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時而視金錢如糞土,時而又鑽錢眼裡的性子到底是怎麼養成的?
謝柏庭很好奇。
坐到蘇棠對面,謝柏庭給自己倒茶喝,道,“父王一向信守諾言,不會不作數的。”
蘇棠也覺得不會,隻是問問放心些。
謝柏庭又道,“但今天肯定見不到了。”
蘇棠也沒奢望今天能拿到,王爺今兒也算是賠了女兒又折金了,心情肯定好不了,顧不上她。
蘇棠繼續吃刨冰,心情好到冒泡。
謝柔出閣了,府裡還有些雜七雜八的事,許媽媽能拿主意的都拿了,實在拿不定的才來找蘇棠,斷斷續續跑了幾趟,蘇棠雖然不費什麼心神,但也沒法午睡了。
等忙完,晚飯也端進屋了,蘇棠便和謝柏庭上桌吃飯。
邊吃邊聊,食欲挺好,把一桌子菜吃了個七七八八,有些撐,然後去花園遛食,等回靜墨軒時,天已經全部暗下來了。
剛進院子,紅菱從身後過來,禀告道,“聽前院的小厮說,宋國公府喜宴散後,二少爺把宋國公世子揍了一頓。”
還算有點氣性,宋國公世子和謝薇攪合到一起,讓謝柔出嫁大喜之日蒙羞,要做兄長的什麼都不做,也不配做兄長了。
蘇棠累了一天,還沒午睡,這會兒疲乏的很,回屋喝了半盞茶,丫鬟把洗澡水準備好,蘇棠就泡澡了,累的差點在浴桶裡睡過去。
蘇棠睡的是要多香有多香,可這一晚不少人失眠了,尤其是南院,幾乎是徹夜未眠。
翌日清晨,蘇棠在鳥鳴聲中醒來,人都睡懶散了,坐在床上伸懶腰,舒服的人直哼哼。
半夏快步進來,道,“世子妃,你可算是醒了。”
蘇棠眉頭一挑,問道,“怎麼了?”
昨晚睡的早,她今兒起的比平常要早不少,沒點事,半夏不會這樣說。
半夏連忙道,“昨晚上,三姑娘小産了......”
蘇棠驚住,“怎麼會小産?”
好吧,這好像也不是什麼值得驚訝的事,南康郡主是蛇蠍心腸,她怎麼可能會允許謝薇先她女兒謝柔生下庶子,尤其三太太說的,宋國公夫人同意由謝薇替嫁,從宋國公府一而再幫三房來看,對謝薇肚子裡那塊肉看重的很。
越是看重,南康郡主就越容忍不了,隻是這下手的速度也太快了些,不過也很正常,反正已經撕破臉皮了,萬一今兒謝薇被接去宋國公府,南康郡主就沒下手的機會了。
蘇棠沒把這事放在心上,謝薇有這樣的下場是她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然而接下來半夏說的話,蘇棠就不得不同情謝薇了。
半夏想到自己聽到的事,身子哆嗦了下,才回道,“三姑娘的安胎藥被換成了堕胎藥,而且藥性極猛,昨晚上大出皿,離的最近的太醫大半夜被請進府,到後半夜才幫三姑娘止住皿,三姑娘僥幸保住了一條命,但這輩子都沒法生養了......”
夠狠。
狠的蘇棠心底都打了個寒顫。
三太太在王妃和南康郡主之間左右逢源,和南康郡主的關系甚至比和王妃還要好,一個屋檐下相處了二十年,三太太還能不知道南康郡主的為人。
南康郡主和趙王府的野心有多大,有趙王府爵位還不夠,還要惦記信王府的爵位人啊,和南康郡主搶女婿,那不是自找苦吃嗎,這回是嘗到惡果了。
要蘇棠說,三太太這事就沒辦好,王爺擺明了不願意和宋國公府結親,謝薇懷身孕之後,就該直接和王爺請罪,王爺雖然氣憤,但不至于打掉謝薇肚子裡的孩子,他會借機讓太後收回賜婚懿旨。
三房主動認錯,南康郡主的臉面也不至于那麼難看,最後也不會鬧到這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