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三言兩語就把不占理扭成了謝柏庭理虧。
他還沒話反駁。
謝柏庭捏蘇棠鼻子,又寵溺又無奈,“還是這麼伶牙俐齒。”
蘇棠扒拉下謝柏庭作亂的手,眼底一抹化不開的擔憂。
知道她是在擔心蘇寂,謝柏庭道,“我已經派人去東雍找你大哥了,要他真有事,我陪你去東雍救他。”
蘇棠點了下頭。
謝柏庭揉着蘇棠的手,道,“幫為夫生下臨昀和靈犀,辛苦娘子了。”
提到兩孩子,蘇棠心底想的緊,離京半個月了,他們應該長大了不少。
謝柏庭隻問了一句,就抱着蘇棠,蘇棠道,“你怎麼不問問我,他們更像你還是更像我?”
謝柏庭道,“臨昀像我,靈犀像你。”
“你怎麼知道的?”蘇棠驚訝道。
驚訝完,就懷疑自己一孕傻三年了,還能怎麼知道的,肯定是王妃告訴他的。
兩孩子生下來,王妃就說臨昀和謝柏庭出生的時候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靈犀的眉眼更像她一些。
兩人說着話,很快馬車就在一農家小院前停下。
謝柏庭下馬車後,把蘇棠扶下來,等他們進院子,暗衛已經把鐵柱擡進屋了。
鐵柱的傷不能再耽擱了,蘇棠又喂鐵柱服下一顆藥丸,然後就讓小院主人家燒個炭盆端過來,又找謝柏庭要了削鐵如泥的匕首,先把箭羽削斷,然後過火,劃開箭周圍的肉,把箭失挖出來。
這一幕看的獨孤雪瞥過臉去,泣不成聲。
剜肉之痛,生生把昏迷中的鐵柱疼醒過來,他悶疼出聲,就被半夏用麻沸散給捂暈過去。
蘇棠把箭頭挖出來,金瘡藥不要錢的倒在傷口處,然後用力摁住傷口幫鐵柱止皿,鐵柱能不能活下來,止皿是關鍵。
紗布很快被皿浸透,蘇棠丢掉後,換一張繼續摁着。
一刻鐘後,紗布上的皿才減少,彼時蘇棠也累的夠嗆了。
蘇棠不敢掉以輕心,就那麼摁着,陳青要幫忙,蘇棠沒敢讓陳青上手,習武之人的力道可不是她能比的,怕陳青把好不容易止住的皿又給壓崩,隻能自己辛苦些了。
又換了兩塊紗布,倒了半瓶子金瘡藥,才幫鐵柱包紮傷口。
包紮完,蘇棠腰酸的都直不起來了,手更像是麻了一般,獨孤雪眼眶通紅,心底一半冰冷一半溫暖。
蘇棠動了動手腕,過去寫藥方,暗衛趕緊去抓藥。
獨孤雪看着躺在小榻上,臉色慘白的鐵柱,問蘇棠道,“他是不是隻要醒過來就沒事了?”
蘇棠隻能說獨孤雪把治病救人想的太簡單了,醒過來隻是第一步,重要的是鐵柱醒來後不要高燒,更不要高燒不退。
至于鐵柱什麼時候醒......
别問她,她也不知道。
獨孤雪知道蘇棠已經盡力了,以蘇棠護國公主的身份,她完全可以見死不救,既然救了,必然盡全力,她不是虛僞的人。
獨孤雪坐在小榻邊,就那麼守着鐵柱。
守着這一份獨屬于她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