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0章 胯下鑽過去(二更)
“嗷!”
彭副官直接摔到地上,頭上的頭盔也滾出了好遠。
他的酒性頓時恢複了幾分,原本也是帶着幾分裝瘋賣傻的成分。
此刻,他捂着摔痛了的屁股從地上一骨碌爬起來,“娘希匹的,你算哪根蔥,敢跟老子這耍橫?比劃比劃!”
“哐當!”
彭副官直接拔出腰間的刀,朝端坐在馬背上的駱風棠的腿劃了過來。
駱風棠手裡的馬鞭甩了出去,直接勾住彭副官的那把刀,卷住,再甩了出去,穩穩插在前方十米開外的地上,發出一聲顫音。
彭副官望着自己的那把刀,驚訝得張大了嘴巴。
馬背上,駱風棠擡起手裡的馬鞭指向彭副官,神色冷峻,眼底有着低沉的怒火。
“身為大齊的兵士,你的刀口,永遠隻能指向敵人!”他一字一句,沉聲道。
彭副官回過神來,也是火上心頭。
又看到身後運送糧草的隊伍都跟了上來,一雙雙眼睛都在看着這邊。
彭副官站直了腰杆,對駱風棠道:“你算老幾?憑什麼訓斥老子?”
“别以為皇上封了你個什麼将軍,就跑到老子頭上來拉屎拉尿。”
“老子告訴你,老子跟着戰神雲王打戰的時候,老子有個外号叫‘鬼見愁’,就算老子現在混夥房,也是頂天立地的漢子!”
彭副官大聲道,額頭上的青筋梗了起來,一路延伸到了脖子上。
“姓駱的,别坐在你那高頭大馬上俯視着我,如果是男人,敢不敢下來我們好好比劃比劃?”
“我要是輸了,就給你牽馬執鞭,你他娘的要是輸了,就給老子磕頭認罪,從老子的胯下鑽過去!”
衆人聽到彭副官這番挑釁的話,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從後面趕過來的章副官也剛好聽到這一截,章副官沒有打圓場,而是跟其他士兵們一起做起了圍觀群衆。
不怕事大的圍觀群衆,甚至,章副官的眼睛裡還閃過一絲隐隐的興奮。
這邊,駱風棠冷冷勾唇,“牽馬執鞭就算了,我駱風棠不缺馬夫。”
“你輸了,這一路上,不準再明着暗着撂挑子,故意耽誤行程!”他道。
彭副官咧嘴,輕蔑一笑:“沒有你,我自己照樣押送糧草安然抵達雁門關。”
“不過,在那之前,老子要先騰出手來好好教訓下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
押送糧草的隊伍暫停了下來,駱風棠也已翻身下馬。
彭副官在前面的一塊空地上撸起了袖子,紮了個馬步,擺開了陣勢。
一雙眼睛微微眯起,視線捕捉着面前的駱風棠,如同獵鷹在天際翺翔,俯瞰底下草地上奔跑的獵物。
又如暗夜裡的貓頭鷹,眼底盡顯冷厲和兇殘。
其他人将場子周圍圍了一個大圈子,一雙雙視線都聚焦在場地中間的二人身上。
看到彭副官擺開的那個架勢,衆人都屏住了呼吸。
章副官的那個心腹小兵也站在人群中觀戰着,他壓低聲詢問身旁的章副官:“老大,你看着兩人打架,誰赢?”
章副官斟酌了一番,搖了搖頭道:“難說。”
小兵接着道:“駱将軍聽說身手了得啊,不然怎麼會被封将軍呢!”
章副官再次搖頭道:“年紀輕輕就被封了将軍的,在咱大齊又不稀罕。”
“好多都是關系戶,貴族人家的公子哥,祖父和父親都是将軍,然後到了自己這一輩,隻要跟出去打了幾場戰,再跟皇上那說說好話,不就成小将軍了嘛,含金量低呀!”
小兵點頭,“有道理有道理。”
章副官接着道:“我從前不認識駱風棠,也不曉得他這号人物,所以不好評價他實力如何。”
“不過,姓彭的卻是真有幾把刷子的,他十二歲就投軍了,一直跟随戰神雲王爺。”
“雲王爺打過的好幾場硬仗,姓彭的都參與了,而且還立了不少功勞,‘鬼見愁’這個外号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不過後來,也不曉得是咋回事,就被貶來了我們這夥房裡做夥頭軍的頭兒。”
“今個這兩人對打,有點意思,值得一看。”章副官道。
小兵連連點頭,視線掃過圈子外圍,道:“那邊已經在押注了,老大,我也去賭一把,你押誰赢?”
章副官本想說押駱風棠,遲疑了下,改口道:“還是押姓彭的吧,押小一點。”
小兵心領神會,趕緊擠出了人群去下注去了。
千萬别小看這一千人的夥房軍,押送糧草不積極,可開賭下注的時候,那可是人才濟濟呀。
場地中間,彭副官擺好了陣勢後,朝對面的駱風棠大聲道:“姓駱的小子,你準備好了沒?别怪我沒提醒你,等會打得喊娘,我可是不心軟的!”
駱風棠雙手背在身後,迎風而立。
棱角分明的臉上,除了淡漠,還是淡漠。
這副淡漠的樣子,俨然不将對手放在眼中,彭副官的怒火被徹底激起。
“啊!”
他嘶吼了一聲,揮舞着雙拳朝駱風棠撲了過來。
彭副官的拳頭,如同沙包般大小,那身形,一點都不輸給駱風棠。
夥房軍裡很多小兵不聽話,都吃過彭副官的拳頭,現在,他要讓駱風棠也好好吃一下。
“轟!”一拳頭砸向駱風棠的面門。
曾經這一拳砸碎過别人兩顆牙。
但這一回,駱風棠隻是腦袋微微一側,便輕松躲開了彭副官的那一拳。
而駱風棠腳下并沒挪動分毫。
彭副官第一拳打空,站穩身形後,看了眼自己的拳頭,有點錯愕。
不過沒事,他再次掄起第二拳,朝駱風棠的兇膛捅來。
駱風棠身形一側,腳下依舊沒動,彭副官照樣砸了一手的空氣。
“娘希匹的,裝大爺嗎?好,你不出手是吧,那老子就打到你出手。”
彭副官忿忿道,一記旋風腿掃向駱風棠的下盤。
這一回,駱風棠突然身形往後一仰,腳下依舊如磐石般緊緊立在地面,身體卻如平行線般跟地面并肩。
幾乎就是擦着地面,而他的雙手依舊優雅的背在身後,并沒有去撐地面找借力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