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過早飯後,蘇棠就在謝柏庭的陪同下進了宮。
這些日子,皇上在含元殿休養,兩人直奔含元殿而去。
遠遠的,就看到五六個公公端着托盤往這邊走,等近前,就能看到托盤裡堆的老高的奏折。
見那幾個公公端着奏折進皇上的寝殿,蘇棠看向謝柏庭,道,“你不是說父皇精神不濟嗎,怎麼還看奏折?”
謝柏庭搖頭。
他也奇怪呢。
兩人繼續往前走,不過走了十幾步,就看到元公公快步出來,吩咐守在門外的宮人道,“快,快去請護國公主和驸馬爺來......”
蘇棠走過去道,“元公公這麼急着找我和相公何事?”
元公公聽到聲音擡頭,見到蘇棠,臉色的焦灼淡去幾分,蘇棠看了下意識的以為皇上急着要她治病,就聽元公公道,“寝殿内快打起來了,公主和驸馬爺快進去攔着點兒。”
誰敢在皇上的寝殿打架啊,不要命了嗎?
蘇棠和謝柏庭邁步進去,就看到殿内除了皇上和五個端着奏折的公公外,隻有蘇鴻山一人......
幾乎在看到蘇鴻山的瞬間,謝柏庭就後悔陪蘇棠進宮見皇上了,他現在轉身走還來得及麼?
兩個嶽父打起來
他幫誰都不行啊。
他就兩隻手,拉架也隻能拉一個,萬一另外一個趁機給一拳頭踹一腳,他就死定了。
别說謝柏庭頭疼,蘇棠也一樣啊,不過她不用擔心拉架問題,因為她是肯定拉不住的,但勸架也不行啊。
如果可以,她選嗑瓜子看熱鬧。
見皇上和蘇鴻山兩劍拔弩張的樣子,蘇棠停下腳步,悄聲問元公公,“怎麼吵起來了?”
元公公歎息,皇上這些日子接連受打擊,怒急攻心,頭昏昏沉沉的,吃不下飯,睡不着覺,幾日沒上朝,禦書房的奏折堆的龍案都放不下了,蘇大人勸皇上以朝政為重,本來好言相勸的,但皇上不想聽,讓蘇大人退下,蘇大人就怒了,把皇上痛斥了一頓,又讓人把奏折都搬了來。
元公公知道蘇鴻山揍過皇上,怕他還揍皇上,這才趕緊派人去請蘇棠和謝柏庭來,趕得及進宮勸架最好,萬一趕不及前來阻攔,也能給皇上治傷,被臣子打了,總不好宣太醫......
當然了,這是元公公内心的想法,可不敢說出口,萬一叫皇上知道了,還不得氣的病上加病啊。
蘇棠一臉的無奈,她走上前,喚道,“爹,父皇......”
一聲“爹”出口,元公公想阻攔已經來不及了。
皇上最擔心的就是在公主心裡他這個父皇比不上蘇鴻山這個爹。
兩人同時在場,公主先叫“爹”,皇上心底肯定不是滋味了。
皇上心底不好受,但蘇鴻山很受用,道,“怎麼進宮了?”
蘇棠上前道,“父皇心情不好,我來陪他說說話,用午膳。”
蘇鴻山瞥了皇上一眼,“做爹的還要女兒哄,丢不丢人。”
皇上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恨不得叫人把蘇鴻山拖下去杖責四十大闆才好,他道,“誰說朕心情不好了,沒有的事!”
蘇鴻山聽了,“既然皇上沒有心情不好,那就安心批閱奏折吧,棠兒她娘想她,午飯她去鎮國公府陪臣和她娘吃。”
這話聽得元公公小心肝亂顫啊,蘇大人和皇上什麼仇什麼怨啊,這是想把皇上活活氣死麼?
沒瞧見皇上臉都氣成豬肝色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