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在我身上。”文森說到做到,他先是吩咐了保镖隊長親自去接周秦書,又讓剩下的人去幫徐馨找看起來低調,住的卻舒适的地方,然後才問陳盼,“現在你怎麼辦?”
在他看來,現在的一切準備都是後勤工作,真正重要的是幫陳盼在日盛站穩腳跟。
“我得馬上回公司,江幟舟發現我跑了,肯定會懷疑我的動機,說不定正火急火燎的派人找我呢,從我這幾天對他的觀察來看,這人雖然沒什麼弱點,但特别多疑,尤其愛把人往聰明裡想。”
陳盼回憶着江幟舟近來的表現,認為這是個千載難逢的談判好機會,她越想越激動,拍手道:“對,就這麼辦!文森,你先去忙,我這就回去。”
“确定不需要我陪你一起回去麼?”文森見她情緒起伏如此之大,懷疑她是壓力太大,所以要破罐子破摔了。
“确定。”陳盼目光清明的點頭,“這畢竟是我的家事,不應該再把其他人牽扯進來,你身為封總的秘書,還是置身事外的好。”
時繁星又有身孕了,她這個朋友不能給祝福也就算了,還三番兩次跑去打擾,實在不應該。
文森聞言,看出她是心意已決也不再勸,隻囑咐道:“那我可真走了,你要是再遇到麻煩,及時打電話,封總難得這麼大方的把這麼多人撥給我,不多帶着大家出來溜一遭的話就太浪費了。”
“放心吧。”陳盼心中一暖,感覺這個朋友真是沒白交,她說,“那我媽媽就交給你了,周琴書的事麻煩你先瞞一下。”
文森沖着她比了個OK的手勢,便上樓找徐馨詢問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了。
陳盼見他這麼靠譜,也沒再耽誤時間,自行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日盛,情況跟她所想的一般無二,不光樓下讨債的人群不見了,就連公司裡的氛圍都不似先前散漫,員工們看起來非常緊張。
江幟舟站在前台旁邊,正在神情嚴肅的詢問她手機的事:“你說馮雲陽把手機放在這裡就走了?難道就沒看清楚他去哪兒了麼?”
“就辦公室的方向啊。”前台被問的也有點遲疑了。
“那他人呢?在辦公室裡人間蒸發了不成?”江幟舟接連問了好幾個人,得到的都是“馮雲陽”回辦公室了的答案,這讓他覺得要麼是大家集體被降智了,要麼是“馮雲陽”忽然長了腦子。
陳盼藏在暗處欣賞了一番他無能狂怒的窘态,頗有大仇得報之感,等他都要去調監控了,才氣定神閑的走出來問到:“江總,你是在找我麼?”
江幟舟見她竟然自己回來了,先是難以置信的一怔,随即迅速切換了稱呼和表情,詢問道:“馮總,你上班時間不好好待在辦公室裡,是又想把爛攤子留給别人,自己找個地方逍遙麼?”
他越是要陰陽怪氣的時候,表情就越溫和無辜,雖然中和了五官中原本的邪肆氣質,卻也仍舊讓人感覺不舒服。
陳盼跟着擺出一張笑臉來,答道:“哪有,我就是突然想起家裡有點急事,所以要回去處理而已。”
江幟舟已經收到了周琴書被接走的消息,聞言隻當他果然是爛泥扶不上牆,一聽說家裡出事就方寸大亂到如此地步,嗤笑道:“看來馮總還是更适合在家裡待着,既然走了,何必又要回來?”
他們兩個都不肯的對方面前示弱,所以答完問題,都要立刻再反問一句以示嘲諷,聽的周圍看熱鬧的員工都要累了。
陳盼沒有在這裡被人圍觀看熱鬧的愛好,她兩手一攤,主動轉移話題到:“回來看看你收到手機了沒有,免得你再抓住話頭,污蔑我不懷好意。”
她不提手機還好,一提起手機,江幟舟的表情就跟打翻了顔料鋪子一般精彩起來了,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被“馮雲陽”摸的那一把,他忽然轉過身去,面向前台問到:“有酒精濕巾麼?”
“有的。”前台不知道他這時候要濕巾是為了派上什麼用途,也還是立刻翻出一包新的遞了過去。
“謝謝。”江幟舟面容僵硬的說完,抽出濕巾就開始認認真真的擦拭手機,等确定手機的每一個角落都已經被擦幹淨後,他又開始擦手,動作和表情都認真的不得了,就好像這是個多精細的活兒似的。
陳盼是第一次從江幟舟這張欠揍的臉上看到如此認真的表情,她狐疑的打量了他一會兒,恍然大悟的問:“你該不會是有潔癖吧?”
“我沒有。”江幟舟咬牙切齒的回答,同時又抽出一張紙巾繼續擦手。
陳盼細細的打量着他的動作和神情,在心中得出結論,既然不是潔癖,那就隻能是——恐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