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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1章 第一神醫

顧輕舟司行霈 明藥 4980 2024-11-29 14:26

  顧輕舟記得師父說過,心瘕是有毒的,毒随着時間而慢慢越級越深,最終沁會心髒而亡。

  假如刺破,心瘕的毒會立馬回縮經過心髒,再擴散全身。

  很多人都知道有毒,卻不知該怎麼辦。

  心髒若是不停止,這心瘕就決不能碰;而心髒停止在中醫的傳統思路上,是非常可怕的。

  心髒停止超過幾分鐘,就會造成腦死亡,人也就徹底死亡了。

  所以,心髒停是死,不停毒皿回擴也是死。

  最終,這個看似是毒瘤一樣的東西,造成了幾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困擾,讓中醫們束手無策。

  顧輕舟的師父在給年輕人治病時,就想到了這一點,後來他也提出讓心髒停止那麼一分鐘左右,然後立刻用外力擠出膿皿,阻止其回擴。

  然後,再弄醒過病人,讓病家吃下清皿毒的藥物,将可能回擴的毒素殺除,争取給病人留下一條命。

  這個思路,顧輕舟的師父想出來之後,也就花了很長的時間來研制藥物。

  這是他的心結。

  他後來一直沒機會再遇到一個心瘕的病患。

  顧輕舟把這個思路,也告訴了所有的同行。

  因為邱迥的痊愈,顧輕舟的話特别有說服力。

  “下次再遇到這個病,治療時也要千萬個警惕,心髒要健康,而且體内不能有熱。”顧輕舟跟他們強調。

  衆人聽聞,深感顧輕舟大膽。

  他們震驚看着。

  想到自己的心髒停止跳動了一分鐘,邱迥也是緊緊捂住了兇口。

  怪不得他吃了藥就覺得冷,因為心髒慢慢停下來,他的皿流得也慢。

  “少夫人,心瘕這病,已經有了治療思路、藥物和成功治愈病例,它足以從必死之症上消除。您對中醫的貢獻是卓越的。”那位最年輕的老大夫道。

  其他人紛紛應和。

  在場五十人,全是全國各地的名醫,他們有說服力。

  他們會把顧輕舟的名聲傳遞出去。

  “我尊司少夫人為第一神醫。”有個人高聲道。

  這人四十來歲,習慣了谄媚,對顧輕舟和嶽城軍政府也多有巴結。

  他首先這樣喊了。

  另外幾個見風使舵的,立馬也道:“司少夫人這‘第一神醫’的名号,當之無愧。”

  沒人反對。

  很多人沉默。

  顧輕舟治好了心瘕這個必死之症,對醫學攻克了一個千百年的難題,叫她一聲“神醫”,的确實至名歸。

  可“第一”,這就有點不太好說了。

  在場的大夫們,圓滑的早已應和,老實的保持沉默。

  最有威望的胡老先生,站起來對衆人道:“我也很敬重司少夫人,她對心瘕病的貢獻,是卓越至偉的。

  隻是,她年紀輕,将來還有更廣擴的天地,‘第一’的名頭會讓她樹大招風,處于風口浪尖,這對她并無好處。”

  顧輕舟很感激胡老先生。

  什麼第一神醫,多有捧殺之意。以後,不管顧輕舟走到哪裡,大概都會引起同行們的反感。

  誰願意一個年輕女人稱第一,壓他們一頭?

  況且,醫術又不是考學,沒有狀元探花的标準。吹得越高,顧輕舟受到的壓力就越大。

  顧輕舟終于開口:“我們對心瘕這個病的誤解,第一是它罕見,沒有給我們留下研究的機會,很多人終其一生都可能沒見過。

  沒見到,怎麼知道能不能治好?所以,我有幸見過,這是老天爺給的機會,我不能占了功勞。

  第二,我們對心髒一直有誤解,不敢讓它停止,覺得心死人必死,這就造成了對心瘕的束手無策。

  西醫的進入,讓我們更加了解心髒,甚至知道了心髒複蘇的建議辦法。另外,我師父特意鑽營過這個病,我是站在我師父的基礎上,才治好了它。

  我承認我救了邱大夫的命,他若是視我為恩人,我當得起。但是,第一或者神醫,我絕不敢承受。

  諸位若是還記得我們前天的賭約,那麼我們今天就正式成立中華醫藥行會,參加的每個人,都要随時為我出面操辦的學校和醫院任職。”

  衆人響起了掌聲。

  顧輕舟的話,既不算謙虛,也不算狂傲。

  她實實在在說明了原委。

  同時,她也把承諾點明,讓大家别忘記了自己的承諾。

  “不會忘記的。”有人道。

  “好,請大家留下自己的筆迹和保證。”顧輕舟笑道。

  她的副官,拿了兩個大本子,送到了大夫們面前。

  他們這次也心服口服的,開始在本子上寫下自己的承諾,以及簽字,按了手印。

  顧輕舟看着一切進行得很順利,幾乎沒什麼人反對,她心情很好。

  隻是站了很久,她的腿又開始發軟。

  過了緊張的感覺,她似乎略有點發燒。

  顧輕舟跟副官交代了幾句,又對何夢德道:“姑父,您負責一下吧,我要回去了,我不太舒服。”

  衆人看得出,顧輕舟不及之前那麼神采奕奕。

  她似乎生病了。

  “少夫人保重身體。”邱迥道,“您是不是發燒了?”

  衆人都看過來。

  顧輕舟笑道:“昨天就有點發燒。”

  很多人都聽到了,不免贊歎顧輕舟負責敬業。

  這種贊歎,真心假意顧輕舟也不計較,至少大家能理解她現在離席。

  “我先回去了,諸位請便。你們若是想要回去,副官會負責安排火車。”顧輕舟道。

  轉身又道,“我承諾過,會交出藥方與大家交流,回頭何掌櫃會給大家看。諸位想問什麼,都問何掌櫃吧。”

  說罷,剩下的都交給了何夢德和副官們。

  顧輕舟自己,上了汽車之後就無力依靠着靠背。

  她做了件很漂亮的事,此刻卻沒有半分高興的心情。

  她也知道,這次大獲全勝,全靠師父的秘方。

  她阖上了眼,對自己道:“先去軍醫院,回頭好一點了再去給師父上香。”

  到了軍醫院,軍醫給顧輕舟量了體溫,發現她昨晚的低燒,如今有反複了。

  她重新低燒了起來。

  “已經打過針了,不能再打針。”軍醫對顧輕舟道,“少夫人,您拿些酒精回去,擦拭後背,試試物理降溫。”

  顧輕舟點點頭。

  副官去拿了酒精。

  顧輕舟回到了新宅,副官吩咐女傭,上樓去給少夫人擦拭後背。

  女傭就跟着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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