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賬冊在何處?赈災銀子又在何處?”
崔維桢一再逼問,林密三緘其口,企圖做着最後的抵抗。
對于林密的負隅頑抗,崔維桢并沒有受到困擾,緊接着又下了另一道命令:“來人,給我搜查内衙和林家私宅,掘地三尺也要把賬冊和赈災銀子找出來。”
“是,屬下領命。”
周武與維持秩序回來的縣尉開始分頭行事,縣尉與部分崔家護衛去搜查林家私宅,周武和部分縣衙去搜查内衙。
在他們離去後,公堂變得死一般的沉寂,大家都若有若無的視線落在林密等人身上,林密神色已經麻木了,頗有種死豬不怕滾水燙的架勢。
但是方才為賬本的真實性做辯解的高縣丞等人開始焦躁起來,眼神時不時往林密神色飄,發現得不到回應後,又開始關注着内衙的動靜,哪怕聽不到,也翹首以盼,等待一個結果。
公堂外的百姓們同樣如此,不過他們的心情與裡頭那些人不同,他們毫無壓力地議論起事件的發展起來,各種猜測層出不窮。
有句話說得好,人民群衆的眼睛是雪亮的,林密父子行事高調,他們在石縣作威作福久了,未必會注意一些首尾,做事難免會露出一些形迹。
崔維桢想了個好法子,讓百姓們幫忙提供線索,隻要是和林家有關的隐秘之地或者是常去的地方都可以說出來,根據他們提供的線索進行篩選後,再派人去搜查,這麼一來,效率就高了起來。
百姓們興緻勃勃地提供各種線索,在外頭站了大半天葉蓁蓁開始累了——自從成為腐敗的特權階級之後,她就沒有站這麼久過了。
崔維桢大概也看出了她的極限,派人來請她進去公堂休息,葉蓁蓁有些猶豫——畢竟是公堂,她以内眷的身份進去的話影響似乎有些不好。
于是她想到折中的辦法——進去内衙幫忙搜查證據。
周武和衙役們畢竟是外男,進去内衙畢竟不方便,她帶着丫鬟婆子們進去,說不定還能幫上忙。
崔維桢覺得有理,便順了她的意。
葉蓁蓁來得正是時候。
周武等人已經把内衙外院搜查了一遍,并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賬本,正要進去内宅繼續搜查時,就遇到了阻擾。
阻撓他們的不是别人,正是林密的夫人徐氏。
徐氏長得珠圓玉潤,滿身绫羅綢緞,看起來像是個知書達理的貴夫人,沒想到一開口,就是一個飛揚跋扈的潑婦。
“你們是什麼東西?帶着一群大男人闖我林家後宅是何居心?别說我們家老爺犯了法,在還沒有定罪之前,我們家老爺就是清白的。你們今日若是膽敢硬闖,玷污了我們這些婦道人家的聲名,我們就撞死在這兒以示清白,也好教天下人看看,崔知府是怎麼戕害人命的。”
周武隻是老實巴交的練武之人,壓根兒不是徐氏的對手,又因為投鼠忌器,雙方就這麼僵持了下來。
這個時候,葉蓁蓁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