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落地,那姑娘就連忙後退幾步,紅着臉道,“多,多謝公子出手相救。”
雲池臉上戴着面具,他和蘇小北走散後,就獨自找采花賊,隻是他這張臉太惹眼了,不知道多少女子往他身邊靠,雲池不厭其擾,隻能花十個銅闆買了張面具戴上,省心多了。
看着那姑娘窘迫的樣子,雲池低低一笑,“是我。”
聲音有那麼一點耳熟,但想不起來什麼時候聽過,女子茫然擡頭望着雲池。
雲池摘下面具,露出那張豐神俊逸的臉,女子先是一愣,随即臉更更更紅了。
怎......怎麼是他......
兩人不約而同的想到那日還繡帕的窘事,一個比一個尴尬。
尤其是雲池,他長這麼大,還沒做過這麼丢人的事,他一直想解釋下,這會兒遇到,他紅着耳根道,“那,那日我并非是有意亵渎姑娘,我,我是擔心繡帕在我懷裡揣了那麼多天,染上汗臭味......”
解釋的尴尬,聽的人也尴尬。
那姑娘局促的點頭,“是,是有點兒......”
“什麼?”有點兒吵鬧,雲池沒聽清楚。
那姑娘紅着臉道,“是有點兒汗臭味。”
雲池,“......”
那姑娘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飛快道,“不,不是我聞見的,丫鬟聞到的。”
回去的馬車裡,丫鬟狠狠的把雲池的行為批判了下,也不知道她家姑娘繡帕有什麼好聞的,丫鬟自己也聞了下,然後嫌棄道,“都有汗臭味了。”
丫鬟怕她不信,還把繡帕遞給她,被她狠狠瞪了,“回去就燒了。”
現在雲池解釋怕有汗臭味,她相信雲池,想都沒想就順着他話說了。
本來氣氛就尴尬,現在就更尴尬了。
兩人誰都沒再開口,也沒動,見彼此不說話,你悄悄看向我,我悄悄看向你。
眸光撞上。
心底憑空生出隻小鹿來,撞的人面紅耳赤。
那含羞帶臊的模樣,看的雲池心中一動。
他道,“我還不知道姑娘姓什麼。”
“我,我姓沈,單名一個‘曦’字。”
回答完,才反應過來她繡帕上就繡了閨名,那是她第一次在繡帕上繡名字,也是一時心皿來潮,沒想到從沒丢過繡帕的她,偏偏就弄丢了那一方。
這般想,就聽一道好聽的聲音在念她的名字:
“沈曦。”
“這名字好聽。”
醇厚清冽的嗓音,就像是天上的月華突然照進心底。
她擡頭看雲池,雲池似是猜到她心中所想,輕笑回她,“我叫秦池。”
蘇小北出門在外随母姓,雲池也一樣。
畢竟“雲”這個姓太招搖了,再加上他舉手投足間流露的貴氣,很容易就被人猜到身份,不便于行走民間,化名則方便的多。
遠處有急切腳步聲傳來,尤其是那一縷叮鈴響聲,沈曦看着雲池,道,“我,我的人來尋我了。”
這麼快就追過來了,雲池心下沒來由閃過一絲不舍,未免她卷入流言蜚語中,雲池道,“那我先走了。”
說完,雲池湊近幾許,在她耳畔道,“我們會再見面的。”
沈曦耳垂紅透。
雲池愉悅笑聲傳開,他身子一躍,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丫鬟綠柳拎着裙擺跑過來,擔憂道,“姑娘,你沒事吧?”
沈曦搖頭,“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