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江昔語想知道其他人會不會對這個分配有異議,剛轉頭朝拿着魚鈎準備釣魚的蔣開源看過去,就見他正笑容滿面地朝姜令曦的方向揮手,滿懷期待地喊道:“曦曦姐咱們這次有沒有希望吃點不一樣的?”
連吃了兩天的烤兔子,他想嘗嘗其他類型的肉了!
姜令曦檢查好自己的弓背在背上,“我盡量。”
正好她也想換換口味了。
江昔語:“……”
在這叢林裡能填飽肚子就不錯了,還換換口味,做夢呢?
于回雖然對于姜令曦能和徐钊一塊去打獵也有些疑惑,但識趣地沒有多問,隻低頭專心去幹分配給自己的壘個簡易竈台的活。
于是等江昔語朝他看過來的時候,隻看到一個黑乎乎的腦袋。
還是蔣開源目送姜令曦和徐钊結伴離開,準備收回目光的時候正好掃到還站在原地不動的江昔語,開口提醒了一聲:“江昔語,你怎麼還沒去撿柴火啊,這次記得要小心腳下啊!”
江昔語咬了咬唇,深吸一口氣,“這就去!”
于回聽出來江昔語聲音裡有些憋氣,動作頓了頓繼續忙活。
蔣開源是絲毫沒聽出來,甚至還覺得自己提醒到位,樂呵呵抛出了手裡的魚鈎。
*
夕陽下的叢林,倦鳥紛紛歸巢,姜令曦也搭起了手中的弓。
她運氣還不錯,這還沒走多遠,居然就看到了一隻野雞。
隻不過在瞄準正要放箭的時候,被扭頭看過來的徐钊給匆忙叫停。
“這個不能吃!”
眼看着即将到嘴的獵物展開豔麗的羽毛施施然飛走,姜令曦看向徐钊的目光中難得多了幾分壓迫感,“為什麼不能吃?”
徐钊沒想到姜令曦連這個都不知道,扶了扶額耐心解釋道:“野雞是國家二級保護動物,擅自射殺是違法的。”
“違法?”姜令曦臉上露出一絲茫然,“野雞,還需要保護?”
“不光是野雞,老虎,猴子,梅花鹿,甚至還有一些鳥類,都是受國家保護的,除非威脅到我們本身的生命安全,我們是出于自衛才能殺了,不然都屬于違法行為。”看出姜令曦對這個是真的不知道,徐钊幹脆說得往嚴重了說,“是要坐牢的。”
姜令曦大為不解,并深受震撼。
要照這麼說,那她上輩子每年都會舉辦春狩秋狩的行為,放在現在這個時代怕是要把牢底給坐穿。
“那還有什麼是能吃的?”
“野兔子,蟲子,蛇,還有魚。”
姜令曦:“……”
想擴展下食譜怎麼就這麼難!
“蛇可以排除在外了,蔣開源肯定不敢吃,蟲子一類也夠嗆,那能吃的也就兔子了。”
無奈對視之後,兩人隻好開始認認真真尋找兔子洞。
雖然沒法換食譜了,但好歹還能吃上肉。
她還得感謝兔子繁殖得太快太多,沒被列上禁止食用的食譜。
直播間裡蹲守了好幾天的黑子這回總算找到可以黑的點,差點熱淚盈眶,本以為這活輕輕松松,誰知道這一憋就憋了好幾天,還得二十四小時不停頓地看直播,他們可太不容易了!
—“笑死我了,連都有哪些保護動物都不知道,姜令曦九漏魚實錘了吧!”
—“建議姜令曦還是回頭好好上個學,省得連小孩都知道的常識都不知道。”
“佟姐,又有人黑曦曦姐!”
佟悅接過路筝筝遞過來的平闆,掃了眼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彈幕,莫名就想起了之前姜令曦說的要在家裡養熊貓的話,忍不住擡手扶了扶額。
“雖然一看就知道這些發彈幕的是些專業黑子,但他們黑的這一點咱們确實沒辦法反駁。”
姜令曦高中畢業的學曆在現如今這個人人内卷的娛樂圈确實有些不夠看,哪怕有些明星沒時間進修都是買來的學曆,但至少放上去好看。
關鍵是姜令曦之前是連買都不買啊,更别說暫時離開娛樂圈回學校進修了。
“那怎麼辦?這些人就拿學曆說事,學曆也不能說明一切啊,曦曦姐在這個節目裡做得還不夠好嗎?”
“隻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等小曦這次拍完節目回來,我再問問她願不願意提升下學曆吧。你要還是覺得氣,可以把這些黑子的賬号挨個點下舉報,他們把話說得這麼偏激,舉報應該會有效果,隻要你不嫌眼睛累手指頭累就行。”
路筝筝超大聲:“我不累!”
在自家小助理努力維護自己并認真舉報黑子賬号的時候,姜令曦這邊也總算迎來收獲。
不過不是兔子,而是一條剛吞了不知道什麼獵物這會正懶洋洋窩在草叢裡進行消化的大蛇。
粗粗一看差不多有手腕粗細了,要不是那高高鼓起的腹部,這個花色在這漸暗的天色下她還真沒注意到。
徐钊一道匕首利落地紮在了蛇的七寸,命門被破,大蛇掙紮了沒兩下就挂了。
“兔子估計沒影了,看來今天還真得吃這蛇肉了。”
姜令曦倒是沒異議,前世打仗面臨絕境的時候她除了同類什麼沒吃過,不過還是提議道:“要不還是處理好了再帶回去,要不然蔣開源估計會有心理陰影。”
還有個江昔語,估計也不太能接受得了。
“也好,正好看看它這肚子裡吞了什麼,看起來個頭還不小。”
徐钊拔出匕首就要劃上蛇身上最柔軟的腹部,匕首尖剛落,就被姜令曦伸手攔了下。
“它肚子好像還在動,裡面的動物好像還是活的。”
徐钊定睛看了看,“還真是,應該剛吞下去沒多久。”
這次再下刀,在劃到腹部的時候,他動作就放輕了些。
鋒利的刀尖劃過,沒來得及消化還在奮力掙紮的小東西終于重見天日。
姜令曦先看到的就是兩隻黑乎乎的小耳朵,她伸手捏住其中一隻,往一旁拽了拽。
等看清小家夥的全貌,她動作不由頓了頓,下意識放輕了些。
實在是太小太柔軟了!
聽見一旁的動靜扭頭,就見徐钊手裡那把幾乎不怎麼離身的匕首,這會卻是脫手掉在了地上。
那張一向冷靜幾乎看不出什麼情緒起伏的臉上此刻也露出了顯而易見的震驚,“我的天,這小家夥怎麼會出現在這種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