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人得了便宜還賣乖,最是欺軟怕硬,應該是覺得秋雁是年輕小姑娘,臉皮嫩不好意思争吵,愈發地蹬鼻子上臉。
秋雁謹記夫人吩咐,做生意和氣才能生财,把顧客當成祖宗一樣伺候着,不管遇到什麼奇葩的客人,她都能做到笑臉相迎,唯獨這位吳婆子,她實在是容忍不下了。
夫人的善意并不是給這種無恥之輩随意揮霍的!
秋雁能夠從一名丫鬟躍居為國色會所的掌櫃,靠的并不僅僅是葉蓁蓁的信任,更重要的是她的手段和能力,再加上這一年多的曆練和成長,她早非吳下阿蒙了。
她連王妃公主都招待得了,豈會怕了吳婆子這等市井小人?
“孔夫子有言,以直報怨,以德報德。大部分父老鄉親們性情純善,體諒我家夫人的一片善心,從不倚老賣老,謀取私利,我們十分感激,萬萬沒有損害他們利益的道理;但偏偏有些人為老不尊,不知感恩,損人利己,那就休怪我秋雁不客氣了。”
秋雁冷笑着看向吳婆子,繼續說道:“吳婆子,既然你不仁在先,就休怪我們不義,今兒個本店不做您的生意,請把東西拿出來,讓其他有需要的鄉親們購買。”
周圍看熱鬧的客人們紛紛拍手叫好,你一言我一語地催促着吳婆子把東西拿出來。
吳婆子被群起而攻之,也有些急了,但她并沒有妥協,反而更加嚣張起來:“真是笑話,你們家夫人定的規矩,我按規矩采買,壓根兒就沒有違背,你有什麼權力阻止我買東西?今兒個我就買定了!你膽敢阻止我,咱們就去府尹那裡評一評理,看看府尹是偏袒你這個高門奴婢,還是照顧我們平頭百姓!”
秋雁眉頭一皺,開始有些遲疑——
姜到底還是老的辣,吳婆子把她的底線拿捏得死死的,秋雁再咱們聰明能幹,終究還是下人,下人最在乎的是主子的名聲,她不敢賭上這個風險,讓主子招惹一身麻煩。
吳婆子見她氣弱,就愈發得意起來,直接把手上的籃子往櫃台上一放,哐哐作響,更響亮的是她得意的聲音:“掌櫃的,結賬!”
圍觀百姓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被代表”的他們被堵住了話口,同時也在觀望掌櫃的會怎麼解決這次的争端。
葉蓁蓁一直站在貨架後邊沒出聲,為的是觀察秋雁的處事能力和水平,雖然略有些小瑕疵,但她能夠做到這種地步,她已經非常滿意了,别的不說,至少她的忠心毋庸置疑,這一點也是她最最為看中的一點。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葉蓁蓁沒有再觀望下去的必要,直接來一個先聲奪人:“吳大娘,你且問問周圍的父老鄉親們,他們願不願被你代表?大家都是淳樸善良的好人家,可不願意和無賴湊一夥。”
“你又算是哪個牌面上的人……”
勝利在望的吳婆子突然被人嗆聲,心中不滿至極,直接不耐煩地叫嚣起來,然而,待她回頭望向說話人是,整個人都軟了下來:“甯、甯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