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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4章 顧輕舟的害怕

顧輕舟司行霈 明藥 5407 2024-11-29 14:26

  司行霈的話,讓蔡長亭笑起來,隻當是趣聞。

  若能殺他,司行霈豈會忍到今天?

  殺手是最難纏的,而蔡長亭手裡,有一整個殺手組織。他們可以分布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領域,甚至可以很多年的尋仇。

  司行霈自己敏銳,但他有顧輕舟,将來會有孩子;他也有性命相交的朋友。

  這些人,全是司行霈的軟肋。

  他不再是從前那個金剛不催的司少帥了。

  想要殺了蔡長亭,唯一的辦法就是接手他的殺手組織,讓他們不再服從蔡長亭的命令,釜底抽薪。

  “你也許會殺了我,可輕舟舍不得,是不是輕舟?”蔡長亭微笑,谲滟的眸子微光閃動,似陽光下的糖,甜而溫暖。

  顧輕舟道:“是啊,我怎舍得呢?你如此好。”

  說罷,她給司行霈遞了個眼色。

  司行霈不再多言。似乎多跟蔡長亭說幾句話,都降低了他的身份。他冷漠坐在旁邊,眼睛裡隻有顧輕舟。

  顧輕舟請蔡長亭坐下。

  待他坐定,顧輕舟道:“你可以跟我們一塊兒回去,不過我有個條件。”

  蔡長亭明眸微睐:“什麼條件?你得先說,我考慮考慮。”

  “我想問兩個問題,你得回答。不過,你的回答可以撒謊,也可以是實話,随便你,回答就行。”顧輕舟笑道。

  司行霈端起一杯威士忌,又抿了一口。

  他眉梢微挑,是看好戲的模樣。

  他從前覺得,女子柔弱嬌貴。自從認識了顧輕舟,他就改變了這等想法。

  和顧輕舟在一起,司行霈心情很輕松,隻需要好整以暇看戲,等待顧輕舟大殺四方即可。

  他喜歡這種輕松感。

  愛一個人,需得幸福。顧輕舟身上就有獨一無二的魅力,令人幸福。

  蔡長亭接受了顧輕舟的挑戰:“你問。”

  “第一,你是不是愛慕夫人?第二,你認識方悠然嗎?”顧輕舟道。

  她這兩個問題,第一個太刁鑽刻薄,第二個又不知所雲。

  蔡長亭失笑:“一,我将夫人視為母親,她是我最敬愛的人。我對夫人的愛,是尊重,并非亵渎;二,方悠然是葉督軍的女朋友,我認識她,但是她不認識我。”

  顧輕舟眸光微動。

  司行霈看了眼她,又看了眼蔡長亭,問:“他哪一個問題撒謊了?”

  “我哪裡知道?”顧輕舟笑道,“我就是飯後消遣,随便問問,我根本不在乎答案。”

  蔡長亭心思一緊,他懷疑自己踏入了顧輕舟的陷阱。

  把兩個問題想了一遍,又把答案回想了一遍,他沒有任何破綻的。

  思及此,他擡眸時,發現顧輕舟和司行霈正在眉來眼去,二人用眼神交流着什麼。

  蔡長亭隻當全是陷阱。

  他沉默了。

  顧輕舟喊了侍者:“再來一盤烤羊排。”

  “你要撐死嗎?”司行霈笑問,“這是第三盤了。”

  “無妨,長亭也要嘗嘗嘛。”顧輕舟道,“撐不死的。”

  司行霈伸手,捏了下她的臉:“饞嘴貓。”

  “不是豬嗎,怎又變成了貓?”顧輕舟反問。

  在蔡長亭看來,她這是撒嬌。

  這女人心狠手辣,心思詭谲,可在司行霈面前,她像個人畜無害的小白兔,撒嬌的樣子很柔軟。

  蔡長亭也很想享受她的撒嬌,可惜,時機未到。

  “你們感情真不錯。”蔡長亭道,“一般的夫妻,都不及你們恩愛。”

  司行霈懶得理會他。

  顧輕舟道:“你是少見多怪。世間夫妻千百樣,像我們這樣的,隻是其中一種,并不比其他人恩愛。”

  蔡長亭也笑了。

  熱騰騰的烤羊排上來,顧輕舟又吃了兩根,這才徹底飽了。

  她對司行霈說:“我肚子裡的羊肉,已經到了嗓子眼。”

  “要不要走到郊外去?可以助消化。”司行霈笑道。

  顧輕舟道:“不,累死了。沿着街道走半個小時就好了。”

  出了門,北平的九月底,也開始冷了。

  寒意透過衣裳的縫隙,往皮膚上鑽,往骨頭裡沁。

  顧輕舟打了個寒顫,道:“真冷。”

  “你穿得太少了。”蔡長亭道。

  說罷,他脫下了風氅。

  顧輕舟笑道:“不必。”

  并未伸手去接。

  同時,司行霈将她往懷裡一帶,用他寬大的風氅包裹了她,将她貼在自己懷裡。

  北平是陌生的地方。

  每次到了陌生地方,顧輕舟都很放松,也會大膽些。

  比如被司行霈摟着裹着,路上的行人紛紛回頭注目,顧輕舟壓住帽檐,不暴露自己的臉。其他的,她就當看不見。

  蔡長亭跟在他們身後。

  司行霈在北平租了汽車,車夫也不遠不近跟着。

  步行了片刻,顧輕舟的腳疼了。

  她低聲對司行霈道:“好像是高跟鞋把後腳磨破了皮,我走不了了。”

  司行霈打橫将她抱起來。

  蔡長亭跟在他們身後,看了眼顧輕舟的腳。

  天氣驟然降溫,可年輕的女人還是穿着單高跟。皮鞋被凍得硬邦邦的,一層玻璃絲襪無法抵擋。

  “女人真不容易。”蔡長亭道。

  這個時候,汽車已經到了。

  顧輕舟和司行霈到了後座,蔡長亭坐在副駕駛座上。

  剛才的話題繼續,顧輕舟道:“你們男人,冬天不也是皮鞋麼?”

  “我們可以穿一雙稍微厚的襪子。”蔡長亭道。

  “好吧,你赢了。”顧輕舟笑道。

  司行霈替她脫了鞋,正在檢查她的後腳跟。

  汽車很快就到了城郊的空地。

  司行霈仍抱着顧輕舟,上了飛機,蔡長亭緊跟其後。

  顧輕舟和司行霈坐到了最前面,副官把蔡長亭安排在了後面。

  大家幾乎是聽不進彼此的聲音了。

  司行霈拿了藥水,給顧輕舟塗抹傷處。

  顧輕舟的腳搭在他腿上。

  飛機飛行了約莫半個小時,突然颠簸了下。

  “是不是遇到了氣流?”顧輕舟問。

  上次坐飛機,也是如此,弄得她虛驚一場。後來司行霈告訴她,遇到強氣流的天氣,颠簸是很常見的。

  “應該是。”司行霈道,“别擔心。”

  顧輕舟一開始并不擔心。

  可是後來,颠簸得越發厲害,飛機甚至在空中翻了個身,司行霈的臉色隐隐發黑時,她擔心了。

  副官跌跌撞撞走進來:“師座,要迫降了,前面山上迫降。”

  司行霈的臉色鐵青,顧輕舟更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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