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徐瑾夏已經猜到了,但聽到他親口說出來,她仍覺得背脊發寒。
“......”他想解釋,卻不知該怎麼開口。
徐瑾夏心情凝重地問,“那你是否知道,她腹部受傷最嚴重,摘了子宮才撿回一條命?”
張林墨不說話,新聞他也看了。
站定在她面前,他耷拉着腦袋,像個做錯事情的孩子。
他隻知道瑾夏不高興了,後果很嚴重,這并不是他的初衷,他的初衷是希望她能高興。
徐瑾夏看到他這個樣子,也歎了一口氣。
她很難描述自己此時的心情,努力克制着情緒,“你知道嗎?她是一個女人,你這樣把她徹底毀了。”
那還不是她自找的?
當然這話林墨也隻能在心裡叨叨,不敢反駁面前這個心愛的女人。
“你為了我是嗎?”
“你拿我當朋友,替我打抱不平是嗎?”
“你下手真的太沒輕重了,差一點就出人命了。”
“林墨,你不能以暴治暴,如果打人可以解決問題,要警察幹嘛呢?要法律幹嘛呢?”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京總可以替你兜住,可你自己良心過得去嗎?她付出的代價實在太慘重了,她這輩子都不可能當媽媽了,這對于一個女人來講,這是緻命的打擊。”
張林墨擡眸,“瑾夏......”
“張林墨。”女孩直呼他的名字,語氣很柔地對他說道,“你實在......讓我感到害怕,你戾氣太重了。”
她隻是表達着内心的看法,并沒有責怪,也沒有跟他吵鬧。
“我......”林墨好想說,戾氣重,是因為太愛你了,是因為安琪兒實在太可惡了。
他望着她,深情地望着她......
想起她在搶救室的分分秒秒,他真的心如刀絞,他真恨不得将安琪兒撕碎!
“你讓我靜一靜。”徐瑾夏隻覺腦袋有點亂,她搖了搖頭,“我們暫時也不要做朋友了,你也需要冷靜。”
張林墨眸光複雜地看着她,“瑾夏......”
女孩轉身朝門口走去。
“瑾夏!”
女孩沒有回眸,她打開了房門。
張林墨仿佛全身的力氣被抽走,望着女孩離開的背影,他的心裡百般不是滋味。
她不要跟他做朋友了......
所以,從今以後要形同陌路了嗎?
林墨仿佛被打入了地獄,各種情緒在心裡浮動着。
在瑾夏走後,房門關上,将近一分鐘的時間裡,張林墨仍站在原來的位置,他兇口湧上一陣強烈的刺痛感。
望着那扇門,眼眶模糊了。
心裡的内疚就像利刃,深深地割痛了他,他的氣勢漸漸弱了下來。
眼眶眨紅,林墨落下了一行淚水。
沒一會兒,房門再次被敲響,張林墨凝神看去,他趕緊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是瑾夏嗎?
趕緊走去開門,那種激動與欣喜,在房門打開的一瞬間灰飛煙滅。
門口站着向恒。
張林墨簡直......無語了。
“墨少,你哭了?”向恒湊上前盯着他瞅了瞅。
“沒有。”張林墨轉身進了房間。
向恒趕緊跟了進去,特别直男地說,“你明明就是哭了!”
“我眼裡進沙子了。”張林墨在沙發裡坐下來,冷聲問,“找我什麼事?”岔開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