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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簡單一卦,認罪又伏法[香江九零]

第115章

  夕陽西下,餘晖灑在廟街氣勢恢宏的古典紅色大門上,攤檔一間間擺了出來,随着各色霓虹燈招牌亮起,喧嚣的人流聲,像是給廟街注入了另一種生氣。

  楚記風水鋪的廚房,傳來陣陣聲音。

  兩個女孩,一前一後的站在竈台前。

  楚月檸雙袖挽起,用調羹攪拌着砂鍋裡的西米露。

  砂鍋裡冒着小小的泡,漸漸的白色的西米露也轉變成了透明色。

  楚怡拿着本子,站在旁邊仔細記錄着,一雙靈動的杏仁眼還好奇的湊近去看西米露,發出驚歎:“哇,按照家姐的方法煮,真的一點都沒煮爛。”

  “所以啊,你以後要嚴格的控制好火候。”楚月檸看火候已經差不多,将竈台的火熄滅,又将砂鍋的蓋蓋上。

  “還有椰奶、牛奶的比例,也一定要嚴格按照我說的比例去做。”

  糖水制作不像其他,牛奶和冰糖,多一點會膩,少一點會無味。

  “也不知道你怎麼突然心皿來潮就要學制造糖水。”

  楚怡嘿嘿直笑:“還不是家姐煮的糖水太好吃了,找遍全港都找不出第二家,作為姐姐的妹妹。”

  她自信拍了拍兇部,“我一定要将姐姐的店鋪做大做強!以後,我要讓楚記糖水獨立出來,然後開遍全香江,不!是全世界!”

  “我要讓全世界的人民,都能夠喝到姐姐做糖水的獨門秘方!”

  燈光照在女孩身上,她還穿着校服裙,白色的娃娃領襯衣,下邊是淺藍色的百褶裙,将腰線裹的緊實。馬尾搞搞紮起,碎發落在小臉兩側,一雙杏仁眼全是自豪和雄心壯志。

  随着時間的推移,楚怡已經出落的更加亭亭玉立。

  楚月檸笑了笑,“好,隻要你願意學,我可以全部交給你。”

  她倒是沒覺得有什麼,現在加入警隊幫忙,肯定避免不了有時需要出任務。

  楚怡學會了可以幫忙。

  這時,衛硯臨推開了風水鋪的店門,紅發像是掃把一樣朝天豎着,蕩着寬松的道袍,一邊提着兩大袋盒飯進來,臉上堆起笑容。

  “來來來,快來吃晚飯!”

  楚怡最先出來,一眼就看到了衛硯臨沖天的掃把頭,秀眉皺起小臉上滿是嫌棄,“硯臨哥,你的頭究竟是怎麼回事?感覺倒過來,都可以掃地了。”

  “什麼掃地啊,年紀輕輕未必就不懂時尚啊?”

  衛硯臨笑罵,先将飯放在算命台上,又去廚房搬了個從前擺攤用的小方桌出來,将放菜從袋子拿出,一一擺好。

  楚月檸給衛硯臨點了個贊,說了句國語,“你是最時尚的弄潮兒。”

  “弄潮兒?”衛硯臨學也學不像,兒化音卷了半天。

  他找了張椅子先坐下,然後興奮的介紹:“燒臘雙拼飯、霸氣手槍雞腿蛋包飯、牛肉香菇滑蛋飯,張記餐廳的老闆真是好講話,見是我去點餐。不單止分量加倍,還送了三杯酸梅湯。”

  楚怡跟着在桌邊坐下,小屁股動了動将凳子調整了個方向,拿起一次性筷子,偷笑。

  “阿德哥不是看你點餐,是看在家姐的份上才加分量啊。”

  她覺得衛硯臨真的可愛,明明是大師,卻喜歡把頭發染成紅色,還喜歡聽歌跳舞。

  大概是最獨特的風水師了。

  “我也是楚記風水鋪的員工,一樣一樣啦。”衛硯臨不在乎,笑眯眯的将一份飯端到楚月檸面前。

  “檸檸快吃,等會冷了就沒味道啦。”

  說完,衛硯臨就捧着一本書落坐,目光邊看書邊扒飯。

  “阿臨,你清點一下。”楚月檸從展示架上拿了一個包好的信封,放到了衛硯臨面前。

  “這個月的薪水。”

  衛硯臨放下書,拿起信封詫異:“不是吧,都是自己人搞這些事情幹嘛啊?一開始就講好不要人工的。”

  楚月檸說:“做事就要發工資,店鋪不是沒有營業,糖水賣的好也有你的功勞。”

  衛硯臨做事是真的挺積極,每天比她還要早到店。

  糖水還加了量,排隊的人多,就一個人忙活,一站就是一上午。

  “快收下吧。”楚怡在旁邊悄聲道,“你如果不想要,可以給我啊。”

  “哇,阿怡,我第一次見有人能夠将厚無顔恥發揮到如此自然。”衛硯臨瞬間如臨大敵,寶貝的将信封捂在心口。

  “哈哈哈哈。”楚怡大笑。

  楚月檸吃着飯,忽然,胳膊被推了推,她放下筷子,扭頭對上楚怡的目光,“怎麼?”

  “姐姐,有個事想告訴你。”楚怡猶豫了下,還是站起身去到廚房,打開了櫃子拿出一份壓着的報紙。

  報紙被折成了好幾道,放在廚房的櫃子藏着還沾上了油漬。

  “什麼事?”楚月檸打開報紙,看着頭版頭條瞬間了然。

  方式企業一路高飛猛進,股票一夜狂攬千萬。

  下邊還配了方經國和他三個子女的照片。

  報紙内容全部都是在吹噓方經國,說他是香江百年難得一見的投資奇才,投資什麼行業,什麼行業就賺的盆滿缽滿。

  衛硯臨也湊了過來,他在玄術界内的消息靈通,方家借運的風聲多少也聽說了點,隻是一直沒有實錘的證據。

  “方家不對勁啊?”

  楚月檸将報紙重新折上,輕嗯了聲,“供奉了不幹淨的東西。”

  衛硯臨露出鄙夷的目光,“真是肮髒。”

  她看着方經國日漸壯大的企業,也皺了眉。

  方經國并沒有富貴命,隻能算是小康,強行借運損害的人很多,再任由下去會發展成為禍害。

  “姐姐,你生氣嗎?”楚怡小心翼翼地問。

  早上也不知道是誰将報紙放在了店鋪,為了不讓姐姐看見憂心,她就藏了起來。

  不過想來想去,還是最好和姐姐說聲。

  楚月檸做了這麼久的單子,存款早就超過了千萬,論現金資産,她應該比方家還要多。

  她拍了拍楚怡的頭,“為這種肮髒的人生氣,不值得。”

  三個人吃過晚飯。

  衛硯臨收拾幹淨桌子,拿着書過來,“檸檸,這個陣法的畫法,我不是很懂。”

  說着,他打了個哈欠又搖了搖頭。

  這段時間有楚月檸的幫助,他已經看了很多書,鑽研了許多符的畫法。

  “陣法書?之前畫的符怎麼樣?”楚月檸接過古籍,上面的文字全部是晦澀難懂的古言,還用毛筆畫了很多陣法。

  “還是不行,畫十張沒有一張能夠成功。”衛硯臨耷拉着腦袋,垂頭喪氣。

  他真的已經很努力了,每天都在努力畫符,就是沒有一張成功的。

  “唉,我天賦水平都不行,也不知道當初師傅為什麼要收我。”

  “不要輕易否認自己,繼續努力。”楚月檸安慰了一下,然後将古籍上的陣法和衛硯臨大緻說了下。

  衛硯臨本來自己研究,很多地方都不明白,聽了楚月檸一番講解後,恍然大悟,他從廚房倒了一碗水端到桌上,手指沾着水在桌闆上畫陣。

  越畫,他越有感覺。

  “檸檸,幫我看看是不是這樣啊?”

  楚月檸湊過去看,手指沾了水改了一道,“這樣會更好。”

  衛硯臨重新又畫了一個,越畫他越興奮,腦子就越清醒。

  忽然,他鼻子一熱,低頭一看有鼻皿滴在了桌上,陣法默默閃了一道金光。

  楚月檸剛好看到,詫異道:“就說之前怎麼都不行,原來你的天賦都在陣法。”

  她就說衛硯臨天資也不愚鈍,算命學不精通,畫符學不精通,怎麼可能咯。

  原來,畫陣才是本命。

  “功效越強的陣法,需要的精力也越多。”楚月檸指了指鼻子,“精力竭盡後,就會出現流鼻皿的現象。”

  衛硯臨傻傻的點頭,目光又盯着桌上還有印記的陣法,腦袋嗡嗡作響。

  這些年。

  他算命不行,畫符不行。

  算命前十年靠算,後十年靠猜。沒被街坊們打死,都算他命大。

  眼下,他終于成了一個。

  仿佛深處在黑不見底的山洞裡,終見曙光。

  “我可以了!我終于可以了!”

  衛硯臨回過神,欣喜若狂,抓着紅發大喊大叫。激動過後,他又伏在了桌上。

  楚月檸在編紅繩,擡頭見衛硯臨沒了生息,拍了拍他的肩膀。

  半晌,青年才緩緩擡頭,他想笑,顫抖的提起嘴角,又落了下去。

  一雙眼眸如落了灰塵。

  他哽咽道:“檸檸,我師傅是香江最有名的風水師,他濟世救人,不求錢财。沒有徒弟,一輩子就收了我一個。”

  “我沒有父母,從小跟着奶奶生活,師傅對我很好,就像親生父親一般。他過世後,我繼承了風水店,曾經有多少人尊敬他,就有多少人恥笑我。”

  “說我爛泥扶不上牆。”

  他隻能裝作不在意這些話,拼命的看着師傅留下來的書籍,回憶着師傅生前的教導,可就是悟性不夠。

  絕望之中,他看見了楚月檸。

  是檸檸,伸手拉了他一把。

  楚怡給衛硯臨遞紙巾,也跟着癟了癟嘴,“硯臨哥,男子有淚不輕彈啊,快擦擦吧。”

  衛硯臨接過紙巾,胡亂的往臉上擦了擦,粗糙的紙巾刮着臉生疼,他沖楚怡笑了笑,“乖,等下帶你去吃宵夜。”

  等楚怡進了廚房,他才看向楚月檸,“大恩大德,這輩子忘不了。”

  說着,他拍了拍自己的兇膛。

  “赴湯蹈火,随時候着。”

  楚月檸看着他一本正經的模樣,沒忍住笑了出聲,“赴湯蹈火就不用,如果陣法上不懂,你可以繼續問我。”

  衛硯臨詫異:“檸檸,陣法你也很熟嗎?”

  他從來沒有見過檸檸畫陣,還以為她隻是懂一點。

  畢竟,縱觀從古至今的曆史,算命、風水、畫符、陣法全都會的天才,從未出現過。

  楚月檸皺了皺眉,費解:“會啊,是什麼很難的事嗎?”

  衛硯臨驚訝到嘴巴都合不攏,默默伸手比了兩個大拇指。

  這時——

  兩道聲音同時傳了進來。

  “檸檸!”

  “檸姐!”

  聽着像是一男一女,楚月檸看過去。

  喬星和許從露并排走了過來,兩個人好像是在較勁,進門時,喬星扒着門要先進來,許從露擡着下巴,小高跟一腳踩在喬星鞋上。

  喬星一個不留心被撞在了地上,捂着肩膀起來臉上都是氣憤。

  “明明就是我先到的廟街!”

  “哦。”許從露轉身,手背在身後,話音轉了個調,“那又怎麼樣。”

  大小姐今天沒有穿禮服,就一身簡單的香奈兒定制套裝,她看向楚月檸,本來闆着的臉馬上浮現笑容,湊過來挽着楚月檸的胳膊。

  “檸檸,你開業這麼久,我都沒過來。都怪我爸,非說我年紀不小,要學着接手公司,整天忙的腳不沾地,連累我沒時間來見你。”

  說話間,許從露還朝旁邊的楚怡打了個招呼。

  楚月檸倒是覺得還好,“沒關系的,現在來也一樣。”

  喬星得意洋洋的展示着紅木盒,“許大小姐,你不會是空手來的吧?”

  “誰說的?”許從露從包裡掏出一個盒子,盒子是全透明的,裡頭裝了一枚藍色的寶石戒指。

  “格羅夫伯爵曾經為他妻子打造的全世界獨一無二的戒指,我想女孩應該都會喜歡吧?呐,作為你開業的賀禮。”

  “哇。”楚怡看着寶石戒指,驚訝的眨了眨眼睛。

  “這個戒指我知道啊,拍賣價要六千萬。”

  好闊綽啊,随便出手就是近一個億。

  楚月檸也驚訝:“這麼貴?”

  “不貴。”許從露将禮物交到楚月檸手上,然後按住她的手不許拒絕,“你值得這份禮物。”

  “檸姐姐,你就收下吧,反正許家的錢能夠燒火。”

  喬星将帶着的木盒打開,裡頭靜靜躺了兩個本子,“最近集團合作建了一個樓盤叫川雲别墅,在香江山頂,我給你挑的這棟風景最靓,依山傍水,一眼就可以看見海。”

  其實,這個地盤就是為了楚月檸才會建的。

  萬氏集團有地皮,喬氏一直想要送份禮物給楚月檸,恰好瞌睡了有人送枕頭。

  喬父選了最好的地皮,就簽了投資的合同書。

  待樓盤全部修建好後,喬父就派喬星送過來。

  楚月檸并不想接,喬星強行将房本塞了過來。

  “檸姐,你一定要收啊。你是我哥的救命恩人,間接還挽救了我們一家。這份禮物,你如果不收,喬家睡不安穩。”

  楚月檸微歎氣,将房本收了起來。

  “好吧。”

  見楚月檸收下禮物,喬星悄悄松了口氣,挂起笑容,他沖早已經傻了的楚怡眨了眨眼睛。

  後面,就是許從露帶隊,幾個人又轉戰KTV去唱歌。

  瘋了半夜,才分别回了家。

  夜晚。

  方家客廳。

  桌上一字擺着密密麻麻的珠寶項鍊,方佳佳拿着一條鑲鑽石的在脖子上比劃,看着鏡子裡纖細的脖頸。

  她又去搖了搖田玉娥的胳膊,“媽咪,你幫我看看哪條項鍊更襯這條裙?晚上我要出去參加晚宴。”

  田玉娥擺了擺手,示意她自己選。

  她還在和最近認識的好姐妹打電話,拿着一份報紙,滿面春風得意,“是,我看到報紙了。是,最近經國他們父子很忙,投資的各個項目回本不說,還大賺特賺。”

  自從家裡供了金蟾,運勢就越走越好。

  現在田玉娥已經擠進了香江真正的貴族圈,和以前遇到的冷落不同,她受到了許多豪門太太的拉攏。

  大家都不傻,在香江玩英國貴族那套沒用,隻有金錢才是王道。

  方氏集團現在,投資什麼賺什麼,自然也成為了各大豪門要交際拉攏的對象。

  田玉娥現在睡夢中都會笑醒。

  她拿着話筒又調整了個姿勢,舉起手漫不經心的看着戴着的寶石戒指,“想要投資?唉,現在好多人都主動搶着要投資我們的産業,不知道經國還缺不缺投資,等他回來,我幫你問問。”

  田玉娥掃了一眼牆上挂着的時鐘,問,“川雲别墅你聽說了嗎?他們推出了限購的政策。”

  這個限購,還不是一般的限購。

  購買的人必須要有一定的身份地位,才能夠有購買的權限。

  田玉娥開始也沒想着要換房子,畢竟現在的這棟别墅夠她們家住了。

  但是這個限購的條件一出來,方經國就很動心,能住進去的人都是達官顯貴,是身份的體現。

  “什麼,你有?”

  田玉娥激動了,“好,我們明天就去看房。”

  等田玉娥挂了電話,方佳佳也興奮的跳了起來,“媽咪啊!我們家又要買房了嗎?太好了!我要最好的位置!”

  “憑借方家如今的社會地位,位置肯定要最好的。”田玉娥想也不想就說。

  方佳佳開心的抱着珠寶,想起什麼,她眼珠子轉了一圈,“媽咪啊,你說方家現在都上了報紙頭條,你說外邊那個死丫頭後不後悔?”

  “和爹地斷絕了關系,現在我們有花不完的錢還有住不完的樓,你說那兩個死丫頭是不是很慘?”

  田玉娥臉色馬上變了,戳了塊水果又丢回果盤,諷刺一笑:“後悔?她們肯定悔到腸子都發青。楚月檸就是一個臭算命的,一卦一千塊能頂什麼用?你看着吧,不出幾日,她絕對會哭着求上門。”

  方佳佳擔憂,“到時候爹地要原諒她們怎麼辦?家裡的财産,我一分都不想給她們。”

  “傻女,放心。”田玉娥憶起當日楚月檸對她的羞辱,眼眸泛起冷光,“我一定不會讓她們好過。”

  “行了,早點睡,明日一起去看房子。”

  翌日,一早。

  楚月檸就拉開了公寓的窗簾,看着早晨的陽光,伸了個懶腰。

  不知不覺,也住了有一年的時間。

  她看了下,轉身去衛生間洗漱。

  側卧偶爾傳來幾聲少女的尖叫聲,接着就是地闆不斷震動的聲音。楚怡穿着白色的襪子不斷在木地闆上踩着,編着辮子,興奮的出來看着刷牙的楚月檸。

  “家姐,我們是不是真的在香江有豪宅了啊?”

  女孩慢條斯理的刷着牙,白色的長袖針織衫露出香肩,高腰的牛仔褲将腰線拉的極好。

  滿嘴泡沫,她含糊不清道,“是喔。”

  “啊啊啊啊!”楚怡更興奮了,又跑回卧室蹦跳着,紮好的兩條麻花辮也迎着陽光飛舞。

  “有房了!我們在香江有房了!”

  刷完牙,楚月檸單手将蓬松的頭發撩了上去。

  鏡子裡的女孩,白皙的一張小臉,微卷的蓬松秀發搭在肩膀上,劉海三七分呈現了自然的弧度,一縷發絲搭在了秀挺的鼻梁上,旁側一粒小痣。

  她将發絲撈了下來,覺得有點沒氣色,拿起台上的口紅塗上。

  楚月檸本就白,眉毛也長得非常好,單獨塗個口紅竟然一點也不突兀。

  她沖鏡子微微一笑,非常滿意。

  轉身的時候,楚怡已經乖巧穿好鞋子在門口等候,看見自家姐姐的時候,杏仁眼流露出驚豔。

  “家姐,你好靓啊!真是看一百遍都看不厭!”

  楚月檸彎腰穿了雙回力闆鞋,微笑:“走啦。”

  兩個人喊了輛計程車。

  楚月檸報了目的後,前方開車的司機就感慨,“川雲别墅啊?能在裡面有房的人都好勁喔!”

  “為咩啊?”楚月檸眨了眨眼睛,有點不理解。

  楚怡舉手搶答:“我知啊,肯定是因為貴。”

  司機搖頭,感歎:“何止貴啊!你如果有錢都不一定買的到啊!還得有權,有人脈。”

  “這些有錢佬啊,買房就買房,還劃分區域買出了花。平頭老百姓都當新聞聽,隻有羨慕的份啊。”

  “香江真是,有錢的越來越有錢,沒錢的就越來越窮。還将房價炒這麼高,老百姓想要買房,真的要當一世人的房奴。”

  說完,司機或許是意識到了後排的也是有錢人,就閉了嘴。

  楚月檸卻能夠理解,“是,大家确實都很辛苦。”

  司機也是要養家糊口,要供樓的人,見還有年輕人能夠共情他們,對楚月檸也大有好感。

  一路上講了不少有趣的事,哄兩個女孩子開心。

  直到楚月檸下了車,他才想起來什麼,拍了拍腦袋,“剛剛那個不就是廟街神算!唉!之前在電視上看了好幾遍的嘛,怎麼見到真人反倒是忘記了!”

  要知道,自從玄學綜藝播放後,楚月檸的名字在香江大漲。

  不論男女老人,都認識她。

  司機就靠短短的三個算命,成為廟街神算的粉絲。

  他後悔疊天的拍着大腿,“嗐,早知道就應該問下,下次拍節目是什麼時候。”

  楚月檸帶着楚怡去了銷售部,她雖然有鑰匙,但是第一次來還不知道具體的位置。

  剛進銷售部。

  她一眼就看到了方經國帶着方家人在看别墅,周邊足足一小隊業務員圍着。

  田玉娥接過業務員遞來的橙汁,一邊看别墅模型。

  “經國啊,我覺得這棟也不錯啊。”

  方經國看了下位置,不大滿意,“不行,位置不夠好。”

  他的目光看來看去,最終看重了一個位置,指了指說:“這裡不錯,我們就買這吧。”

  他揭開西裝,想掏支票買單,業務員滿臉為難道,“方先生,不好意思,這棟樓我們不能賣。”

  “不能賣?”方經國難掩怒火,他現在香江的地位可謂是水漲船高,人人都要來巴結他,竟然還有他不能買的房子?

  “你們這棟樓是不是要有身份地位的人才能夠住?”

  業務員回答:“是。”

  “那不就行了。”方經國說,“我們就買它。”

  “抱歉方先生。”業務員好脾氣的笑了笑,“這個别墅區,一開始就是我們集團老總為了一位貴人建的,尤其這一棟樓,已經留給了貴人。”

  方經國皺了眉。

  他當然知道集團老總是誰,萬誠,曾經香江最有錢的商人,後來經曆了一場風波銷聲匿迹,再度出現在世人面前是兩年前,背靠喬氏集團,建立了這個别墅區。

  兩年内靠着喬氏的幫助,萬誠再度回到了公衆的視線。

  喬氏沒拉攏成功,如今炙手可熱的萬誠,成為了方經國處心積慮拉攏的對象。

  之前一直刻意堵萬誠的行程都沒有堵到。

  “小哥啊,萬老總現在會來這邊嗎?”

  方經國詢問完,業務員就露出警惕的目光,歉意的笑了笑。

  “抱歉方先生,關于老總的行程問題,我們也不清楚。外面很多人都想要找他。”

  就在這時,方佳佳一眼就看到了走進來的楚月檸,她趕快扯了扯還在看别墅模型的田玉娥。

  “媽咪,你快看,是那兩個死鬼妹!”

  田玉娥直起身看了過去,恰恰好對上楚月檸一雙平靜的眼眸,怒從心中起,長指甲緊緊掐指着包。

  方經國此時也察覺到了兩母女的異樣,跟着目光看過去,發現了楚月檸。

  不過,他也記起上次楚月檸在宴會給的難堪,當即沉了臉。

  方佳佳諷刺笑道:“楚月檸,你們這兩個窮鬼也敢來看别墅?”

  楚怡生氣道,“看?我們有别墅在這裡!”

  “噗嗤。”方佳佳沒忍住發出笑聲,她目露鄙夷,上上下下将楚月檸打量了一番。

  “上下沒有一件值錢的衣服,就憑你們?好,你們說說靠什麼買?靠一千一卦的算命?我告訴你們,這裡的房子有錢也買不到。”

  “我看你們也就是過來看看,過過幹瘾。也是,人總要有夢想嘛。不過想要買的起别墅,你們一世也别指望了。”

  田玉娥則勾起看不起的笑容,淡聲道:“佳佳,注意言辭。很多窮人的面子,根本經不起一番直白的教育。懶得浪費口水。”

  “是,媽咪。”方佳佳一臉的得意洋洋。

  楚怡氣笑了:“你們兩個不愧是母女,同樣的耳聾聽不懂話,我都說了在這裡有房。”

  方佳佳點頭:“對,你們有房,是不是你們的就不知道了,誰知道是不是跟了哪個野男人,又或者是被哪個老男人包養了蹭着住……”

  話還沒說完,半空就響起一聲響亮的“啪”!

  方佳佳站在原地,瞪大了眼睛被打傻了,她顫顫巍巍的去看楚月檸,“你,你敢打我!”

  楚月檸又揚起手,啪啪啪啪扇了幾巴掌。

  直到感覺到手心痛了,她才甩了甩手,微笑:“外表長得幹幹淨淨,怎麼内心就那麼惡毒呢?”

  方佳佳的臉迅速腫的比饅頭還高,眼睛都被打出了淚花,氣的咬牙甩着包就要撲在楚月檸身上,“啊!我要殺了你!”

  “别鬧!在外面失禮給誰看!”方經國冷聲呵斥。

  方佳佳憋着淚水,委屈的躲到了田玉娥的懷裡。

  方經國沉着眼看楚月檸。

  方佳佳是他名正言順的女兒,在外失禮是大事。

  至于楚月檸,也沒聽見她和喬氏集團走的有多近,這麼久了更是一個戀愛的消息都沒傳出來,沒什麼利用價值。她自己要像個市井潑婦一樣丢臉,是她的事。

  何況。

  方經國比誰都明白,楚家兩姐妹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你們從哪兒打聽到,我們要在這裡看房?”

  家裡平時有保镖,還有田玉娥守着,方經國也清楚,田玉娥不會讓兩姐妹見到他。

  估計兩姐妹也是沒辦法,隻能到這裡堵他。

  “唉,父女哪有隔夜仇。”

  方經國一臉滄桑的歎氣,“月檸之前做的事,更是傷害了爹地的心。這樣吧,你們兩個跪下磕頭,和爹地認個錯。爹地答應你們,一切都可以既往不咎。”

  “哈?”楚月檸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氣笑了。

  “方先生,年紀老了不是罪,年紀老了還得了精神病。沒事就整天妄想,給他人造成困擾,就是您的不是了。”

  “磕頭認錯?你給我磕個,現在還來得及。”

  她看着方經國已經滿臉的煞氣,笑着說,“機會隻有一次,你跪,還是不跪?”

  氣氛瞬間冷了下來。

  方經國震怒,“好!果然楚家沒一個人有用!我頭次見竟然有女兒敢讓老子下跪!”

  楚怡翻了個白眼:“楚家沒用?要知道你當年可是靠着楚家的錢起的身呢,方先生。”

  大廳的人瞬間震驚了,紛紛對視一眼。

  原來最近炙手可熱的方氏集團老總,當年竟然也是入贅?

  真是大件新聞喔!

  方經國覺得臉上辣辣的,不等他再度說話。

  就有新的業務員走了過來,是個年齡不大的女孩子,她面帶笑容問:“兩位小姐,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你們嗎?”

  楚月檸将房本拿了出來,“幫我看看‘清風’在哪好嗎?”

  名字一出來。

  全場寂靜無聲,業務員更是倒抽了一口涼氣。

  清風?

  他們沒聽錯吧,竟然是老總特意留下給貴人住的那套清風?

  女孩子擦了擦眼睛,看清楚房本上寫的就是‘清風’,小手震驚的捂住嘴,僵硬的轉身去看同事們,點了點頭。

  “真的是清風。”

  先前接待過方經國的業務員就走過來,懷疑的說:“假的吧,最近一段時間很多人假冒貴人,想要渾身摸魚。我們的眼睛可沒那麼好騙,清風的鑰匙是獨一無二的,我看看。”

  楚怡配合的朝上松開手,露出鑰匙。

  九十年代香江已經有了高級電子鎖,但是為了安全,所以電子鎖的把手上還會配置一個鎖孔。

  别墅很多鑰匙都是一個樣子,唯獨清風的不同。

  業務員看到鑰匙的第一瞬間,他的額頭就已經冒了冷汗,急的轉身向大廳奔去。

  “快!清風的人真到了!”

  方經國皺了眉,他剛剛雖然看中了山頂的豪宅但并不知道名字。

  隻是以為楚月檸确實在這有一套房。

  他想到了某種可能性,頓時覺得反胃。

  憑借楚家老姐妹的美貌,在香江傍上一個有勢的人并不難。尤其楚怡年齡還小,未成年,又是姐妹花,在這裡撈上一套别墅更不難。

  就是怎麼想,怎麼惡心。

  還好已經斷絕關系,不然傳出去,他方家丢不起這個人。

  與此同時。

  一座安靜的别墅内,滿頭白發的中年男人在傭人的幫助下穿好西裝,他對着鏡子仔細的檢查着裝。

  “西裝後邊有沒有折痕?”

  奶媽仔細看了一遍,“沒有。”

  她見平時最不注重穿着的老爺,今日竟然如此緊張,就覺得好笑:“老爺,今日你是怎麼了?”

  “山頂那套樓送出去了。”萬誠沉聲道。

  “送出去了?”奶媽吓了一跳,她可是最清楚老爺為了建這個樓盤有多辛苦,他去求了喬家老總。

  喬家老總看了物業的位置後,答應了,隻提了一個條件。

  要給他家的貴人留一處房産。

  誰不知道喬家在香江的影響力?要權有權,要錢有錢,排名和實力隻稍稍遜色周家。

  有錢又有權的人家,最忌諱的就是欠人情。

  能讓喬家親自投資的貴人,究竟是多尊貴啊。

  山頂上的那套别墅,不說風水位置,就是裝修都已經花了上億。來買豪宅的人都想買,已經被搶購上了天價。

  萬誠愣是不敢賣,心底也異常尊重這位素未謀面的貴人。

  沒有她,喬氏集團就不會投資,他更是談不上什麼東山再起。

  換句話來說,喬家貴人也是他的貴人。

  奶媽原本處變不驚的神情也變得緊張起來,左右盯着萬誠看,決不允許萬誠身上出現一個失禮的地方。

  “老爺,要不我們臉上擦點粉吧?”

  若是往常,萬誠絕對會開口罵人。

  畢竟男人擦什麼胭脂俗粉,現在他還真的考慮上了這個問題。

  萬誠摸着下巴的胡子,對着鏡子左看右看,“真的有這麼失禮人?”

  這時。

  電話鈴聲響起,他過去接了電話,臉色很快轉變為嚴肅。

  “什麼?貴人已經到了?我馬上過來,安排好清潔工、安保去山頂做最後的檢查,務必讓貴人看到最整潔、最安全的環境!”

  挂斷電話,萬誠神情越來越緊張。

  這可是喬家的貴人,有一丁點的差錯,他都要拿頭去見喬家人。

  十分鐘後。

  接待大廳進來一群浩勢蕩蕩的人,萬誠被簇擁在最中間,周圍全部都是戴墨鏡提槍的保镖。

  方經國本來是準備帶人離開了,萬萬沒想到進來的人竟然是想要巴結已久的萬氏企業的老總。

  他神色一喜,将公文包塞給田玉娥,就沖了上去伸手,“萬總,好巧啊,沒想到在這裡能夠遇見你。”

  萬誠看了來人一眼,他不是蠢人,尤其在經曆過低谷期後,更不會看不起任何一人。

  若是以往,有不認識的人打招呼,他絕對會握手言歡。

  但今天不行。

  萬誠馬上将人推開,匆匆離開。

  方經國尴尬的沖妻子解釋,“萬總日理萬機,一定是出了十萬火急的事情需要解決。”

  田玉娥也認同:“是,外界都傳聞萬總禮節好,肯定是出了大事,不然有什麼事能讓萬總如此失态?”

  衆目睽睽之下。

  萬誠着急的向大廳邊側坐着的兩道靓麗身影過去,然後停下,身體微前傾鞠躬,掏出手帕擦了擦額上的汗。

  “楚大師,您久等了。”

  一語祭出。

  滿堂寂靜。

  這可是萬誠啊,叱咤香江地産界的龍頭大佬,竟然要向一個二十多歲的後生鞠躬?

  這位貴人,究竟什麼來曆?

  方經國更是一雙眼睛鼓的比硬币還大,猙獰的咬着牙,心心念念期待接觸的萬氏企業老總竟然親自向不孝女鞠躬?

  錯過了喬氏,他又錯過了萬氏?

  悔啊,他悔!

  心髒傳來劇烈的抽痛,方經國大口喘着氣,捂着兇膛往下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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