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回去吧。”
文森“啊?”了一聲:“老闆,現在就回去嗎?不多看一會兒?萬一一會兒管赢來了,太太一個人可能應付不了。”
封雲霆垂下眼睑:“顧心蕊和管赢不足為懼,我們該去會一會大人物了。”
邢老這個人,好像許久都沒有聽老闆提起過了。
好像自從管赢出現之後,他就沒了消息,連少爺進監獄,老爺子去世全都沒露面,甚至連電話都沒打過。
以邢老對老闆的看重,這很不正常。
文森點了點頭:“老闆,需不需要我帶點人。”
“不用。”
“是。”
海濱别墅。
封雲霆到的時候正好是中午,按理說這個時候應該是邢老的午睡時間,可是隔了老遠就看到他坐在院子裡,背對着他的方向,好久都沒動一下,就像是雕像一樣。
車子緩緩停下,文森下下車,準備好輪椅,這才小心翼翼的攙扶着他下了車,坐在輪椅上。
進了小院子,傭人恭敬的叫人:“封總,您來了。”
封雲霆笑了笑:“邢叔吃過午飯了嗎?”
“吃過了,正在院子裡曬太陽呢。”
“知道了,下去吧。”
傭人躬身離開。
院子裡太陽正好,暖洋洋的。
這棟别墅依山傍水,面朝大海,地理位置堪稱H市最佳。
邢叔信佛,手腕上常年挂着一串紫檀木的手钏,還有一對盤了幾十年的核桃,平日裡都不離身。
封雲霆的視線落在他幹枯的雙手上,輕笑問道:“邢叔的核桃和手钏呢?平日裡見您如珍如寶的戴着,今天怎麼都取下來了。”
邢老連動作都沒變,視線一直像大海處眺望,“突然覺得沒什麼意思,封建迷信罷了。”
“您這樣說,佛祖可是會怪罪的。”
“呵呵,”邢老冷笑兩聲:“他老人家要是靈驗,就不會這樣對我。雲霆,别人不知道,你是最了解我的,每年大年初一頭一炷香都是我供奉的,每年幾百萬的香火錢也是我出的,我這麼誠心誠意的信奉他,可他呢?什麼都沒有給我,除了兩個叛徒。”
兩個叛徒。
郭慶安和自己。
文森推着輪椅,讓他跟邢老并肩坐着,一起眺望大海。
“邢叔,佛祖也是有眼睛的,該賞還是該罰,他老人家心裡自有公道。”
“是啊,你說的沒錯,”邢老忽而轉過身來,看着他的臉:“雲霆,你說,我對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