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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回到明初搞慈善 瀟騰 7214 2024-08-29 11:21

  “少爺,新進的筆。”小厮把筆在桌面擺開,一臉堆笑,“吳掌櫃知道您當了官,便把今年最好的都送來了。”

  大大小小材質不同的筆墨紙硯在桌上排開,便是家裡最富裕的時候也不曾有這樣的經曆,馮钰放下手裡的書,走過去仔細鑒賞。

  馮钰是讀書人裡被封官的三人中的一個,他年紀不大,二十五六,面白無須——留須是愛好,也有人沒這個愛好,他的手裡拿着筆,不停的用指腹摩擦筆杆,他以前可想不到自己能有今天。

  他們馮家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家族,别的大家族動辄幾百人,就是沒什麼錢和權力,一家子人在那,别人總要給些面子,像他們就難了,子嗣不豐,馮钰是他父母唯一的兒子,上頭有七個姐姐,父母雖然也有兄弟姐妹,但生的也不多。

  外頭的人都笑稱馮大家生了七仙女。

  他七個姐姐都嫁給了讀書人家,想盡辦法從夫家弄來書給他看,就希望他有朝一日讀出個名堂,光宗耀祖,也能讓她們在夫家的搖杆挺直。

  但馮钰從沒跟友人說過,讀書如果隻是為了當官,就沒那麼清高了。

  人們會說他功利心重,這樣一個功利心重的人能當好一個官嗎?朝廷的科考也形同虛設,普通學子再有文采,都沒有出頭的日子。

  久而久之,好像當官反倒成了一件丢臉的事了,讀書怎麼能是為了當官呢?這個理由不體面!所以他們一群不得志的讀書人聚在一起,都覺得如果為了當官讀書,那就太庸俗了,這樣的官也成不了什麼好官。

  直到現在,馮钰還有些恍惚,他還記得那天,自己去參加文會。

  雖然馮家在平江不是大家族,但經過幾十年的經營還是有些口碑的,原本要請的是他的叔父,但叔父生了病——病的太巧了,他走時沒有細想,還在為叔父這個恰到好處的病雀躍。

  現在再想想,那應該是自己父親動的手腳。

  他信心滿滿的前往詩會,馮钰覺得以自己的本事,壓得那些往日好友擡不起頭太簡單了。

  甚至于他也不把宋石昭放在眼裡,在他們這些年輕才子的眼裡,宋石昭隻是個管商戶的,商戶自古就是賤籍,哪怕元朝尊卑不分擡高商戶的地位,在他們眼裡,商戶都是低級的。

  但真等見了真人,馮钰才發現自己有多狹隘。

  一葉障目這個詞似乎就是為他量身定做的。

  他們自以為是的學識在對方面前就像是小兒玩鬧。

  馮钰看着宋石昭在那笑,不知道為什麼,他整個人都是僵硬的,他覺得那笑是嘲笑,嘲笑他們癡傻。

  就像老虎看着一群小貓争鬥,連管一管的想法都沒有。

  家裡人曾說他是男人身子女人心眼,自幼想的就比别人多,所以看到宋石昭的笑容後,他全身沸騰的皿液就像遇到冰一樣重新涼了下來。

  馮钰拿起一支筆,在紙上寫了“自以為是”四個大字。

  小厮看到這四個字就吓住了,但什麼也不敢說,不敢問。

  馮钰最後一筆斷了,一幅字毀了,他放下筆,轉頭問小厮:“若是猛虎下山,一般會怎麼做?”

  小厮不明所以,但還是說:“一山不容二虎,老虎去了哪兒都要争搶地盤。”

  馮钰:“……你說的對。”

  南菩薩如今就是下山的猛虎,他們這些讀書人就是不自量力要跟他争搶地盤的人,隻不過南菩薩現在還在用溫和的辦法,等他久久見不到成效,嫌麻煩了,就算真的舉起屠刀,隻要雖然找個理由借口,難道還能有誰真的反他?

  城外駐紮的軍隊可不是用來看着玩的。

  夜裡,馮钰走出家門,走向宋府。

  他不會像另外兩個被封官的一樣以為被封官是自己本事大,運氣好。

  他和那兩個人就是三個南菩薩準備的草把子,下面的人想上去,就必須踩着他們的頭,他們要是不願意被踩,就隻能跟往日的友人反目。

  為了利益,人能變成獸。

  表面端得再好的儀表,最後撕開了,下頭都是猙獰的面目。

  馮钰對門房說:“還望您通報則個。”

  門房笑呵呵地說:“大人,您來得不巧,我家大人已睡下了,明日再來。”

  馮钰低着頭,哪怕對着宋石昭家的門房都不敢表現的倨傲一些,語氣溫和地說:“有要事與宋大人商量,既然大人休息,下官便先等着。”

  他在宋石昭家門口吹了一夜冷風。

  第二天宋石昭“聽信”出來看他時,才發現他被門房請進了角房裡,已經發熱發的人事不省了,嘴裡還說着胡話。

  宋石昭湊近了聽,發現他嘴裡喊着。

  “大人……我要辭官……我要辭官……”

  宋石昭對下人說:“給馮大人請個好大夫。”

  那麼多讀書人裡,隻有這一個看清楚了,宋石昭看了看那張燒得漲紅得臉,覺得若是叫他死了,确實有些可惜,說不定還是個有用之才。

  當夜,馮钰就恢複了白身。

  不過說的比較好聽,是馮钰覺得自己德不配位,非要辭官,不辭就哭,哭完還鬧。

  外頭是這麼傳的。

  說林淵很喜歡馮钰,否則也不會第一次見面就封了他一個官,畢竟南菩薩親自封的官沒有幾個,還各個都是手握重權的,所以林淵相當禮賢下士,對馮钰也愛重有加。

  但馮钰覺得自己沒有這個才華,是白占了位子,既然幹不好事,就對不起南菩薩的愛護,非要辭官,林淵挽留了無數次,馮钰都拒絕了。

  最後兩人還在一起抱頭痛哭——這是百姓們自己加的。

  馮家——

  “你說他這是怎麼了!家裡好不容易出一個官!哪怕沒有實權,但哪個當官的一上去就有實權了?”馮钰的父親和叔父們聚在一起,聚都恨鐵不成鋼的看着躺在床上喝粥的馮钰。

  “你知不知道這個官外頭多少人看着?多少人想要?平江的讀書人這麼多,難不成以後還能再有你的位子?”

  “若不是你病了,現下你就該滾去跪着了!”

  “你不替自己想,總要為你的堂兄弟們想想?”

  ……

  馮父意氣風發了幾天,結果兒子出去一晚,官就沒了,他原本高昂的頭再次低下來。

  家裡為了讀書,已經沒什麼錢了,拜師要束脩,好的老師可不便宜,還得去和同窗走動,筆墨紙硯,各式書籍都是要錢的,就是為了讓孩子有一天能當官,攜帶整個家族。

  馮钰安靜的聽着,聽了一會兒才說:“平江的讀書人有多少?”

  長輩們一愣。

  馮钰又說:“您們還記得,之前的好幾條政令,讀書人間的反對之聲有多大嗎?”

  讀書人都有個臭毛病,書看多了就生了傲氣,覺得自己足不出戶盡知天下事,能夠對着上面的人指指點點。

  “這個官我辭了,還能保一家平安。”馮钰雙目空洞無神,“我若不辭,馮家就完了,家裡沒有我,還有堂兄弟們,隻要他們跟着南菩薩,總有出頭的一天,少說多做,南菩薩喜歡辦實事的人,哪怕沒有官職,隻要做得好,入了南菩薩的眼,何愁沒有前途?”

  馮钰深吸了幾口氣,他的心口一抽一抽的疼。

  難道他是自己想放棄好不容易得到的機會嗎?

  馮钰:“你們現在怪我,要不了多久,你們就能看到章家和袁家的下場了。”

  章家和袁家就是另外兩個被封官的人家。

  馮钰這話說了沒幾天,街上就有了無數流言。

  百姓們其實對編故事并不擅長。

  這些流言都是有人操控的,說章家和袁家仗勢欺人,隻因家裡有了官,就雙眼長在額頭上,魚肉百姓,羞辱往日的同窗。

  流言愈演愈烈,加上沒人阻止,百姓們就覺得這是真的。

  又過了幾日,章家和袁家先後辦了喪事。

  說是自家當官的孩子染了病,沒撐過去。

  馮家這才明白了馮钰的意思。

  馮钰是自己辭官,有個好名聲,家裡的人以後再想出仕也簡單。

  但章家和袁家,哪怕壯士割腕,讓自家的孩子死了,以後也沒有出頭的日子了。

  讀書人們談起這件事都覺得痛快。

  他們自認不比章袁兩家的兒子差,看着這兩個死了,都出了一口氣。

  人奇怪的很,遠的羨慕,近的嫉妒。

  曾經的好友一日出頭,他們就嫉妒的撓心撓肺,若是一開始不認識這個人,反而不會有什麼感覺。

  馮钰就眼睜睜的看着他們為昔日友人的死流了幾滴虛僞的淚,然後開始讨論讓誰去接替這些位子更好,等他們自己商量好了人,就再去找宋主管,讓他替他們引薦。

  馮钰躺在床上,睜着眼睛,眼淚順着眼眶落下來。

  他覺得可悲。

  若是他沒有辭官,今日他也是這個下場。

  他會死,馮家也就完了。

  哪怕父母會保他,叔父們也會為了堂兄弟們的前途,逼他去死。

  章家和袁家敗了,一蹶不振,或許等上幾年之後,将不會再有人記得,他們家有兩個曾經當過官的少年郎。

  第19章019

  袁家和章家的兒子其實也沒犯什麼大錯,年輕人一朝得意,最多就是跟昔日同窗出去喝喝酒吹吹牛,再找幾個紅顔知己,但家裡人就不同了,家裡出了官——雖然沒有實權,但卻是在林淵面前挂過号的。

  他們也許管得住自己,但管不住家裡所有人,百姓們流傳的罪名,也有那麼一兩項是真的。

  等事發了,看着事态壓不住了,那些做下事的人,反而端着大旗,逼死了家裡當官的孩子,他們以為這兩個死了,他們就沒事了。

  “都砍了。”林淵沒什麼表情,好像他決定的不是生死,而隻是談論今天的天氣如何。

  他已經生不起來氣了。

  沒人求情,所有人都知道,這兩家除了父母兄弟這些直系親眷意外,其他的是非死不可了。

  他們死了,才能保全那兩個被封官的年輕人的名聲。

  林淵又說:“厚待他們的父母,賞些錦緞金子過去。”

  畢竟是林淵親自封的官,還是頭一批,名聲不能太差,隻能由林淵出手去兜着。

  不過最近求到宋石昭頭上的人更多了,即便死了兩個,還有一個被革了職,但對那些半生失意的讀書人而言,能當官還是一個巨大的誘惑,這個誘惑足以讓他們忘記死亡的威脅。

  林淵也越發明白這些讀書人了。

  他在現代的時候小時候看電視,電視裡的中央十一台會放戲曲,他們這些孤兒沒有掌握遙控器的權利,隻能跟着大人一起看,久而久之,竟然也能看懂了。

  他清楚的記得有一台戲,裡頭就寫了讀書人,不過那裡頭的讀書人很牛,家裡沒當官的,窮的一家人都在山腳下,男的打獵,女的織布,打完獵就讀書,然後皇帝知道了,就親自去請他們出山,那家人百辭不掉,隻能跟着皇帝出去了,出去的時候還皺着眉,一副被逼良為娼的樣子。

  現在想起來,寫這出戲的應該是個讀書人,還是個不得志的讀書人,得志的也腦補不出這個。

  然而事實上皇帝勤政,忙得腳後跟踢後腦勺,怎麼可能去管山裡頭有沒有有才之人,他想要什麼樣的人才,隻需要張張嘴,就有無數人沖到他面前去。

  如果皇帝不勤政,那就更不可能了,後宮那麼好玩,幹什麼去玩那些一把胡子的糟老頭子?

  不過這也從側面表達了讀書人們的态度。

  他們需要人慧眼識英雄,并且都認為自己就是那個英雄,但又不願意表達的太直白,那不好看。

  就像一個衣衫半褪的美人,她要夠美夠風流,又不能落于下流。

  所以他們找宋石昭要官,要的很也很内斂,宋石昭近來就收到了不少讀書人的手書,有些是詩詞,有些則是對政事的評價看法——這一類宋石昭是不會看的,還輪不到他們來指手畫腳,名字全記下,這輩子也别想上去。

  不過宋石昭這下是複起了,之前看他倒黴來踩一腳的人,大多數都又龜縮了,道歉是不可能的,道歉不就證明他們之前确實是針對宋石昭了嗎?還不如裝啞巴,反正宋石昭也不可能明着對付他們,隻要把家裡的小輩看好,别出什麼岔子,也就出不了什麼事。

  不過很快就有人把要官引薦這事接過去了,找宋石昭要官的人少了,宋石昭也松快多了。

  這個自己冒出頭的人是鄭清風,出了名的不管閑事。

  鄭清風畢竟年輕時是平江出了名的風流才子,招牌就比宋石昭這個外來的大,再加上平江大戶都是沾親帶故的,讀書人也更願意走他的路子。

  “我看他也是坐不住了。”宋石昭對林淵說,“兵行險着,運氣好被您瞧見,運氣不好就是越權。”

  林淵喝了口茶,叫人上了些點心,君臣坐在廳堂裡閑聊,他笑道:“給你分擔了不少,你還不高興?”

  宋石昭現在找到了跟林淵相處的新辦法,就是直白——有什麼說什麼,君臣相疑不是好事,尤其是他現在這個位子,稍有不慎就是萬丈深淵,他倒不怕死,但他還沒見到天下歸一,舍不得死。

  宋石昭說:“這個人倒是可用,不過他這一手也太難看了,以後少不了罵名。”

  宋石昭覺得鄭清風是真聰明,這事看着好看,但稍微動動腦子就知道是出力不太好,明知道林淵不會再封官,還接下這個差事,到時候讀書人得不到官,不敢罵林淵,矛頭就要對準他了。

  可壞處清楚,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他出頭了。

  至少林淵會把他記在心上,也會記他一個好,未來有什麼事,總能有那麼一兩樣想到他。

  那時候他才是他出頭的日子。

  這世上總是不缺聰明人的,缺的是運氣。

  比如林淵留下脫脫,難道真是看重脫脫治水和水利的本事嗎?或是打仗?

  林淵手裡不缺武将,就是陳柏松朱元璋他們都沒了,下頭也有蹿上來的。

  功名利祿動人心魄,哪怕把腦袋提在褲腰帶上,隻要前面有榮華富貴和錦繡前程,都有人削尖了腦袋想沖上來。

  就像朱元璋砍了那麼多個貪官,想當官的人少了嗎?

  最多的時候砍了上萬個腦袋,想當官的人還是那麼多。

  在權利面前,生死尊卑都可以抛在身後。

  宋石昭有時候也羨慕脫脫,覺得脫脫這輩子運氣真的好,出身貴族,伯父把持朝政被他整倒了,那時候的脫脫多年輕啊,後來脫脫位極人臣,即便倒了,也被林淵找到了,為了安撫蒙古百姓,脫脫日後雖然當不了權臣,但隻要他不犯大錯,林淵就會捧着他,三代的榮耀是跑不了的。

  林淵放下茶杯:“先生若是有空,便替我去看看那位鄭大人,好好說些話,叫他安心。”

  這就是要給鄭清風接待讀書人的權利了,以後就算有人提起這一茬,鄭清風也是聽命行事,不算越權。

  宋石昭連忙稱是。

  他看出來了,林淵心軟了,願意出手保一保鄭清風。

  否則以後有人告鄭清風一個越權,就算林淵想保他也保不了。

  有時候宋石昭都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透林淵了。

  他還記得自己剛與林淵相識的時候,林淵隻是個少年人,說聰明?也隻是在少年人的範圍内,不是天才,也不是蠢材,還有一些多餘的善心。

  可現在,他卻已經看不透他了。

  等宋石昭走後,林淵才叫人把宋濂請過來。

  宋濂這個人名氣很大,但林淵對他其實并不太了解。

  雖有神童之名在外,但宋濂都四十七了,跟童字實在是不怎麼沾邊。

  不過林淵也知道,宋濂主修了元史,還是明初詩文三大家之一,被朱元璋譽為“開國文臣之首”,所以無論在文學上還是在政治上,都是一個能人。

  但林淵也知道宋濂是為了什麼倒的。

  他參與了胡惟庸一案,家人坐法死,宋濂本人被發到了四川茂州安置。

  林淵得更警醒才行。

  貪官是殺不完的,他不希望到了最後,自己也隻能跟朱元璋一樣舉起屠刀。

  宋濂四十多歲,其貌不揚,但氣質很好,就是站人堆裡你一眼就能看到他,堪稱儒雅,雖說儒雅這詞都快爛大街了,但林淵見過那麼多人,也就宋濂當得起這兩個字,叫人看見他就覺得如沐春風。

  “林大人。”宋濂原本要跪,林淵連忙把他虛扶起來,笑道,“宋先生請坐。”

  宋濂從善如流的坐過去,不卑不亢,溫文爾雅。

  林淵:“前些日子太忙,竟沒空叫你來聊一聊,是淵的不是。”

  宋濂也笑:“如今平江等地皆系于大人一身,宋某并非不識擡舉,分不清輕重緩急之人。”

  他也靠着這段時間摸清了林淵身邊的人。

  宋石昭如今正得臉,若說以前就得寵,現在更是不得了了。

  他初來乍到,自然要與宋石昭接觸往來,兩人私下還稱兄道弟,畢竟都姓宋,說不定往前數幾百年還是本家——反正不管心裡怎麼想的,面上都要做的好看。

  林淵又跟宋濂說了些場面話,過了會兒才進入正題。

  “宋先生既來了,淵倒有一事相托。”林淵說得客氣。

  宋濂回的也客氣,拱手道:“大人直說便是。”

  林淵:“我帶過來了一批人,都是識字的,想叫先生帶着他們,去給百姓們開蒙。”

  宋濂有些莫名:“開蒙?”

  百姓多少人?幾萬十幾萬?這怎麼開蒙?

  林淵笑道:“倒也不是叫他們識字,隻是要麻煩先生想一想,怎麼叫他們懂些道理,也免得被奸人利用。”

  這就是叫宋濂去給百姓們洗腦了。

  但這是個好活,風險不高,雖然麻煩了點,但往遠了說,是于民有利的大好事。

  宋濂稍想了想就一口答應下來。

  他才剛來,現在最要緊的是有成績,而不是出風頭。

  有時候出風頭不是什麼好事。

  比如鄭清風,也隻是逼上梁山,不得不去罷了。

  隻是不知道,鄭清風最後會是個什麼下場。

  宋濂笑了笑,他也是得了個好差事,才有這個閑心去為旁人擔憂。

  真是閑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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