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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穿到爹媽造反時 瀟騰 9611 2024-08-29 11:12

  商溯瞳孔驟然收縮。

  大腦一片空白,身體在這一刻喪失所有反應。

  “怎麼?”

  相蘊和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帶着明晃晃的笑意,“我吓到你了?”

  商溯回神,“沒、沒有。”

  他有些磕巴,他知道這樣,不好,但他忍不住。

  他更忍不住的是自己手上的動作,手指微擡,放在相蘊和剛才親過的地方。

  冬日幹燥,相蘊和塗的有口脂,他的指腹蹭過去,依稀能感覺到口脂的痕迹。

  相蘊和親他?

  親他?!

  哪怕清楚摸到口脂的痕迹,他依舊不敢相信自己剛才經曆了什麼,低頭看着手上的口脂,兩個小人在他心中瘋狂打架。

  一個說假的,相蘊和怎會親他?

  另一個說,這是真的,相蘊和喜歡他,自然會親他。

  兩個小人打得不可開交,他的嘴角卻忍不住上翹。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動作,是嘴角一定要上翹,與他沒有任何關系。

  而眼睛的動作他也控制不住,眼睛慢慢彎了起來,裡面是明朗笑意,仿佛是摘了星辰藏在裡面。

  “我很喜歡。”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他信了另外一個小人的話,指腹撚着殘留的口脂,他眼睛已經擡了起來,看着相蘊和的臉,他的聲音比方才的她笑意更甚。

  “相蘊和,我很喜歡。”

  他對相蘊和道。

  相蘊和笑眼彎彎,“喜歡就好。”

  “那,我能親一下你嗎?”

  或許是今日的燭火太搖曳,又或許是相蘊和剛才的親吻給了他勇氣,他掌心微緊,鼓起勇氣道。

  相蘊和一下子笑了起來,“當然可以。”

  說話間,她微側臉,把自己的一邊臉指給商溯,“這裡嗎?”

  商溯的臉一下子燒了起來。

  “恩。”

  商溯輕輕點頭。

  相蘊和大大方方,“喏,來親吧。”

  商溯心如鼓擂。

  心髒跳得厲害,他卻無暇在意這件事,他微微俯身,低下頭,唇角印在相蘊和臉頰。

  她的臉很軟,比他想象中還要軟,讓他對溫香軟玉瞬間有了實質性的認知。

  可明明是溫香軟玉,他卻覺得燙極了,觸電似的将自己收回,比相蘊和方才的動作更要快。

  “?”

  商溯親她了嗎?

  她怎麼感覺到了,又好像沒有感覺到?

  相蘊和疑惑擡頭,入目的是一張紅得幾乎能滴皿的臉,紅到他的眼角都微微帶着紅,仿佛被人欺負了似的,明明她已經允了他的吻,他卻還羞紅着臉,視線不知道往哪放。

  “相、相蘊和,我,我親過你了。”

  察覺到她的視線,男人老老實實說道。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人?

  原來桀骜不馴又刻薄的人可愛起來竟是這個模樣?

  相蘊和笑得花枝亂顫。

  商溯面上更加不自然,“你,你笑什麼?”

  “笑你。”

  相蘊和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内心,“三郎,沒人告訴過你,你這樣真的很可愛嗎?”

  商溯愣了一下。

  可愛?

  那是什麼詞?

  怎麼會被相蘊和用在他身上?

  極要面子的大将軍羞憤不已,“不要用這個詞來形容我。”

  “好,好,不用這個詞來形容你。”

  相蘊和哄小孩兒似的哄着炸毛的大将軍,“我們的三郎是威風凜凜的大将軍,才不是什麼可愛的人。”

  這話比方才順耳多了,盡管說話之人的笑意太明顯,讓這句話少了幾分真心,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誘哄味道。

  但商溯不覺得是誘哄,他覺得這是相蘊和在面對他時的讓步。

  ——她很寵他,她覺得他說得都對。

  商溯心裡舒坦極了,連方才相蘊和誇他可愛的事情都覺得不是那麼不能接受了。

  相蘊和忍俊不禁。

  商溯的脾氣雖不大好,但真的很好哄,隻需三兩句話,便能把他哄得暈頭轉向。

  這三兩句話甚至不需要是故意來哄他的話,他自己會思維發散,将她的話想象成她在哄他。

  相蘊和笑了起來。

  “好啦,三郎,我不逗你了。”

  相蘊和忍笑說道:“你今日能過來,我很開心。”

  如他所說,她很強大,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也不需要任何的救贖,可若能在她走到道路盡頭,走到她的康莊大道之際,看到有人在路口等她,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那她會覺得,自己真的很幸福。

  “謝謝你,三郎。”

  相蘊和擡起手,輕撫着商溯垂在臉側的碎發,“那些事情已經過去了,以後的歲月裡,我們攜手與共,好嗎?”

  商溯心中一軟,萬般柔情湧上心頭。

  怎會不好呢?

  他如此渴望與她在一起。

  在他乏善可陳的人生裡,她的出現如劈開混沌的陽光,将溫暖與治愈帶到他的世界,自此之後,他的世界光明一片,再無陰霾。

  “好。”

  商溯說道。

  她的手拂過他的碎發,在他臉側輕輕晃着,于是他擡起腕,握着她的手,像是握住了全世界,“相蘊和,或許是我們相遇得太遲,等我遇見你的時候,你已經是現在這副模樣。”

  “很抱歉,沒能陪你走過人生中最艱難的那段歲月。”

  “不用道歉,現在便很好。”

  相蘊和笑道。

  她總是這麼善解人意,善良得讓人心疼,商溯輕輕一歎,“相蘊和,你不必如此的。”

  錯過了便是錯過了,怎能風輕雲淡說一句不用道歉?

  大抵是怕他内疚不安,所以才将往事輕拿輕放,讓他不必放在心上。

  罷了。

  她既不想多提,他便當做一切都過去了,彼時的他們,應着眼未來,且試天下。

  “往者不可谏,來者猶可追。”

  商溯看着相蘊和的眼,聲音無比溫柔,“相蘊和,無論未來如何,我都會在你身邊陪着你。”

  “你治理天下,我開疆擴土。”

  這是他最大的心願,“千百年後,你我的名字被史官一同寫進史書,你為明君,我是将才,終其一生,不負彼此。”

  這也是相蘊和的心願,相蘊和彎了彎眼,“好呀。”

  給後人留下一段傳奇,也給後世留下一個美好傳說。

  不是所有君主最後都會衆叛親離,成為孤家寡人,不是所有絕世悍将最後都被鳥盡弓藏,一捧黃土埋己身,也有人執手天下,互為知己。

  天地和則萬物生,君臣和則國家平。

  她與商溯,不僅能看到止戈散馬,九州歸一,更能看到盛世昌明,天下太平。

  相蘊和墊起腳,親了親商溯額頭。

  如果剛才的親吻是覺得他可愛,那麼現在的親吻則是無關風月,隻是想親親他了,僅此而已。

  唇瓣觸及額頭便離開,蜻蜓點水般的親吻讓男人有些意外,眼底閃過一抹訝然。

  這樣的反應總讓她很心軟,于是她伸手捏了捏他的臉,笑着問他,“怎麼了?不喜歡嗎?”

  “喜、喜歡。”

  男人的臉紅得厲害,聲音也有些不自然。

  相蘊和笑了起來,“喜歡就好。”

  “天色已晚,宮門已落鎖,我讓人把偏殿收拾起來,你在偏殿裡先将就一晚上?”

  相蘊和問商溯。

  商溯有些遲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宮門落鎖時你沒想着離開,沒想着自己留宿宮裡不太好,如今再想不太好,是不是有些遲了?”

  相蘊和忍俊不禁。

  商溯被噎了一下,小聲說道:“當時等你等得忘了時間。”

  “我知道,以後不會了。”

  想想男人在外面等了她一天,相蘊和便有些心疼,“宮婢們都是新調過來的,不大會做事,你别跟她們一般見識。”

  商溯搖了搖頭,“你那麼忙,我等你是應當的。”

  這人怎這般好說話?

  明明他脾氣不好,性子更是桀骜,可在她的事情上,卻從來是無怨無悔,甘之如饴。

  相蘊和的心軟得一塌糊塗。

  “沒有什麼是應當不應當的,送出去的真心不是為了旁人來踐踏的。”

  相蘊和歎了一聲,“三郎,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也不會再讓你等這麼久了。”

  政務雖忙,但難道說三兩句話的時間都抽不出?

  顯然不是。

  無論再怎樣忙碌,喝水說話的時間總會有的,若是有心,便該拿出這點時間去哄人。

  忙是無心之人給自己找的借口,不想見,才是真正的原因。

  她不是。

  她是想見商溯的。

  宮婢們将偏殿收拾起來。

  相蘊和送商溯去偏殿。

  靜谧的雪夜,隻有燭火在無聲而燃,搖曳的燭火拉長着兩人的身影,将偏殿裡的兩個人襯得越發缱绻難分。

  看着那雙彎彎笑眼,商溯有些舍不得,倒不是因為春宵苦短,想與人共赴雲雨,而是因為一種單純的喜歡,想多看看她,多聽聽她的聲音。

  一種純粹明澈的少年心性的喜歡。

  但相蘊和這幾日太累太累,他不能再耽誤她的休息。

  她與他不一樣,他可以想不去早朝便不去朝臣,她不行,她是新朝的繼承人,她身上擔着九州天下的民生與太平,她不能有片刻間的懈怠。

  心裡雖極為舍不得,但商溯并未挽留,自己剛到偏殿,便催促相蘊和早些離開。

  “你回去吧,今晚早些休息,明日還要早朝。”

  商溯對相蘊和說道。

  相蘊和莞爾一笑。

  ——這人真的很好。

  “你親我一下,我就回去。”

  相蘊和微擡手,指了指自己的臉。

  商溯好不容易平複的心一下子被勾起來,紅色瞬間在他臉上蔓延。

  相蘊和忍着笑,“快一點哦,不要耽誤我休息——”

  商溯的臉在她面前放大。

  男人閉着眼,長長的睫毛在燭火的映照下于眼下投下淡淡的陰影。

  極漂亮也極清隽的一張臉。

  溫暖的吻落在她臉頰,朝聖似的虔誠。

  一觸即分。

  “親過了。”

  距離被拉開,男人略顯慌亂的聲音響起。

  什麼呀?跟沒親一樣。

  相蘊和忍不住笑了起來。

  微擡手,抓起商溯的衣袖,把他往自己面前拉。

  男人完全沒有設防,一下子被她拉過來,于是她墊起腳,重重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

  商溯眸光微微一頓,眸色肉眼可見亂了起來。

  相蘊和十分滿意。

  松開商溯衣襟,手指撫平被她抓起的褶皺。

  “這才叫親。”

  相蘊和笑道:“你方才是什麼?跟小孩子過家家似的。”

  商溯的臉瞬間紅了起來。

  手指無意識地擡起來,微曲着,蹭了蹭被相蘊和親過的地方。

  “哦。”

  商溯哦了一聲,嘴角止不住上翹。

  相蘊和忍俊不禁。

  ——好可愛,也真的很好親。

  “以後要記得這樣親。”

  相蘊和對商溯道。

  商溯紅着臉點頭,“知道了。”

  “知道了就好。”

  夜色已晚,相蘊和笑眯眯與商溯道别,“明日還有早朝,我先回去了。”

  商溯微颔首,送相蘊和出偏殿,“早點休息。”

  相蘊和從偏殿離開,直奔自己的寝殿。

  商溯過來時,她的政務已處理得差不多,簡單把奏折整理一下,便能結束自己的工作。

  這種事情不用她親自去做,吩咐女官去做便好了,于是她把瑣事交給女官,自己梳洗去睡覺。

  女官們可以三班倒,但她隻有一個,若是跟女官們一樣去熬夜,怕不是連前世的阿父的壽命都活不到。

  她是一個想要長命百歲的人,要愛惜自己的身體。

  十分愛惜自己身體的相蘊和選擇早早入睡。

  而彼時已搬去紫宸殿的相豫,卻沒能早早入睡,且恰恰相反,身着寝服的他焦躁地在寝殿裡走來走去,往日泰山崩于面而色不改的穩重豁達消失不見。

  一邊走,一邊還在碎碎念,“貞兒,你說商三是不是故意的?”

  “他是不是故意不讓阿和知道他在等她,故意等阿和主動發現,發現他在雪地裡凍了一整天,故意讓阿和心疼他?”

  商溯不認顧家,相豫對商溯顧三郎的稱呼便改成了商三郎,偶爾心情不大好時,便會将人喚成商三。

  “對,他肯定是這樣!”

  相豫腳步微頓,右手握拳,一拍左手掌心,咬牙切齒道,“常年玩鷹卻被鷹啄了眼,這小子居然敢跟我來這套!”

  “......”

  倒也不必把商溯想得這麼聰明。

  床榻上的姜貞打了個哈欠,“你想多了,商溯沒有那麼聰明。”

  一個把心思寫在臉上的人,心裡怎會有這麼多的彎彎繞繞?

  他在冰天雪地裡等了一天,那便是真的等了一天,而不是故意行苦肉計,讓阿和心疼他。

  “他有。”

  同是男人,相豫覺得自己比姜貞更能明白商溯的心,“貞兒,你不要低估男人在哄女人時的聰明——”

  “你的意思你,你之前哄我的話都是假的?都是騙我的?”

  姜貞冷笑一聲,眼睛瞥向相豫。

  “???”

  這跟他有什麼關系!

  “我何時騙過你?!”

  相豫道。

  這種死亡問題關系到夫妻和諧,相豫再顧不得其他,三步并做兩步走到床畔,二話不說爬上床,急急忙忙向姜貞解釋,“貞兒,我可以指天發誓,我絕對沒有騙過你——”

  話未說完,衣襟便被姜貞揪住,常年習武的人力氣比尋常人大太多,拎着他的衣襟,将他丢在床上,而後長腿一跨,直接坐在他腰間。

  “諒你也不敢騙我。”

  姜貞輕嗤一笑,手指捏了捏相豫的臉,“商溯對阿和,一如你對我,我們有什麼不放心的?”

  手指輕輕一滑,滑到被她扯得松松垮垮的衣襟處,那裡是男人偉岸兇肌,因常年不見光,倒比男人的臉白了些,她的手指按在那裡,胳膊稍稍往外一撐,男人的寝衣便被她扯了下來。

  “......”

  又給他來這套。

  相豫啼笑皆非。

  但還别說,他就喜歡她這套。

  美色當前,相豫心猿意馬,胳膊微擡,順着姜貞的膝頭往上探。

  “阿和素來極有主意,我們還是不要幹涉為好。”

  男人的手落在自己腿上,姜貞聲音悠悠,“春宵苦短,明日還要早朝,你我還是先将自己的事忙好。”

  紫宸殿春意濃濃,東宮明德殿卻是各自分房而睡,相蘊和睡寝殿,商溯睡偏殿,兩人把話說開,便梳洗一番去休息,一個是怕誤了明天的早朝,另一個純屬沒事不如睡覺。

  相蘊和睡了不到三個鐘頭,清晨來接班的女官們便把她薅了起來,她不能像商溯一樣一覺睡到自然醒,早朝愛上就不上,作為繼承人的她不能對政務有任何的懈怠,尤其在登基大典與冊封禮即将到來的時候。

  相蘊和如往常一樣,起了個大早。

  這幾日忙得不可開交,大抵是這個原因,她的睡眠質量還不錯,雖然睡覺時間不長,但質量上來了,時間短一些也無妨。

  簡單梳洗之後,相蘊和去上朝。

  沒有商溯的早朝,又是無比平和的一天。

  而原本因商溯留宿東宮想要參商溯一本的谏臣們,想想商溯與相蘊和的關系,便打消了自己的想法。

  相蘊和與商溯走到一起不過是時間問題,既然是時間問題,他們也就沒必要多生事端,彼時最重要的事情是登基大典與冊封禮,其他事情都要往後放。

  谏臣們極有默契,誰也沒有提商溯留宿東宮不合禮制的事情。

  提了半日心的相蘊和松了口氣。

  ——還好還好,谏臣們雖然主張文死谏,但在這種關鍵時刻還是分得清的,不會讓她因為商溯留宿的事情而浪費口舌。

  早朝風平浪靜,但早朝之後的内朝卻又是忙得腳不沾地,連吃飯吃茶都是要速戰速決。

  但盡管如此,相蘊和也沒忘了在自己偏殿裡呼呼大睡的商溯,聽宮婢說商溯仍未醒,便寫了個簡短的條子,讓宮婢等他醒了之後交給他。

  當然,隻有條子是不夠的,還有他喜歡吃的飯菜也要備上。

  昨日在外面凍了一天,今日萬不能再餓着了,九州雖然一統,但海外的諸多地方仍未被歸服王化,她希望商溯能長命百歲,把她所知道的那些領土全部打下來,成為大夏朝的一部分。

  寫完短信,囑咐完宮婢,相蘊和繼續忙碌起來。

  這一忙,便又是忙到華燈初上,星河燦爛。

  “阿和,明日是我與你阿父的登基大典,更是你的冊封禮,你需有一個好精神。”

  停下手頭上的政務後,姜貞發現相蘊和仍在忙碌,便開口提醒道:“你今日早些休息,不要誤了明日的盛事。”

  相蘊和笑着點頭,“阿娘,我知道的,肯定不會誤了明天的事情的。”

  哪怕阿娘不提醒,她也準備收拾東西回去休息了。

  政務是永遠忙不完的,但阿娘阿父的登基大典與她的冊封禮卻隻有一次,她才不要因為任何事情而把這兩件事耽誤了。

  相蘊和把剩下的事情交給女官,自己領了宮婢,回寝殿休息。

  明日便是兩王的登基大典,為方便兩王禮官們能随時找得到自己,許多重臣在宮中住下,随時待命登基事宜。

  作為武将之首的大将軍,商溯在宮中自然也有居住的地方,但他懶得去,他想離相蘊和近一點,于是繼續住在相蘊和的偏殿,等相蘊和忙完事情回來時,倆人還能湊到一起說說話。

  “今天的飯菜怎樣?”

  相蘊和問商溯,“合不合你的胃口?”

  商溯搖頭,“不合,有點辣。”

  “那我以後不讓他們放丁點辣椒。”

  相蘊和笑道。

  其實她的小廚房做飯并不辣,隻是商溯是南人,吃不得半點辣椒,庖廚們用來提味的辣椒他都吃不下,可見此人的口味有多刁鑽清淡。

  “可以放辣椒的。”

  商溯看着相蘊和的臉,猶豫片刻,補上一句,“如果與你一起吃飯,那放些辣椒也無妨。”

  這是隐晦說他想她了?

  相蘊和心中一動,眼底漫起笑意,“好呀,等過了這幾天,我們便能時常在一起吃飯了。”

  商溯耳朵微微一動。

  ——過了這幾天?意思是他很快便能成為她的皇夫了?

  應該就是這樣。

  古往今來,除非年幼之際便被立為繼承人的儲君,其他的繼承人一旦被冊封為儲君,他的太子妃也會随之定下來,換算到相蘊和這裡,便是她的皇夫确定下來——便是他。

  想到自己不日與相蘊和大婚,然後風風光光搬進東宮,成為她名正言順的皇夫,商溯對未來便充滿了期待,隻恨現在的時間過得太慢太慢,不能立刻便快進到他與她大婚的那一日。

  恩,不急,那一日很快便會來了。

  商溯安慰自己。

  “親一下,我們各自去休息。”

  有了昨日的經驗,商溯指着自己微紅的臉,向相蘊和提議。

  相蘊和彎眼一笑,“好呀。”

  聲音剛落,她便墊起腳,去親商溯手指指着的地方。

  但男人有着昨日被親的經驗,知曉她比自己矮太多,于是稍稍俯下身,讓她親得更方便一些,男人俯身,她墊腳,兩人錯着位置,她的吻便沒有落在他臉頰,而是落在他額角。

  “唔——你幹嘛彎腰?”

  相蘊和被商溯逗笑了。

  商溯耳朵微紅,“我想着我彎腰你會方便一點。”

  “是方便一點,可是親錯地方啦。”

  相蘊和笑道。

  商溯擡眼看相蘊和,昳麗鳳目裡滿滿是躍躍欲試,“那,不如再親一次?”

  “......也行?”

  相蘊和忍俊不禁。

  商溯站直身體,指了指自己的另一邊臉,聲音期待,“親這邊。”

  “好呀。”

  相蘊和道:“說好了,親這邊便親這邊,你不許動。”

  “恩,我不動。”

  商溯點頭,眼睛看着相蘊和。

  相蘊和墊起腳,笑着把自己吻送出去。

  正常情況下,她的吻會落在商溯臉頰。

  ——當然,前提是商溯不亂動。

  可這位皿氣方剛的将軍食髓知味,他不再滿足于隻是親親臉,他想要更多,也更加熱烈的親密接觸。

  他不知相蘊和昨夜有沒有夢到他,但昨夜的他是夢到相蘊和了的。

  夢裡的女人缱绻溫柔,一雙杏眼裡面像是藏了勾子,勾着他恨不得與她一同溺死在夢裡。

  醒來後的他大腦一片空白,望着頭頂的承塵發呆,連宮婢喚他的聲音都沒有聽到。

  他想他委實是個小人,竟對相蘊和起了這般不堪的心思。

  可偏生又有一個聲音告訴他,說他是正常的。

  男歡女愛,人之常情,他不過是動了一個男人對心愛女人本該有的悸動。

  他喜歡相蘊和。

  他想與她長長久久在一起。

  所以,那些念頭,大抵或許是可以實現的?

  商溯眼睛一眨不眨看着相蘊和。

  近了,更近了,那張精緻小臉在他面前不斷放大,知道她溫熱呼吸噴灑在他臉上,被她氣息觸及到的地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他卻還沒有眨眼,仍看着離自己近在咫尺間的相蘊和。

  因為親吻他,相蘊和甚至還閉了眼,長長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陰影,陰影之下,是她微微上翹的嘴角。

  她大概也是喜歡他的吧?

  要不然怎會也會控制不住的嘴角上翹?

  商溯笑了起來,嘴角翹得比相蘊和還要高。

  相蘊和的吻即将落在他臉頰。

  但這個時候,他卻突然改變動作,他微微側臉,來迎接相蘊和的吻。

  閉着眼的女人完全沒有防備他突然間的更改動作,仍按照自己的速度來親吻男人,然後她的唇落到一個軟軟的東西上,不是商溯的臉,而是......更加柔軟的東西。

  相蘊和眉頭微微一動,眼睛緩緩睜開。

  入目的是男人帶着明顯笑意的眼,那是小計謀得逞後的小狡黠,一雙鳳目笑得波光潋滟,勾魂攝魄。

  “?”

  笑什麼?

  視線往下看,她瞬間明白他在笑什麼——

  她的吻沒有落在他臉側,而是因為他動作的改變而落在他唇上。

  “......”

  進步了,居然學會套路她了。

  相蘊和啞然失笑。

  一吻即分。

  “你騙我。”

  相蘊和手指戳着商溯兇口,笑着控訴男人的使詐。

  商溯捉着她手指,将她食指攥在掌心,垂眸看着她笑眼,“恩,就是騙你了。”

  “不錯,有進步。”

  相蘊和笑道,“但是先說好,隻許這一次,以後不許再騙我。”

  商溯莞爾。“好,不騙你。”

  怎會舍得騙她呢?

  他恨不得把自己的這顆心刨出來送給她。

  可從某種角度上來講,她說得也的确對——他進步了,在他們之間的關系上。

  在男女之事上,沒有吃過豬肉但見過豬跑的男人往往會無師自通,而他也是其中一個,他松開攥着她的手,,然後雙手捧着她的臉,重重吻上她的唇。

  相蘊和瞳孔微微放大。

  唇齒相依間,她聽到商溯揚眉吐氣的帶着小得意的低笑,“相蘊和,我學會親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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