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邑答應了,讓人送獨孤雪回去,獨孤雪就出了牢房。
隻是她前腳才出來,後腳鞭子聲就傳了來,獨孤雪怒而回頭,然而不等她開口,跟在她身後出來的王将軍一記眼色使過來,碧兒飛快的推着獨孤雪走了。
屋内,闵國公坐在那裡喝茶,氤氲茶氣讓人看不清他的面容,一雙眼睛晦暗莫測,叫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王将軍走進來,道,“澹伯侯世子穿了護國公主兄長的琵琶骨,還将他打的遍體鱗傷。”
在戰場上,闵國公讓他跟靖南王世子傳消息,雖然傳的消息與軍情無關,但他跟随闵國公多年,闵國公能讓他做這樣的事,還特意繞道來廉州府,應該是想幫護國公主救她的兄長。
闵國公眉頭漸漸隆起,王将軍又道,“不知是誰傳出蘇大少爺是天生帝王命,二皇子此番來廉州府就是因為這傳言......”
闵國公擡頭看向王将軍,“帝王命?”
王将軍點頭,“流言不知從何而起,但澹伯侯世子和二皇子深信不疑。”
闵國公眉頭皺緊的幾乎能夾死隻蒼蠅,他緩緩将手中茶盞放下。
王将軍不知道闵國公在想什麼,他勸道,“廉州府在鬧瘟疫,不宜久留,國公爺還是即刻就啟程回京吧。”
闵國公道,“故人之子,我必須得救。”
王将軍知道闵國公和已過世的澹泊侯世子有幾分交情,但論關系,澹伯侯是蘇大少爺的堂叔,可比故人之子親的多,王将軍不贊同闵國公趟這個渾水,這人不好救也不能救,“澹伯侯本就懷疑國公爺您背叛東雍向甯朝投誠了,現在蘇大少爺又有圖謀造反的嫌疑,您這不是......”
不等王将軍說完,闵國公便擡手打斷他,“不必勸我,你去替我辦件事。”
王将軍附耳上前,闵國公交代了幾句。
王将軍退下後,闵國公又派人把獨孤邑叫了來。
獨孤邑進來道,“舅舅找我?”
闵國公道,“二皇子準備什麼時候回京?”
獨孤邑在闵國公對面坐下,給自己倒茶喝,道,“他才來廉州府,又被刺客追的躲藏了好幾日,這會兒正在氣頭上,他要将那些刺客一網打盡才會回京。”
闵國公道,“廉州府已經有不少難民得了瘟疫,二皇子身份尊貴,留在這裡太危險了,勸他盡早回京,不然出點什麼事,你沒法和獨孤皇後交代。”
獨孤邑道,“二皇子性子拗,哪是我能勸得了的。”
闵國公知道二皇子不會聽獨孤邑的,他道,“二皇子聽不聽那是二皇子的事,你我作為臣子該勸的話得勸到,澹泊侯雖然亡故多年,但朝中還有不少他的老部下健在,其中不少老将很念舊情,雖然二皇子根基穩固,但畢竟還沒有被立為儲君,不可随意寒忠臣良将的心,如何處置蘇大少爺,自有皇上拿主意,你和二皇子切莫私下處死他,尤其是你,不要再出這個頭,記住沒有。”
獨孤邑點頭道,“我記下了,我會勸二皇子盡快回京的。”
一個時辰後,劉知府在府衙替二皇子和闵國公接風洗塵,不僅準備了美酒佳肴,還有舞姬撫琴唱曲助興。
伶人不僅身姿曼妙,還彈得一手的好琵琶,極為動聽。
二皇子一邊吃着地道的廉州菜肴一邊聽曲,這幾日積攢的怒火都消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