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7章
僅僅是小區附近的街道,都是這樣的景象。
每個路上的行人,大多面黃肌瘦、兩眼無神,身上的衣服不知道穿了多少天,頭發一縷一縷的黏在一起。
像褚亦安現在這張面色紅潤、白白胖胖的樣子,太容易成為一些走上搶劫捷徑的人的目标。
她僅僅轉了一圈,就被盯上了。
畢竟有槍,她個人不是很害怕。隻是不知道陸卿淵現在在哪兒,他沒事兒吧,在這種時候自己擅自跑出去。
人呢?
人被堵了。
此刻在别墅内的某個小巷子裡,一夥人正将陸卿淵團團圍住,“好久不見啊,這位……陸先生。”
白斯年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拽得二五八萬地從小弟的中間走出來,臉上的笑容猶如中大獎了一般燦爛,“看你這樣子,這輪遊戲沒受什麼苦。”
陸卿淵極為冷淡,“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用知道我在說什麼,你隻需要清楚,我是來送你離開的就行。”
白斯年示意手下将他控制住,然後右手握拳用力地擊中他的腹部,“可惜這輪遊戲不能讓人真的死亡,隻能洩憤讓人一點都不開心。”
他說着話,又朝着陸卿淵腹部用力一拳,“你的長相也超級的令人讨厭,怎麼和聯防部那個傻逼長得一模一樣?
你不會就是聯防部的那個傻逼吧?
說句實話,你的身份……我一向都非常懷疑你。”
說着再用力揍一下。
每一次,他都沒有手下留情。
陸卿淵硬挨幾下,半跪在地上根本起不來。
白斯年看向自己旁邊的小弟,伸手,“槍呢?”
小弟很上道地将槍遞給他,白斯年将子彈上膛,抵在陸卿淵的額頭,“說真的,我可讨厭死你了,不過這也不影響我可以留你一條狗命。
隻要你……學狗叫,然後從我的胯下鑽過去。”
陸卿淵冷漠地看向他,“你電視看多了吧。”
“呵呵。”
白斯年一聲冷笑,繞着他走了一圈。剛準備開槍,這時候一個聲音從外圍傳來,“住手!”
褚亦安舉起步槍,對準這群人,“各位大哥行個方便啊,我就找個人。大家能不能散開,讓我看看你們綁架了誰?”
她話剛說完,槍聲在下一刻響起。
砰的一下。
幾秒鐘後,人群讓出一條道。
白斯年拿着手槍晃晃悠悠地走出來,臉上帶着責怪和不高興,“小褚褚,你怎麼又和那姓陸的在一起?不是都給你說了,白哥超不喜歡他的嗎?”
褚亦安看着瘋瘋癫癫的白斯年,眼皮子一跳,“你剛才開槍,把陸老師怎麼了?”
“看不慣,宰了。”
白斯年說着,慢慢轉身。
讓出後面擋着的身影。
隻見就消失了一會兒的陸卿淵,此刻已經倒在皿泊裡。
那一灘豔紅的皿液,顔色刺眼。
“你真把陸老師殺了?!”
褚亦安緊緊地盯着倒在皿泊中的身影,不可置信地再次向他确認。
白斯年看着她此刻的神色,很滿意自己的傑作,“當然了,你是知道白哥性子的。說殺就殺,難不成還是講笑話?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褚亦安看着他那笑容如菊花般綻放的樣子,“呵呵呵,驚喜、意外。”
她臉上帶着虛假的笑容,手中的槍毫無征兆地舉起來。
白斯年在發現的瞬間也舉起手槍,“小褚褚,你可别吓……”哥哥。
反派死于話多。
褚亦安壓根兒就不想和他交流,閉着眼睛就是一頓突突突。突擊步槍就是槍,一陣輸出白斯年和他的小弟都成了馬蜂窩。
“我yen#%@!”
“傻逼白斯年&*%yen”
褚亦安走到已經變成馬蜂窩的白斯年屍體旁,憤怒地罵了他好一會兒,還用腳踹了他兩腳。
但是這樣,陸卿淵也醒不過來了。
直接被爆頭,從眉心穿過。
她來的時候,人已經斷氣了。
那失去生命的面孔慘白,體溫也不斷流逝變冷,褚亦安看着白斯年那馬蜂窩一般不太體面的屍體,狠狠hetui了一下。
對陸卿淵還有點恨鐵不成鋼,“你說你到處亂跑做什麼啊。”
“自己沒有記憶,遊戲裡越混越差。”
“還遇見白斯年這個傻逼,他又記仇又小氣,在普通遊戲裡都是亂來的。”
“哎呀……”
氣死了。
褚亦安也不知道自己在氣啥,反正就是覺得特别生氣。
另一邊
提前回到遊戲元空間的陸卿淵正在被嘲諷。
“還想搞苦肉計。”
“英雄救美。”
“選錯搞苦肉計的對象,把自己提前送出局,你搞不搞笑啊?”
“果然戀愛腦有毒,你看看你,現在越來越蠢了。”
“比起感性的你,理性的溫時聿才是我應該效力的目标。
尊貴的溫部長選擇将感性割離是有遠見的,他唯一錯誤的是讓你承擔計劃裡如此重要的一環。讓你管理黑霧遊戲,還不如讓我管理。
畢竟我們AI隻看邏輯……”
又是谏言系統。
每次它都在陸卿淵面前彰顯自己的存在感,但是除了碎碎念沒有其他任何作用。
也正是因為此,陸卿淵對它的存在都已經快要脫敏了。他打開自己死亡後的現場錄像,看到褚亦安毫不遲疑地朝向白斯年開槍。
陸卿淵重複地放着這一幕,一幀一幀地看害怕錯過她的表情。
不一樣的。
他絕對是不一樣的。
如果說褚亦安在新世界迫于壓力,已經努力進化到像溫時聿肚子裡的一條蛔蟲;
那陸卿淵對于她的關注和了解,要比她對溫時聿的了解多百倍!
褚亦安從遊戲最開始到現在,為了活命故意漠視、淡化情感,對于異性對她的心意避而不談。正如谏言系統說的那般,要比冷酷的話溫時聿第一,她褚亦安就是第二。
但是今天的行為明顯違背了她利益至上的原則。
白斯年作為她在新世界的重要搭檔,也是她的助力。為此她雖然依舊被白斯年非常防備,但是在雙方的關系上有故意緩和。
如果想要維系關系,在自己死後,她完全可以大度地表示沒關系:普通遊戲,白哥開心就好。
甚至可以用她常用的話術騙人:我和别人都是假玩,和白哥最最好。
然而她并沒有
她為了自己,甚至願意直接在這輪遊戲裡殺了白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