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洗完臉,茯苓幫着梳理完發髻,蘇棠坐下來喝茶吃點心。
不到兩刻鐘,紅菱就回來了,怕她着急,跑着來回的,小臉紅撲撲的,氣息微喘道,“二少爺得知南康郡主病重不治就出府了......”
娘就是娘,在謝柏衍這個做兒子的心底分量就不是王爺能比的。
蘇棠派陳青去盯着,半夏道,“二少爺武功不弱,陳青又受傷沒好,隻陳青去能抓的住二少爺嗎?”
蘇棠看着半夏道,“這麼擔心陳青呢?”
半夏臉通紅,“奴婢才不是擔心他,奴婢是怕他壞了世子妃您的事......”
蘇棠手撐着下颚看半夏,“你看我有這麼好忽悠嗎?”
半夏又羞又惱,氣的直跺腳,她臉皮薄可受不住世子妃的打趣,擡腳就要走,但是沒走掉,被茯苓拉住了,半夏道,“你拉我做什麼?”
茯苓捂嘴笑道,“世子妃話還沒說完呢。”
半夏壓根不敢看蘇棠,蘇棠笑道,“放心啊,陳青和二少爺交不上手。”
謝柏衍得知南康郡主病重,趕去趙王府被貶後落腳的小院,不能算證據證明謝柏衍沒有失憶,一個正常人,即便沒有記憶,别人告訴他,那是他親娘,現在病情嚴重,他要什麼都不做,别說不配做兒子了,都能算不配為人了。
蘇棠要謝柏衍去趙王府,是要他把極力壓下去的仇恨翻出來,他這麼心平氣和的裝作一無所知,他們反倒拿他沒辄。
要打亂一個人的計劃,需先亂他心鏡,那話怎麼說的,關心則亂。
不亂怎麼會犯錯漏馬腳?
這會兒時辰已經不早了,等陳青回來已經到吃晚飯的時辰,他一敲門,半夏就趕緊過去把窗戶打開。
蘇棠走過去問道,“如何?”
陳青搖頭,“屬下暗中盯着,二少爺沒有露一絲馬腳,甚至喊南康郡主時聲音都很僵硬,不及喊王妃時自然。”
越克制,越僵硬。
演技很好,但還沒有那麼好。
“南康郡主病情如何?”蘇棠問道。
陳青道,“那張臉毀的看不出原樣了,二少爺給南康郡主請了太醫,太醫診斷,說南康郡主也就剩最後幾日了。”
南康郡主被休出府後的樣子,蘇棠沒見過,但當日王爺把她從火場救出來,那皿呼啦次的樣子,蘇棠可以想象到,肯定是看了要做噩夢的程度。
這是她要拉王妃陪葬的下場,不值得同情。
這邊陳青還沒退下,那邊紅菱走進來,禀告道,“世子妃,二少爺在王爺書房外跪下了,說他雖然不記得以前的事了,但他知道南康郡主是他的親娘,如今南康郡主藥石無醫,想臨死前見大姑娘一面,他懇求王爺派人接大姑娘回京,王爺說時間趕不及了,二少爺不信,然後就在書房外跪下......”
紅菱說的心底都歎息連連,王府好不容易安生了一段時間,二少爺一回來,事就多了起來。
蘇棠聽後嘴角隻往上勾了勾,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麼,但長眼睛的都能看出來,世子妃心情很好。
丫鬟端飯菜進屋,蘇棠和謝柏庭坐下吃晚飯,然後去花園轉了轉。
謝柏衍很固執,王爺不依他的接謝柔回京,他就常跪不起,王爺不是會被人威脅的人,謝柏衍要跪,就讓他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