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那從湖州來的男子,尋釁到靖南王府大門口,敗壞她的清譽,老夫人和南康郡主可是審都沒審,問也沒問,直接就定了她的罪。
現在輪到三老爺了,老夫人倒是一樣的做法果決,隻是這回不是直接問責三老爺,而是讓人把上門的人趕走。
見過護短的,沒見過這麼護的。
同樣的事,截然相反的态度,老夫人可真行。
記性不好沒關系,她不介意多費點唇舌提醒她。
蘇棠說完,就收到老夫人一記寒眸,在怪她話太多,不說話沒人當她是啞巴。
蘇棠看懂了,脾氣很好的她回之一笑。
那笑容别提多紮眼了,老夫人氣的手中佛珠幾乎要捏的粉粹。
深呼幾口氣後,老夫人又開始撥弄佛珠了,道,“不能趕走,那就先把人接進府。”
這回,謝柏庭說話了,“老夫人是氣糊塗了吧,人家是帶着孩子來找爹的,大庭廣衆之下接他們進府,這不等于是承認了嗎,何況區區外室和私生子,配從我靖南王府大門進嗎?”
莫說外室了,就是貴妾都沒資格從大門進出,可讓人從側門進,就更說不通了。
老夫人氣的渾身顫抖,“你們三叔才升任吏部侍郎,這要傳出他養外室,這位置他還坐的穩嗎?!”
謝柏庭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聲音極好聽道,“三叔要沒養外室,王府大門口那母子三人和三叔沒關系,誰還能往三叔身上潑髒水不成?”
“大庭廣衆之下處置這事,更顯我靖南王府坦蕩,這要任人揣測,就不知道會傳出什麼樣的流言蜚語來了。”
蘇棠和謝柏庭你一言我一語,一個不讓老夫人把人趕走,一個不讓老夫人把人接進府,把老夫人氣的吭哧吭哧,卻一點法子都沒有。
老夫人隻是為三老爺考慮,蘇棠和謝柏庭則是為王府名聲着想,她老夫人總不能蠻橫到不顧靖南王府名聲一心偏袒三老爺。
三太太坐在那裡,什麼話都沒說,但眼眶紅了,老夫人一再的反常,三太太不傻,嗅出了不對勁,外室不是空穴來風。
四太太坐在三太太下手邊,提醒道,“三嫂不去王府大門口看看嗎?”
三太太心如刀絞,她猛然起身,擡腳就往外走。
蘇棠也起了身,雖然這是三房的私事,外人不便插手,但誰讓王府中饋如今歸她管了,好事她不用插手,像這種敗壞靖南王府名聲的事,不說她這個世子妃了,就是二房四房都能管一管。
蘇棠拉着謝柏庭去前院吃瓜,邁步上台階就看到站在王府外三老爺的外室和一雙龍鳳胎了。
外室模樣不比三太太差,更勝在年輕,還有一雙兒女......
這麼說吧,看到那兩孩子,蘇棠就不懷疑他們的身份了。
因為那龍鳳胎中的男孩眉眼像極了三老爺,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四少爺謝柏允都沒他這麼像三老爺。
來的路上,三太太還抱着期望,覺得是有人羨慕妒忌恨三老爺得宋國公保舉,坐上了吏部侍郎的位置,用這樣的下作手段拉三老爺下水,可看到兩孩子,三太太的眼睛就被淚水糊滿了雙眼,要不是丫鬟扶着,她都要絆倒門檻摔出去不可。
三太太面如死灰,泣不成聲。
這些日子,她一再遭受打擊,明德侯府出事,女兒謝薇委身宋國公世子,好不容易明德侯府貪墨赈災款的事暫緩,謝薇也沒有所托非人,一切向好,剛松了口氣,又鬧出三老爺養外室的事來。
這是三太太做夢都沒想過的事,她知道三老爺沒她想的那麼潔身自好,内宅有三個姨娘,還有兩暖床丫鬟,偶爾也會去勾欄院吃幾頓野餐,但對她這個正室還算敬重,那些姨娘通房在她面前大氣都不敢喘,南院大大小小的事她全權做主。
平常走出府,還有不少夫人向她請教如何禦夫,她也自認把三老爺的心收攏的妥帖,結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