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卿站在幔帳内,背對她,慢條斯理解開裹兇的繃帶,“劣質酒,高價賣,賺差價,南家地盤上的娛樂會所若是被發現酒水造假,正好是給對手機會。”
阿月蹙眉,“沒想到,東門會所竟然跟普佐幹起這勾當。”
南卿裹住浴巾,走進浴室,“普佐一直都想吞掉南家的生意,從會所生意上着手,隻要不被察覺,就能繼續掩人耳目,一旦被發現,那南家就得為這造假劣質酒事件買單。”
她坐進浴缸,阿月給她遞來玫瑰精油,她将玫瑰精油灑在肌膚上,歎氣,“到時候,客人全都跑到西南區地盤的會所消費,對南家娛樂行業來說,得損失多大啊。”
阿月垂眸,“難怪普佐會壟斷酒水批發商,原來早就有這個主意。”
南卿轉頭看她,“那批酒水還扣留着吧?”
阿月點頭,“都還扣留在船上,沒有您的意思,他們不敢動。”
“那就好。”南卿笑起來,“你今晚派人想方設法将那批貨換成巴京商會的酒。”
阿月驚愕,“巴京商會可是普佐的地盤,而且這麼多貨,要怎麼換啊?”
南卿嗤笑,“那批劣質酒的批發商,不也是普佐壟斷的批發商賣給東恩會所的嗎,是得到普佐的首肯,才會賣的吧。”
“東門老闆現在恐怕還不敢告知普佐酒被我們扣留的事,而今晚八點,巴京商會供應商的貨船會抵達西南渡口,隻要趕在八點前,僞裝成商會的人在海上接船,将他們的貨船開到我們的渡口,把我們渡口的貨船開去西南渡口,來個偷梁換柱。”
阿月覺得有些冒險,“這辦法可行嗎?”
“供應商方的貨船隻看錢,不認人,他們隻需要把船開到目的地,交貨,完事。”
南卿拿起浴巾,從浴缸起身,裹住濕漉漉的身體,“普佐才剛壟斷供應商不久,送貨的人對巴京商會的人本就不是很熟悉,隻要派去的人是他們沒見過的,有身份證明是巴京商會的人接船,他們也會相信。”
與此同時,黑崎家。
黑崎芳子在得知那些人沒能殺掉南卿,氣得扇了本橋一巴掌,“你不是說這件事能成嗎,為什麼!”
本橋偏過去的臉,微微紅腫。
但他除了是自責,愧對她之外,沒有多餘的表情,“很抱歉,小姐。”
沒想到,骷髅會的殺手竟然會失敗。
他們的計劃非常缜密,知道南卿身手厲害,但隻要盯上南卿身邊沒什麼人,且派去一撥人先将他托住,在他集中注意力對付那一撥人,出其不意,防不勝防下都能除掉他。
偏偏還是失手了。
黑崎芳子摔碎了桌上的杯子,坐回床上,始終沒辦法消氣,“失敗了,南卿勢必會查到我們!”
本橋眼皮動了動,“骷髅會的殺手就算是死也不會賣主,這點您放心。”
黑崎芳子看着他,“本橋,我能信任的人隻有你了,如今我父親禁足我,我不能親手報複他們,我很不甘心。”
他蹲在她面前,仰頭看她,“小姐,您想過從您父親手裡奪權嗎。”
她一怔。
本橋表情深沉,“龍老大優柔寡斷,始終不肯對付南家,但隻要您想,我就幫您,我永遠都是您的人。”
…
晚上七點,阿月在渡口看着供應商的貨船停在了港口。
正如南卿所說,找幾個面生面孔,且英語流利的人假扮巴京商會到海上接船,因為一口流利的英語,給對方發煙,聊聊天啥的,拿了供應商的賬單,再派船送他們回去,這等福利,他們是頭一回遇到,所以從頭到尾都以為是巴京商會的人豪爽客氣。
南卿不疾不徐落下後車窗,“阿月。”
阿月笑着走過來,“少爺。”
“可以把船開過去,讓他們别露出馬腳,等他們的人驗貨,取貨,便迅速把船驅離。”
阿月問,“但巴京這批酒水該怎麼處理?”
“這個時候,就需要我們給東門會所雪中送炭了。”南卿說完,緩緩升起車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