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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9章 醉酒

顧輕舟司行霈 明藥 5419 2024-11-29 14:26

  顧輕舟來到了平城之後,就一直住在司行霈的院子裡。

  司行霈的官邸極大,他們新房的正院坐落在最靠西的地方,不是現在這院子。

  顧輕舟來了之後,朱嫂的女兒阿潇和女婿玉川就搬了出去。

  司行霈原本不同意的,可朱嫂說了:“顧小姐來了,少帥就要成家了。阿潇已經是玉家的人,他們兩口子姓玉,不能住在官邸。”

  司行霈還是不太想同意。

  顧輕舟就道:“感情再好,也該讓阿潇和玉川自立門戶。破家值萬貫,你這裡再奢華,也是寄人籬下,他們未必開心。”

  朱嫂大喜:“正是正是,我一直不敢和你說,如今顧小姐的話,說到了我心裡去。”

  司行霈笑起來,說顧輕舟越發像個當家做主的太太。

  玉川和阿潇帶着孩子搬走了,顧輕舟整日在這大官邸裡閑逛,帶着木蘭和暮山遛。

  司行霈在家的時候少。

  他白天更是罕見回來。

  “我要去趟南京了。”司行霈對顧輕舟道,“西南聯軍那邊有了動靜,我要把布防圖親手交給總司令。”

  顧輕舟颔首,為他整了整衣襟,柔聲道:“路上要當心。”

  “飛機來回,很快的,我今晚就回來。”司行霈道。

  顧輕舟踮起腳尖親吻他。

  她如今越發的溫柔賢惠,對司行霈也很熱情,讓司行霈感動不已。

  司行霈回吻了她。

  纏綿半晌,司行霈從保險櫃裡拿出文件,去了機場。

  他到南京的時候,剛剛黃昏。

  司行霈乘坐汽車,到了三軍總司令的官邸。

  一進門,他就聽到了樂聲,鋼琴、小提琴彙聚,一看就是辦舞會。

  司行霈蹙眉。

  他心想:“祖母尚未百日,他們就這樣尋歡作樂。”

  不過,如今已經不守孝了,哪怕飲酒作樂,也不會有人說三道四。反而真守孝的話,要被人笑話。

  世道變了。

  司行霈往裡走,迎面與一個出來的人差點撞上。

  黃昏光線昏暗,司行霈看清楚了來人,來人卻半晌才看見他。

  “大哥。”來人聲音略微有點嘶啞,是司慕。

  司行霈颔首,态度不溫不火:“你也到南京來了?”

  司慕喝了酒,身上的酒氣濃烈,他的腳步也略微踉跄。

  “是我姆媽說想要看看玉藻,我帶着孩子過來了。”司慕道。

  司行霈道:“那孩子才多大,都沒有滿月,你帶着她亂跑,小心傷了她。好好的,你喝這麼多酒做什麼?”

  司慕笑起來。

  他拍了拍司行霈的肩膀,略微失态:“我姆媽騙我來的,她看都不看玉藻,而是給我安排了宴席,請了一群名媛淑女,哈哈”

  他說到這裡,大笑起來,然而笑聲似哭。

  司行霈不恨司慕,至少在司慕幫顧輕舟說話之後,他對這個弟弟是有點尊敬的。

  他扶住了站立不穩的司慕,道:“别胡鬧了。你住在哪裡,我送你過去。”

  司慕随手指了個方向。

  正好有傭人跟出來,司行霈就問傭人,司慕在哪裡落腳。

  “少帥,請跟我來,這邊走。”傭人道。

  司行霈在傭人的帶領之下,把喝醉了的司慕送回了他住的地方。

  司慕果然是帶了玉藻來的。

  同行的,還有玉藻的乳娘。

  孩子不知緣故的啼哭,乳娘急得臉色煞白。

  看到司行霈和司慕進來,乳娘急忙解釋:“大小姐不肯吃,吃了就吐,一直哭,要不然請個醫生?”

  司慕要去抱孩子:“我來,我來!”

  “你算了吧,坐下。”司行霈一推搡,就把司慕推到了沙發上,他半晌爬不起來。

  司行霈看玉藻哭得面紅耳赤,中氣十足,也不太像生病了。司行霈也沒什麼經驗,就是下意識覺得他可以抱抱這孩子。

  于是他道:“給我看看。”

  他從乳娘手裡接過了玉藻。

  玉藻在司行霈懷裡,颠簸了幾下之後,真的不哭了。

  乳娘大為驚訝。

  司行霈抱着玉藻,沒敢放下,見領路的傭人還在,問她:“你是哪邊的傭人?”

  “我在夫人那邊做事。”傭人道。

  司行霈又問她:“今天是怎麼回事?”

  傭人笑道:“夫人說,要給二少帥相位少夫人,所以請了要好人家的小姐們,大家都願意捧場。”

  司行霈這時候就明白了,原來司慕和顧輕舟離婚,最高興的是司夫人。

  司夫人迫不及待為兒子令娶新婦。

  司行霈沉吟片刻:如果司慕真的再娶,不管是對他自己、對顧輕舟甚至對司家,都是不錯的。

  看着昏昏沉沉的司慕,司行霈當機立斷:“去,讓廚房煮些醒酒湯來。”

  傭人笑着道是。

  能把少帥再次拉回宴席上,夫人肯定高興,傭人也有功勞,就急急忙忙去了。

  司行霈哄了玉藻片刻,見她哭累了也睡着了,重新交給了乳娘。

  他自己則去了司督軍那邊。

  司督軍和下屬、幕僚們在外書房開會,他今天也接到了消息,雲南督軍程稚鴻半個月前就遇刺身亡了。

  程稚鴻是中流砥柱的,他死了之後,其他人能否維持大局?

  一旦大局沒有維持穩定,南方自相殘殺,亂得更快。

  這是司督軍最害怕的局面。

  他需要一個人。

  司行霈進來了,把布防圖交給了司督軍。

  “程稚鴻遇刺的事,你可知道?”司督軍問。

  司行霈點點頭:“我不僅知道,還知道程稚鴻的長子程艋失蹤了,程家已經分崩離析了。”

  有人驚呼:“那雲南要遭殃了。”

  “程稚鴻的次子呢,他能否獨當一面?”

  “不行,那個孩子才十來歲。”

  司行霈的心思,卻不在這個上面。

  他很想知道程艋。

  程艋到底是遇害,還是自己跑了,司行霈現在還不知道。

  他在雲南的那些日子,程艋待他如親兄弟,他亦把程艋當至交。哪怕他偷了程稚鴻的飛機,程艋亦時常給他送信。

  司行霈從不丢下自己的兄弟。

  這也是他為什麼急匆匆來南京了。他想要借助維穩的軍隊,去找程艋。

  “你去趟南邊,如何?”司督軍突然轉臉問司行霈。

  南邊一團亂,大概隻有司行霈這種愣種能收拾,其他人沒這樣的魄力。

  司行霈道:“可以,不過要等一個多月後。”

  “胡鬧,軍機緊急,等一個月,這是開玩笑嗎?”司督軍低斥。

  司行霈道:“那我去不了,可以派其他人去。我在準備婚禮,要結了婚才能去忙這件事。”

  書房裡頓時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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