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後面的住宅區十分混亂。
羽林軍已經把形勢控制住,但是石知府的家眷十分難纏,又哭又鬧吵嚷不休,葉蓁蓁剛走進去就聽到一耳朵的魔音穿耳,不由皺了皺眉頭。
崔維桢也受不住着聲音,招來一位羽林軍問了問:“怎麼回事?”
羽林軍已經遭受了大半天的噪音折磨,早就忍不住了,這會兒連忙告狀道:“崔大人,石知府不願被管制,唆使家眷鬧事,這群人已經鬧了大半天了。”
畢竟是名不正言不順,他們也不好對石知府及其家眷動粗,隻能被動地忍受這些折磨,他們堂堂的天子親兵,何曾受過這等委屈?這會兒平白無故遭殃一場,已經徹底把石知府給記恨上了。
崔維桢安撫住羽林軍的情緒,問明石知府所在後就直奔書房,不僅石衍在這裡,朱明宇也在親自看守。
鄧存英早他們一步前來書房搜查,石衍此時已經風範盡失,他被兩位羽林軍緊緊地壓制着,氣得在門口破口大罵,罵完了鄧存英又罵朱明宇,這兩位将軍都不是好氣性,被罵得滿臉青黑、青筋直跳,若不是崔維桢等人的到來打斷他們的情緒,怕是真的要動手揍人了。
石衍已經被氣瘋了,壓根兒顧不上得罪人這回事兒,見着崔維桢又罵了起來:“你就是崔維桢?好一個詭計多端、嚣張跋扈的欽差大臣!本府是從四品的官,你不過區區一介芝麻小官,也敢以下犯上,行栽贓陷害之能事!本府非得參你一本不可!”
崔維桢回他一抹冷笑:“石大人多慮了,日後你沒這個機會了。”
這簡直是嚣張狂妄到讓人憤恨。
石衍差點被氣得原地爆炸,直罵“豎子”、“狼子野心”等等詞語,然而崔維桢不動分毫,盯着羽林軍在他的書房走走處處,他又氣又急,終于注意到崔維桢身後跟着的駐軍首領高将軍,連忙說道:“高将軍,請助我脫困,日後必定報答。”
高将軍既是為難又是難堪,突然後悔跟進來,隻是他現在想要退出去也遲了,隻能硬着頭皮說道:“石大人不必憤怒,清者自清,待崔大人查找不出什麼,你自會重獲自由,到時候再彈劾崔大人也不遲。”
他自诩此話不偏不倚,然而石衍一點兒也不領情,反而冷笑了一聲,眼中的溫度無比森寒。
高将軍打了個寒戰,想起這位背後的靠山,更是追悔莫及。
崔維桢看似在盯着進出搜查的羽林軍,但餘光一直在注意石衍的動靜,仔細一想,此人的憤怒太過流于表面,這樣的氣急敗壞擱在尋常人的身上毫不違和,但對于一個老謀深算的知府來說,就顯得虛假了。
難道,他在借此遮掩些什麼?
崔維桢看着被羽林軍們搬出來的書信,眸色微深,轉頭問向旁邊的朱明宇:“朱将軍,當時是什麼情況?”
石衍的表現肯定有迹可循,隻要順藤摸瓜,不愁找不到對方刻意掩藏的内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