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暖起身,笑着來到她身旁挽她手臂,“南卿!”
南卿打量她,見她面色紅潤,更為明豔,挑眉,“好些天不見,看來在老公那過得挺滋潤嘛。”
姜暖暖臉頰一紅,撒開手,“你又給我胡說八道。”
入座後,服務員端上菜,用餐過程,夜修堇替姜暖暖剝蝦殼,“南家接下來有什麼計劃嗎。”
南卿端着茶杯,沒喝,不慌不忙說,“唐特在南家地盤安插的眼線已經被拔除,奎麗也把控了巴京商會,現在就等唐特主動對普佐出手,普佐能不能扛得住,關鍵還得看奎麗呢。”
夜修堇把蝦肉放到姜暖暖盤中裡,“看來跟我猜的一樣,你們的賭注是普佐的敗局。”
南卿笑了,“普佐要是赢了,誰來跟南家合作呢,敵人的敵人暫時就算半個朋友。”她停頓半秒,掀起眼皮,“何況,我們在明面上,就算唐特赢了跟他的這場鬥争,不是還有夜先生嗎?”
夜修堇隐藏身份,躲在暗中,就相當于是“幕後人”,唐特跟普佐内鬥,南家都處于明面上。
如果沒有夜修堇,南家不一定有把握會唐特赢這場局,畢竟他們能影響得了普佐,卻影響不了唐特。
夜修堇比他們了解唐特,就算普佐滿盤皆輸,讓唐特得利,夜修堇也能攻其不備。
沒幾天,一場大火吞噬了巴京商會倉庫,現場消防人員将大火撲滅,整座華麗的商會,已經被燒得面目全非,索性沒有任何傷亡人員。
普佐聽到這消息,當場惱怒,“商會好端端的怎麼會起火,奎麗呢,讓奎麗來見我!”
其他人低着頭,沒說話,其中一名黑衣人小心翼翼回答,“奎麗小姐…她不見了。”
普佐揪住他衣領,“什麼意思?”
黑衣人顫抖地說,“奎麗小姐失蹤了,我們的人根本聯系不上她。”
“不好了——”
保镖沖進書房,氣喘籲籲,“商會的所有流動資金都被凍結了,就連電腦裡的文件資料還有所有渠道的商家合同,都被清除得幹幹淨淨!”
普佐整個人呆愣住。
那些渠道的商家合同,他當初為了拿更高的利潤,簽了霸王條款,拿七一的分利,巴京拿七成,對方僅一成,十年有效期内,對方不能無故解約。
一旦那些有心的渠道商家知曉,他們可以單方面提出解約,作廢,哪怕他們敢在合同上動手腳,巴京商會想訴訟都拿不出合同證明…
一場大火,不僅合同沒了,連流動資金賬戶都被莫名凍結,這是一筆龐大的損失。而巴京商會是東洲西南地區的流動金庫,動了巴京商會,同等于斷了他的命脈。
普佐踉跄往後退,“怎麼會這樣…”
“普佐先生是不是在想,究竟是誰背叛了您呢。”
唐特帶着人踏入書房,書房内的黑衣人圍堵上前,而唐特此刻也無畏他們,依舊面帶笑意。
普佐整張臉極其陰沉,“是你幹的?”
“普佐先生真是冤枉我了。”他笑容深邃,“不僅冤枉了我,還冤枉了格布先生。”
普佐兇腔劇烈起伏,沒說話。
唐特仍舊從容淡定,“普佐先生識人不清,我能理解,畢竟您也沒想到奎麗會是大都會的人吧?”
他驚愕,“什麼?”
“在您身邊的奎麗,并非是漢斯派來協助您的奎麗,奎麗早就被人取而代之了。”唐特瞥向那些黑衣人,視線從而停留在普佐臉上,“格布效忠于您,可您卻為了一個奎麗懷疑他甚至殺了他,真是可惜啊。”
普佐幾近崩潰,這真相,就像一場沙塵暴翻騰倒海卷席撲來,淹沒他,同時也颠覆了他從未有過的挫敗感。
他不認為他會失敗,因為他掌握了半座島嶼的實權,所有人對他俯首稱臣,而他皆能掌握他人的命運。
他自負,傲慢,不可一世,最終卻被幾個滑頭所玩弄于鼓掌,還如此的狼狽。
唐特玩味的欣賞他表情上的變化,“巴京商會這筆龐大的損失,您看來是負擔不起了,沒了資金來源,您拿什麼與他們做交易呢?一夜之間變成窮光蛋,怕是無人再願意跟着您了吧,普佐先生,屬于您的時代是該謝幕了。”
…
南三爺與司穆言坐在書房下棋,房門被叩響,阿月推門走進來,停在兩人身旁,“三爺,巴京商會被毀了。”
南三爺将白棋落在棋盤上,笑起來,“十七小姐動作還挺快的啊。”
司穆言也笑,“摧毀巴京商會,斷掉普佐的金庫,普佐在這次不僅要負債累累,加上唐特的圍堵,雪上加霜,他撐不了多久。”
管家站在門口,“三爺。”
南三爺轉頭看出去,隻見一道身影在管家身後出現,竟是野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