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自從陸宴峋逐漸成長,已經足夠有能力承擔起集團衆多事務以後,陸老夫人就逐漸退出了公司管理。
雖然仍舊是擁有着最多股份的公司董事長,但除開每年幾次重大的董事會議,以及非常要盡關乎公司未來長時間發展的重要決策,她會出面。
其他的相關事務安排都已經是交給陸宴峋負責。
因此陸老夫人久不出現,很多人甚至逐漸忘記了,陸老夫人當年的光輝。
以她的本事,對付起公司這些董事,可以說異常容易。
“各位董事,有任何疑問都可以說出來,當然,最終是否要采取各位的意見,我和阿峋都無法給你們相關保證。”
陸老夫人這個态度是擺明了根本就不打算把這些董事放在眼裡,嘴上倒是說着好聽的話,其實還是格外強勢。
以黃董為首的這些人,自然也聽出了陸老夫人的真實含義,明白如今在這件事上想要找麻煩,沒那麼容易。
“既然董事長您已經做出了決定,我們自然也沒什麼好說的……不過還是有句話要提醒董事長,梁錦柔不過是陸總身邊一個秘書,即便和他結婚,她的身份能力也不足以承擔起公司如此重大的管理職責。”
“祿申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一旦給她,想要再收回來,可就沒有那麼簡單容易了!”
黃董說這些話,自然不是真心實意,想要讓陸家人如何防備梁錦柔,就是純粹挑撥他們的關系,順便故意惡心一把。
等到董事會議結束,陸老夫人在陸宴峋的陪伴下離開會議室,把這些狼子野心之被抛在身後,她哼道:“他們以為我這把老骨頭就比不上當初了,還是太小看我了一些!”
“這是自然。”陸宴峋扶着陸老夫人的手臂,“您威望不減當年,隻要一出面,他們立刻就會明白,您可不是他們輕易能對付的人。”
“你就别在這裡恭維我了,還是先好好想一想……”
陸老夫人神色微暗:“你和小柔……她拿到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以後,到底會如何選擇?”
“我很清楚她的心思,她這次幫你,不是為了你,祿申集團百分之三十股份才是她想要的,你已經答應過她,我也就不會再幹涉,但如果祿申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到她手裡,最後出現一些我們都沒有辦法預料的狀況……你能否應對?”
“奶奶,即便不能應對,這也是我欠她的。”
陸宴峋垂下眼眸,抿唇:“過去三年,是我誤會了她。”
他将自己最新調查到的結果放在陸老夫人面前。
“是我被欺騙,始終無法看透,愚蠢人是我,梁錦柔從始至終都是無辜的。”
經過長時間的調查,陸宴峋終于得知了三年前真相的起因與誰有關。
陸老夫人看着相關的證據,狠狠用手裡的拐杖拄在地上:“好啊,沈蔓羽不隻是瞞你,連我這個老骨頭也一并瞞着!”
“沈蔓羽處心積慮,三年前的事情,她早就知道真相如何,卻始終選擇隐瞞那件事,從始至終,梁錦柔都是無辜的。”
陸宴峋握拳,咬着牙:“但我因為先入為主的印象,誤會了她。”
這個時候他無比後悔,可惜單純的悔過沒有任何意義,要如何才能彌補這三年來梁錦柔所受到的傷害?
尤其她所有的愛意都已被他親手摧毀……
陸宴峋從小到大,想要得到什麼都可以輕易而止的擁有,從未有過如此茫然以及無能為力的時刻。
偏偏這一切還都是他自己制造的後果,不能夠怪誰,梁錦柔對他所有的恨厭惡都是應該的。
陸老夫人搖了搖頭:“這就是你們之間的孽緣罷了,你們的事我也不會再幹涉,你自己決定吧。”
她如今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去賭,梁錦柔有這份良心存在,就算再恨陸宴峋,也不會随意拿着集團的百分之三十股份,胡作非為。
哪怕到最後,也還殘留着一絲善意,但如果賭輸了,會是什麼樣的下場,如今的陸老夫人也沒有辦法肯定。
她隻知道這大概就是這個孫兒這輩子注定要遇到的劫難,能否度過,她也隻能祈禱,一切能如她所想……
梁錦柔接到周津聿的電話并不意外,她知道,他肯定很失望,明明都已經得到一個可以逃離的機會了,為什麼不肯去冒險,而是又做出選擇回到陸宴峋的身邊?
“對不起啊,你應該很生氣吧?”
“小柔,你知道我生氣不是因為你,而是因為不希望看到你繼續受傷害,你不該面臨這樣的結局。”
“一切還沒有結束呢,你相信我,這次我會努力為自己謀得足夠的權力,我不會輕易認輸的!”
梁錦柔強調:“無論陸宴峋如今有多t少優勢,最終他都會輸給我!”
“我還能說什麼呢?你已經決定的事情,無論你怎麼選擇,我都會支持你,至于未來如何……”
“對不起啊。”梁錦柔道歉,如今真正為了她好,時時刻刻希望她過得快樂,自由的人就是周津聿。
可到頭來,她還是辜負了他的幫助,她也感到很抱歉。
但這是梁錦柔必須要做的事情,她絕對不能夠就這樣逃離。
“我決定下周就離開,如果你什麼時候能夠作出決定,告訴我,随時等着你。”
“好啊。”梁錦柔輕笑:“祝你這次去歐洲的展覽順利。”
周津聿挂掉電話,眼神裡浮現起一絲别樣的深意,他告訴梁錦柔,他決定了要離開。
但實際上,他并不打算就這樣走。
梁錦柔為了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想留在陸宴峋身邊,是為了有更多和他平起平坐的資格,可周津聿也同樣知道,若真的如梁錦柔所想……
往後他們之間将會擁有永遠無法割舍的牽扯,無論是因為那個孩子,還是因為她手中的集團股份。
周津聿無法忍受自己陪伴了多年深深愛着的女人,最終始終将注意力放在另外一個男人身上!
所以他必須要做一件事,哪怕和沈蔓羽合作并不是一個好的選擇,有可能讓他自己墜入深淵,他做的這些選擇一旦被梁錦柔知道,她也絕對不會原諒他。
可是等到了今天,若是再不為了自己自私一把,他對梁錦柔的愛就再沒有任何意義,這次他決定徹徹底底的豁出去……
梁錦柔還不知道周津聿心中所想,她隻是為他的決定感到高興,如果他可以去追逐他的事業理想,也許人生也會變得更加快樂自由。
她希望他能夠過幸福,而這一切,她都給不了他……
她打完電話剛準備回去,辦公室路上竟然碰見了黃董等人,看見他們就知道,應該沒什麼好事。
梁錦柔很淡定:“黃董,各位是有什麼事要與我談?”
黃董并沒有打算浪費時間,直接說:“我們私下談談吧,關于集團百分之三十股份的合作。”
梁錦柔倒是很想聽聽他們要做什麼,答應跟随去到一間無人的會議室。
這個時候,陸宴峋和陸老夫人還在他辦公室裡,無論他們在謀劃什麼,梁錦柔都很好奇,她隻是略微感興趣,黃董這幫人接下來的計劃。
“梁秘書,我們知道你現在與陸總是夫妻關系,但這三年來你的經曆我們都看得到,你受過的委屈我們也深表同情,并且非常想要幫你做點什麼維護屬于你自己的權益……”
“怎麼?黃董這是覺得我過去的日子太苦了,所以給我點甜頭嘗?”
“梁秘書,我們也不拐彎抹角,祿申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在你手裡,可以用來做很多事情,它能夠發揮的效用,在某些程度上也會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大,所以,你總不可能把它拿到手裡,隻是為了每年的股份分紅吧?”
“為什麼不可以呢?誰都知道,無論陸宴峋的品性脾氣如何,至少在做生意這件事上,沒得挑剔,他的選擇總是正确,他的眼光,見解,他的前瞻性和格局,能夠讓他帶領祿申集團走向更加輝煌的未來!”
梁錦柔笃定道:“我隻要每年拿出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光是股份分紅,都是一筆龐大的天文數字……足夠給我帶來優渥的生活。”
“拿着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确實可以給你帶來這樣的優勢,但你對他的恨呢?梁秘書,你應該不會就這樣原諒了陸總,他逼迫你待在他的身邊,罔顧你的意願,讓你連最基本的自由都無法擁有,他從來沒有想過尊重于你……”
黃董循循善誘:“而你自己,為此遭受過怎樣的委屈和痛苦,從來沒有人理解過你,更别說陸總,在他眼裡你不過就是一個可以拿捏的玩物而已,他從來不會為你着想,更沒有愛過你,但你待在他的身邊最初是為了什麼?!”
“如果不是為了利益,那就是為了感情,可這些他最終都沒有給你……”
“黃董現在說這個話是在挑撥離間,希望我從此以後恨陸宴峋,再和你們合作,拿着祿申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支持你們接下來的種種決定,然後幫助你們打垮他,扳倒陸家,搶奪祿申集團?”
梁錦柔嘲諷:“你們覺得我很傻嗎?會單純的答應冒着風險的決定?”
“梁秘書是個聰明人……”
黃董不疾不徐,他早就做好了準備,如何說服梁錦柔。
“我們自然不會讓你什麼都得不到!你不僅可以借此機會報複陸宴峋對你做的一切,從此以後獲得自由,不再受他控制,而且,你仍然是往後祿申集團的大股東,董事會裡也會有你一席!以後的集團發展我們一起,依舊會蒸蒸日上……”
“黃董您話說得好聽,但您看看你手裡做的這些産業,無論是度假開發區還是酒店收購,如果沒有陸宴峋,這些生意投出去……就隻是白白浪費錢而已,你要我怎麼相信我和你們合作,我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能夠得到最大化的效益?”
梁錦柔這番話極為不客氣,說的黃董等人以臉色一陣青一陣紫,他們當然不肯承認,還比不過一個後生晚輩,可是梁錦柔的話又普通針一樣紮在他們的兇口。
自從陸宴峋接手祿申集團以後的成就,都見得到,不得不承認,他的确有商業上的絕佳天賦,由他經手的商業項目利益翻倍最大化,風險也會降到最低。見房東的人被自己噎住,
梁錦柔笑了:“既然如此,你們都已經很清楚,祿申集團離不開陸宴峋,你們想把他趕出去,不會真以為……陸宴峋就無能為力了,而你們就能夠帶領着祿申集團走向更輝煌的未來?”
“我看不見得,說不定到那個時候,祿申集團會衰落得更快,我手裡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沒了陸家人,就會貶值,短時間内失去原本的價值!”
聽到梁錦柔說這些,黃董琢磨出了一絲不同意味:“所以梁秘書你這些話是在暗示我們什麼?你還有一些别的要求想要我們配合?”
梁錦柔說:“可惜我的要求你們不一定能夠達到。”
“梁秘書,說不定我們會千方百計滿足你的要求,隻要你願意拿着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與我們合作。”
梁錦柔早就有了其他打算,光是拿着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當然不夠。
但她也不會真的和黃董等人合作,這幫人爛泥扶不上牆。
如果他們可以答應,接下來他的要求,她也不是不能做第二種選擇。
既可以不畏懼陸宴峋,擺脫他,也可以從此往後收獲屬于自己的自由。
畢竟陸老夫人隻要求她不與他們合作,可沒說過……她隻能白拿着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黃董,不如這樣,就以明日收盤的市值為例,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換算成現金之後是多少,你們簽份合約給我……我就把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都給你們,怎麼樣?”
“往後你們拿着它想做什麼可以做什麼,也不用我再幹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