜也挑了一下眉,跟在她身邊,“現在應該已經是上班時間了吧,怎麼公司裡好像都還沒有人?”
前台邊走邊回眸看她,眼睛裡被燈光照得細閃,“該發車的都已經走了,我們這邊上班時間比較晚,你以後就明白了。”
“以前我們也有攝影師,不過都幹不了多久就辭職了……希望我們能一直做同事。”
人事部報道完,姜也拿到工作證。
“那些攝影師……為什麼辭職?”
前台還沒回答,門口的腳步聲率先走近,為首的兩個男人是許溫延和阿鬼。
“哎呀,這不巧了嗎?溫言妹妹既然在這裡,不如就讓她跟導遊一起帶你四處轉轉吧?還可以幫你拍點照,怎麼樣野哥?”
男人漆漆的目光往這邊看了一眼,沉聲。
“你随意。”
姜也乖巧的站在一邊,低頭靜靜聽着他們說話,直到總算點到了她的名。
阿鬼臉上的笑意很濃,皮膚算不得好,搭配着眼角的那道疤痕就顯得有幾分……奸詐。
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另一個女人。
漂亮的導遊。
“野哥可是我的貴客,你們這幾天什麼也不用幹了,專心給我招待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