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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旺夫小田妻 瀟騰 2340 2024-08-29 11:16

  李勳道還在為崔維桢的失蹤而驚疑不定,下一刻災禍就不期而至。

  他震驚地看着眼前這個出示通緝文書、據說是大、理寺少卿的男人,所有的驚慌和恐懼都凝聚成一句辯駁,“大人,下官冤枉。”

  周蔚然讓随從把人铐上,淡淡地說道,“冤不冤枉不是由你來說的,真相和律法自會給你定奪。t帶下去,明日升堂。”

  李勳道迅速被打入牢房,外邊有重重侍衛守候,即便他是本地地頭蛇,有暗中勢力相助,也插翅難飛。

  李家被突如其來的意外打得措手不及,失去頂梁柱的女眷們像是無頭蒼蠅一般亂撞,蘇氏連忙給娘家寄信求助,隻是鞭長莫及。

  她不得不把葉葭葭叫過來,忍着厭惡和怒意吩咐道,“那位周大人是你崔家一起回來的,肯定是他們在背後動了手腳,你去打探一下情況,要是老爺救不回來,你也别想活了。”

  葉蓁蓁不可能猜不到情藥的來源,想必現在已經恨她入骨,怎麼願意讓她打探消息?

  但是葉葭葭不能拒絕,因為她知道夫人的話是真的,如果老爺出事了,夫人肯定不會放過她——她還沒有享受夠榮華富貴,怎麼能死去!

  于是葉蓁蓁被玉秀告知,葉葭葭在門外求見。

  “不用理會,除了我爹娘和三叔他們,葉家其他人來了都不必通報。”

  玉秀把消息傳遞出去,早有預料的葉葭葭還是不可避免地生出絕望和不甘,甚至怨恨葉蓁蓁的冷漠無情,是她毀了她來之不易的地位和尊榮。

  不行,她絕不能認命!

  不管葉葭葭如何鑽營,都阻擋不了斷案的如期進行。

  臨西縣衙門公堂。明鏡高懸,衙役執仗,身穿绯色官袍,佩銀魚袋的周蔚然在堂上落座,堂下陪坐本地有名望的鄉紳富豪,外邊聚滿了看熱鬧的百姓,莊嚴肅穆,無人敢驚擾公堂。

  在衙役們的威武聲中,周蔚然一拍驚堂木,“堂下何人,狀告何事,一一說來。”

  崔維桢以狀師身份站在公堂上,聞言作揖行禮,“啟禀周少卿,學生崔維桢,狀告蘇映懷侮辱良家婦女并謀害人命,縣令李勳道作為同謀,助纣為孽,同流去合污,請周少卿明斷。”

  “提犯人。”

  一身囚衣的李勳道被衙役押上來,緊接着便是臉色蒼白的蘇映懷,李勳道看到他,既是震驚又是恐慌,不明白早該離開的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更讓他絕望的還在後頭。

  周蔚然把崔維桢的控告詞複述一遍,問道,“你們可認罪?”

  李勳道自然不肯,“大人,下官冤枉。”

  蘇映懷更是狡辯,“我從未強迫過良家婦女,那些人都是自願獻身的,我什麼罪都沒有!”

  “死到零頭還敢狡辯。”

  周蔚然不惑之年,面容白淨清隽,氣度溫雅沉靜,有君子端方的風儀,這會兒卻控制不住臉上的怒氣,“宣證人。”

  證人絕對不少,死者丈夫和生父、被李勳道吩咐去掃尾的衙役、還有蘇映懷強迫葉蓁蓁一案中的相關證人……

  原本葉蓁蓁也想上堂作證的,崔維桢不願意讓她抛頭露面被人指點,直接拒絕了,這會兒正在衙門口觀審。

  最先被點名的是死者丈夫。

  此人賊眉鼠眼,在老丈人仇恨的目光中期期艾艾地開口,“大人,亡妻确實是被蘇映懷玷污謀害的。當初他看上内子,小人不依,他就威逼利誘,小人隻是迫于無奈隻能妥協……大人,内子死得好慘,您一定要給小人主持公道啊。”

  “胡說八道,小爺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何必威逼利誘,那女人是你親自送上小爺床上的。”

  蘇映懷這時候還一副嚣張跋扈的模樣,“你收了小爺的好處,現在來誣陷小爺,活得不耐煩了是不?”

  男子害怕地瑟縮了一下,頓時不敢說話了。

  死者生父呸了一聲,“大人,趙宇雖然是小女丈夫,但也沒有主宰小女命運的權力,小人有小女皿書一封,足夠證明趙宇和蘇映懷賣妻求榮,害人性命!請大人嚴懲趙宇和蘇映懷,替小女報仇!”

  皿書被呈到周蔚然面前,然後在陪審團中傳閱,趙宇瞬間從證人轉變成被告人,吓得渾身癱軟,一句辯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而蘇映懷垂死掙紮,依舊不肯認罪,“我不服,那女人是上吊死了,與我無關。”

  他辱人在先,受辱者自殺在後,即便不是他親手殺的,又有什麼區别?更何況他害人後不思悔改,繼續強奪良家婦女,罪加一等!

  李縣令家的奴婢和門房的供詞已經足夠讓蘇映懷再定一項罪責了。

  蘇映懷紅了眼,“崔維桢,你的……”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崔維桢卸了下巴。

  面對着舊仇之子驚怒的目光,崔維桢面容冷漠無情,目光仿佛在看一個死人,“你的話太多了。”

  為了維護葉蓁蓁的名聲,崔維桢在開堂之前就要求讓證人隐去葉蓁蓁的名聲,自然不願讓蘇映懷再說出來。

  ——雖然葉蓁蓁并未遭受欺辱,但人言可畏,他不容許出現任何不受控制的流言。

  周蔚然對崔維桢的暴力手段視而不見,繼續讓衙役提供證詞,“李勳道,鐵證如山,你可認罪?”

  鐵證如山,再狡辯又能如何?

  所有的證據都被崔維桢暗中掌控,成為今日把他置之死地的利刃,李勳道環視公堂,昔日對他巴結奉承的鄉紳土豪們,在接觸到他的視線,紛紛目光閃爍地避開,壓根不願意與他牽扯上關系。

  樹倒猢狲散,自古如是。

  沒有人願意幫他說話,李勳道知道大勢已去,深深的埋下了頭顱,頹然道,“我認罪。”

  随着殷紅的指紋在狀詞上畫押,蘇映懷和李勳道的罪名正式定下,等到呈上禦覽,再定最後的刑法。

  周蔚然信不過臨西縣的牢房,當天就把人帶回京城了,而這樁大案的餘韻,給臨西縣帶來的影響,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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