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月之後,兩位小世子的名字也确定下了,都是由赫連明德根據族譜,找人算過的。-
糖糖的大名叫赫連昕,小葫蘆的大名,取做赫連舒,這兩個字都另類的用意,字的含義倒還不錯。
木香是無所謂,不是‘女’娃,叫什麼都無所謂。
一個月之後,赫連晟開始處理軍中事務,也開始處理蒼瀾餘下的事務。
就在半個月之前,有人幫助司空拓從京城逃了出去。
既然有人逃,自然也是有人追,這個表面功夫,還是做足的,絕對能讓司空拓平平安安的逃回蒼瀾,在司空拓回到蒼瀾之後,還會遇到一系列的變故,但他會潛伏下來,藏在暗處跟司空瑾為敵。
在他們二人互不相讓的争奪下,蒼瀾會陷入前所未有的奪位之争。
她生了孩子,自然就有人坐不住了,赫連一族的那些長老們。
不管是出于什麼原因,他們都不想木香一直待在襄王府,這個‘女’人經商手段太可怕了,已經在潛移默化中,挖掉他們不少的牆角,吞掉他們不少的生意。
幾個老頭商議了一番,乘着範老太子去廟裡上香,赫連晟有事不在京中,幾個老頭風風火火的趕到襄王府,知道那‘女’人脾氣不小,所以這回他們帶了幫手,除了武力的,還有專跟她練嘴皮子的,甚至連族規都抱來了,看這架勢,是非得将她趕出京城不可的。
酒樓的生意已經在籌備之中,地方選好了,裝修的材料也都備下了,所有的内部活,都‘交’給長生了,他有技術,也有頭腦,再加上衛曾的提點,給他畫了不少的圖紙,現在長生的手藝京城,已經是無人能比了。
想求他做一套家具,都得拖很大的面子。
所以這一日木香哄睡了兩個小娃,正準備去酒樓瞧瞧的,順道再去看看‘春’香閣看看,先前她寫了不少的劇本,以供她們排練。不賣身,隻賣藝,她們掙的也不會少,這等好事,打着燈籠也找不到。
可還沒等她出‘門’呢,府‘門’外就湧進來一批人,領頭的正是赫連家的四位長老,後面還呼啦啦的跟着一大堆人,看樣子,像是來打群架的。
石頭眼見形勢不對,扔了笤帚,就往後面跑,主子不在,他得趕緊去找老爺子才行。
康伯也收到消息了,跟陳媽兩人急急忙忙的就從廚房趕了過來。
元瞳跟着赫連晟去辦事了,也是有意要磨練他,大飛,王德,單林淵,也都有各自的任務,木香管理屬下,喜歡物盡其用,他們既是金子,就該訃他們去發光。
所以現在留在府裡護衛的,隻有周大憨跟英殺。
這兩人木香用着也‘挺’習慣,英殺隻要在府裡,大部分時間都在清風院保護孩子,跟兩個娃相處的時間久了,在面對孩子的時候,她臉上的冷意淡去很多,可是一旦離開孩子,她又恢複那副冰冷姿态。
至于周大憨,他是個勤快,又知道幹活的人,有他在,府裡的雜事,都被他承包了,所以府裡的人都很喜歡他。
瞧着府裡突然湧進來這麼多人,英殺還是留在後院,周大憨氣勢洶洶,架着兩隻比鐵柱還粗的胳膊,站在木香身後。
木香看着來人的陣勢,這才想起,赫連一族好像是有個規矩,叫什麼留子去母的,難不成他們是來攪合這個的?
想着他的來意,木香忍不住笑了。
但在想到當年赫連晟的生母也曾被他們如此‘逼’迫時,她心裡升起一股怒火,隐有越漲越洶的勢頭。同樣生為母親,她太了解一個母親被‘逼’着離開自己的親生骨‘肉’,會有多少的痛。
慢慢的,她不笑了,臉‘色’也冷了下來。
這些人裡頭,就屬方坤最兇,但是他也有顧及,想着這段日子,這丫頭,把京城的烏煙瘴氣,連護國公都被她壓了一頭,太子跟四皇子,雖然時不時跟她做對,但關鍵的時候,這倆人還是會在似有似無的偏向她。
所以,他還是得掂量下措辭,收斂了幾分桀骜,多了幾分仁慈,是他自以為的仁慈,“聽說王妃誕下麟兒,我等一直未能來恭賀,實在是不應該,今日帶着族裡人,一起來給小世子賀喜”
範老也站出來,笑眯眯的附和道:“主要是因為我等不敢來,以前得罪過王妃,但是想必經過這麼些日子,王妃的氣消了些,所以才敢登‘門’哪”
赫連守城老兄弟二人也不甘落後,也站了出來。
“想必王妃不是那麼小氣的人,何必跟我們這些老頭子一般計較呢”
“不錯不錯,早聽說襄王妃膽量大,福氣也大,一胎生下兩位小世子,這是我們赫連一族的榮耀,也是你的功德,隻希望兩位小世子能一路平平安安的長大才好”
這時,後面幾個穿着打扮很富态的中年‘婦’人,一扭一扭的站了出來。
其中一個很胖的‘婦’人,看着木香的眼神,有幾分輕蔑,“王妃恐怕還不知道,所謂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赫連一族自然也有我們的規矩,要知道您生的兩位小世子,就是将來殿下的繼承人,也是咱們赫連家的家主,要是跟那些京城公子哥,纨绔子弟一樣,從小沾染了什麼不良喜好,或者不學無術,荒‘淫’無道,那咱們這一脈可就要毀在他手裡了,我們猜想,王妃也不願意看見這一幕吧”
另一個大臉‘婦’‘女’也連忙附和她的話,“都說慈母多敗兒,咱們一族就出過這樣的事,差點斷送祖宗的基業,我看夫人面善心慈,想必也是賢妻良母一個,恐怕您也疼孩子吧,俗話說,孩子不能溺愛着,王妃要是真為他們好,就該離遠遠的,沒了母親的溺愛,想必他們日後定會有一番大作為。”
木香明白了幾分,當年他們也是如此‘逼’迫婆婆的吧
先是威脅,後是規勸,要是她還不理,估計就得來硬的了。
木香覺得他們唱作俱佳,她聽的津津有味,于是示意下人給她端來藤椅,然後她坐下了,接過陳媽遞來的杯子,喝着剛溫熱的鮮‘奶’,忽然聽不見他們講話了,于是示意他們繼續。
馮坤對身後的人使個眼‘色’,剛才那倆婆子再接再厲,繼續說道:“王妃或許要擔心,孩子在府裡無人照料,這好辦,咱們族裡多的是溫柔賢淑的姑娘,您可以讓襄王納了做妾,這樣孩子就有人看管了,以後等孩子長大了,有出息,做了家主,他們再想去認您,到那時,我們是不會反對的。”
大臉盆也乘熱打鐵,語重心腸的道:“我們都知道王妃跟殿下感情很好,有了孩子感情肯定也會更好,但說句心裡話,咱們都是‘女’人,這男人就是天,你不可能讓他隻守着你一個人,就算你願意,男人也未必肯,多找幾個族裡的姐妹陪你一起伺候相公,會讓他覺得你大方懂事,做事考慮周全,哪怕日後你離開京城了,殿下也不會把你忘了的。”
他們說了一大堆,卻發現這個‘女’人還是一副淡淡的神‘色’,甚至沒有發火,也沒有把他們趕出去,始終是一副淡淡的表情,看不出喜怒,也不接他們話茬。
畢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範老幾人也學‘精’了,他看了其他三人一眼,最後歎了口氣,好像做了多大的犧牲似的,“王妃要是實在不願意分開,還有個折中的法子,必須得讓家主納妾,做出這個決定,不是非要有什麼結果,我們隻是不想讓赫連一族百年的基業,全都被一個人攥在手裡”
馮坤講話就直接多了,“此事容不得你拒絕,上次我們念你跟家主新婚,所以才沒有堅持,不是我們放棄了,自古以來男子納妾就是天經地義的事,身為赫連一族的繼承人,子嗣單薄絕不行,也不能隻有你一個人生下的孩子,否則這赫連家的産業還不得都落在你一個人身上”
赫連明德手裡還拿着鐵鍬呢,聽見石頭的禀報,拖着鐵鍬就追出來了,剛到前院,就聽見馮坤說那番話,他心裡咯噔一下,有種不詳的預感,“你們……你們這是要幹嘛”
馮坤幾人對他還是很失望的,絲毫作用都沒起到,反而還住進襄王府,被那個‘女’人呼來喝去,現在在竟又一副農民的打扮,簡直丢盡了他們赫連家的臉,但考慮到他始終是族中的長輩,也不好太駁了他的面子。
“老太爺,我們是來執行族規的,考慮到王妃剛生完孩子,我們已經推遲了,但是現在,不得不過來請她尊守族規”說這話的是赫連守城,他是一個姓的父兄輩,自然好說話一些。
赫連明德瞄一眼木香那一臉意味不明的笑意,隻感覺要壞事,她要是一臉怒意,興許他還覺着正常一些,可是現在……
“這個事,日後再議,現在孩子還小,再說了,木香這丫頭厲害着呢,赫連家的産業在她手裡,隻會發揚光大,不會走向衰敗,你們還是别‘操’這份心了,趕緊回去吧”
他是發自内心的勸他們,是為了他們好,可是在馮坤等人聽來,簡直是對他們的侮辱,他們幾個加起來,好幾百歲了,豈能被一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片子吓唬住。
“不可能,”馮坤‘陰’沉着臉,厲聲駁斥回去,“今日她必須做出一個選擇,否則主母這個位置,她就不配做,也請你們,将族裡的産業‘交’出來”
除了其他三位長老,同行的其他人,在聽見他這話時,全都怔住了,顯然這事他們不清楚。
木香在心裡冷笑,原來還有第三條路。
主意可真多啊算盤打的可真‘精’啊目地夠明确啊
她還是沒說話,赫連明德也聽出了其中的意思,“馮坤,你這是要奪權?是不是還要我們這一脈讓出家主的位置”
馮坤冷冷的笑,“既然老爺子提出來了,我們也覺得可行,畢竟你們這一脈也久了家主的位置,現在襄王殿下有諸多要事忙,族裡的事,他已經許久不管不問了,我們也很為難,希望老爺子可以諒解”
木香在心裡狠狠罵了一通,諒解你個頭,登‘門’奪權,還好意思叫人家諒解,要不是靠着赫連晟的威望,他們這些旁支能活的這樣好嗎?要不是看在同族同脈的份上,好多生意她都不會手下留情。現在他們居然蠢到要分家,實在是太可笑了。
因為好笑,她沒忍住,笑了出來。
原本是凝固的氣氛,被她這一笑,給徹底打破了,馮坤等人的臉‘色’可想而知,得有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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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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