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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5章 最幸運的人

顧輕舟司行霈 明藥 5798 2024-11-29 14:26

  阮家兄弟和顧輕舟閑聊了一個多小時,才見到姗姗來遲的司行霈。

  司行霈找到了玩孩子的樂趣。

  他說要先玩幾天,再處理正經事,就果然在内院玩得樂不可支。

  他抱着玉藻翻牆,把兩個兒子輪流往天上抛再接住。

  總之,顧輕舟是在旁邊吓得半死的,到了快要謀殺親夫的地步,隻得避開了,眼不見為淨。

  “阿哥,你們留下來吃晚飯。”顧紹道。

  阮燕峰代替顧紹做了回答:“你們這邊人多,怪麻煩的。改日再來打擾。”

  顧紹也道:“是啊,舟舟。我們是過來看望的,等你們收拾利索了,再一起吃飯。”

  他們離開之後,顧輕舟就叫人安排晚膳。

  飯廳還是熱鬧非凡。

  二叔家人口衆多,又多了五姨太花彥,兩張桌子勉強能把大人小孩都安排妥當。

  玉藻在嶽城生活了三年,顔太太逢年過節都要帶着她去親戚朋友家,包括司家的親戚朋友。

  故而二房的人,玉藻比顧輕舟還要熟悉,一口一個“叔祖父”“叔祖母”,叫得甜膩。

  沒人不愛玉藻。

  吃了一頓熱鬧的晚膳,各自散去,顧輕舟帶着玉藻和司行霈一起回房。

  司瓊枝卻說起了阮燕峰。

  “阮七叔?”司瓊枝笑道,“我跟他很熟的,他也來了嗎?”

  “你們很熟?”顧輕舟有點意外。

  “嗯,他是我們的校友,以前學過醫的,不過沒畢業就放棄了。我們有個助教,跟他關系很好。對了,他跟徐家的關系也很不錯。”司瓊枝笑道。

  到處都是熟人。

  “大嫂,你有阮家的電話嗎?”司瓊枝問。

  顧輕舟道:“我要回去找找。”

  她回到了房間,找到了顧紹留給她的電話,然後讓傭人送給了司瓊枝。

  司瓊枝看了眼時間,才晚上九點不到,這個時候還沒有睡覺,卻又不會忙碌,是最清閑的,打電話正合适。

  于是她給阮燕峰打了。

  阮燕峰接到了電話,笑道:“小丫頭,我今天還去了你家,你怎麼不在?”

  “我上班呢,叔叔。”司瓊枝笑道。

  阮燕峰道:“找打嗎?”

  司瓊枝就笑起來。

  她時常把阮燕峰叫“叔叔”,為的不是尊重他,而是損他。

  阮燕峰每次都要抗議,卻又會反過來倚老賣老。

  “何時休息?叔叔請你喝咖啡。”阮燕峰道。

  “就喝咖啡嗎?”司瓊枝道,“不請我吃飯?”

  “我答應了某人,不和太漂亮的女孩子吃飯,免得某人吃醋。”阮燕峰道。

  司瓊枝啧啧:“不害羞,不要臉!某人上次還跟我說了,不打算跟你好,你就自認了某人是你的嗎?”

  “那你還不幫叔叔說幾句好話?”阮燕峰道。

  “叔叔請客呀,先賄賂我。”司瓊枝笑道。

  兩人扯了半天,最後約定了明天去吃飯。

  不止是他們倆,還有神秘的“某人”。

  不成想,翌日司瓊枝下班時,到了約定好的餐廳,隻有阮燕峰。

  “就你自己嗎?”司瓊枝問,“‘某人’是沒到,還是不來?”

  “不來了。”阮燕峰道。

  他又解釋了下。

  司瓊枝笑笑,沒理會。

  他們先叙了久别之情,彼此了解了對方的現狀,才開始說些閑話。

  阮燕峰問司瓊枝:“可交男朋友了?”

  “沒。”

  “怎麼還不找一個?你也眼瞧着不小了,家裡人不着急嗎?”阮燕峰問。

  司瓊枝素來很刻薄,當即翻了個白眼:“叔叔,您好意思跟我說這種話嗎?您老都三十好幾了!”

  阮燕峰拿筷子敲她的頭:“我的情況你不了解嗎?”

  司瓊枝捂住了腦袋。

  後來,這個話題就放過去了。

  他們吃得是西餐,飯後甜點時,司瓊枝要了草莓冰淇淋。

  這家餐廳,用的是新鮮草莓汁,而不是草莓粉,司瓊枝覺得雖然新鮮,味道卻太淡了,有點不對味。

  她咬住勺子,半晌才吃一口。

  “你有什麼心事嗎?”阮燕峰慢慢喝咖啡,“方才你進來,我就想問了。”

  司瓊枝的牙齒松開了小軟勺。

  “有點。”

  “跟我說說。”阮燕峰放下了咖啡杯,做出慎重的洗耳恭聽。

  司瓊枝卻不知從何啟齒。

  “跟男人有關嗎?”阮燕峰問。

  司瓊枝想了想:“是的......”

  “誰?”

  “裴誠,你也認識的。”司瓊枝艱難道。

  阮燕峰點頭:“嗯,認識的,不過不算特别熟,他比我小兩歲,小時候也不是一起玩大的。”

  司瓊枝用勺子攪了下冰淇淋。

  冰淇淋已經融化了一點,是粉融融的顔色,看着就令人食欲大開。

  她卻吃不下了。

  她沉吟了片刻,把事情從頭到尾,都告訴了阮燕峰。

  她說得暢快淋漓。

  她很久沒這樣聊過,傾訴過自己的郁結。

  可能是對家裡人,多少有點怯意,隻有面對自己的朋友,才能暢所欲言。

  阮燕峰認真聽完了,問她:“你在南京實習的時候,跟他是同一家醫院嗎?”

  “嗯。”

  “時常能見到他,你一點也沒留意到他?”阮燕峰又問。

  司瓊枝搖搖頭。

  阮燕峰就道:“瓊枝,女孩子的心很柔軟,有時候會被感動。就好像一間屋子,被人推開了門。

  進來的人,能不能住下,就要靠後續的發展。并不是推開門的人,一定就是主人,你明白嗎?”

  司瓊枝想了想:“你覺得我現在這些情緒,僅僅是因為感動嗎?”

  “至少暫時是的。”阮燕峰道,“如果感情是台階,他已經爬到了頂端,而你剛剛踏上第一步。

  你和他不對等,你站在原地猶豫,害怕自己爬不到他相同的高度,又擔心讓他空等,其實都是無用功。”

  “那我怎麼辦?”司瓊枝緊張問。

  “往上走,往他身邊走。”阮燕峰道,“哪怕你走到了他身邊,覺得風景不是你想要的,也可以重新下來。

  談朋友就是這樣,覺得适合就相處,相處下來不适合就分手。這又不是什麼生死大事,可以反悔的。”

  司瓊枝似乎把這句話聽進去了。

  “他約我去讀書會,那我去看看?”司瓊枝問。

  她最近煩惱的,就是不确定自己要不要去。

  她答應了,應該是必須去的,這是她的原則;可她又很擔心,怕自己辜負裴誠的期望。

  直到這一刻,她才明白,她隻有往前走,才不算徹底負了裴誠,至少她在努力回報他的深情。

  至于結果,不往前走是不知道的。

  “去吧。”阮燕峰笑道,“我相信一個能為你做僞證的人,不會讓你失望的。”

  司瓊枝笑了起來。

  “七叔,認識你可真好。”司瓊枝道,“你的某人真幸運。”

  阮燕峰又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聽到她提起某人,眼裡頓時充滿了柔情。他想,我才是最幸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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