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歡不說話。
喬西禾繼續道,“你可别說什麼,祝福我,什麼希望我和傅先生白頭偕老之類的話!說真的,我根本沒有把握他會喜歡我。”
“傅宴時......很好。”
“那是對你!”喬西禾一向溫婉的語氣,如今也帶着些藏不住的不悅和埋怨,“許小姐,他傅宴時身為一個集團的總裁,你不會覺得他是什麼善類吧?商界裡,不說需要沖鋒陷陣,但也是整天詭谲雲湧的!在這種環境下,他都能站在權利頂峰,手段肯定也是常人無法想象的!我嫁給傅宴時,在他身邊就要時時小心,拎着腦袋過日子,傅家一個不高興,我的下場得有多慘,我都不敢想!”
“......”
“他愛你,他能護着你,你自然不用考慮這些!可是他不愛我啊,我嫁進去以後就隻能自求平安!”
喬西禾從小生活在喬家,多少也是耳濡目染過上流社會的生存法則的。
商業聯姻的夫妻,哪有一對是真正相愛到老的?
大家都不過是算計罷了。
利益在,關系就在,利益散,婚姻也散,即使不離婚,那兩個人也早就貌合神離,各玩各的,如果還有孩子,那就是悲慘的下一代,重複更疊。
喬西禾遠離喬家,不學經商,不學金融,選了一個醫學,就是想避開這些。
可到頭來,卻還是要淪為犧牲品。
并非他傅宴時不好,自己不想嫁,而是傅宴時心有所屬,她不覺得自己有能耐替代許清歡的位置。
“哦,對!你倆不是還有孩子嗎?你也為孩子們考慮考慮呗?”
許清歡沒有回答她,而是站起身要走。
喬西禾怔愣一下,追出去。
“許小姐!如果你決定好了,那我也不會再勸你!可日後你如果後悔了,想回到傅先生身邊,我們就會是對立的了。”
許清歡低下頭,卻沒回頭,還是走了。
喬西禾皺起秀眉,繼續不死心的喊,“我沒有開玩笑!到時候我會用一切手段捍衛我的婚姻!許小姐!”
......
一周後,許清歡聯系了韓律師。
“我要上訴,麻煩你了。”
“好!我立刻就着手去辦。”
“嗯,也麻煩你告訴一下傅宴時,他不用為我上訴了,我自己來。”
韓律師有些尴尬。
這等于是直接戳破了他和傅宴時的關系,原來她早知道自己是誰的人。
挂斷電話以後,許清歡踢了踢腳邊的酒瓶,給自己留出站起來的空隙。
那天從醫院離開後,她沒回傅佳佳的公寓,而是找了家酒店住下。
主要是因為,她覺得萬一哪天酒喝多了,勇氣上來了,直接自殺的話,總不能在傅佳佳的房子裡啊!
可一周過去,她承認,傅宴時的威脅很奏效。
外面,夜幕已經降臨。
許清歡披了件衣服,就朝着酒店的天台走去。
最近北圳市的天氣一直不是很好,風大,時不時還有暴雨的,今天看這樣子,似乎也快要下了。
她走近圍牆,視線往下看。
說真的,這百米高空,誰冷不丁看了都要眩暈發抖的。
許清歡的手緊了緊,她忽然看到母親微笑着在下面向自己擺手!
她說,隻要跳下來,縱身一躍,就可以結束一切了。
不自覺的,許清歡将手放在了眼前這高度隻有腰部的圍牆上......
下一秒——
她感覺自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