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陳盼仔仔細細的看完新聞後,就收起了手機,正色道:“媽,我是不會回去的,我已經辭職了,而且你看我現在頭發都剪了,要是才扮了一天的男裝就報銷的話,就實在太浪費了。”
她一邊說着,一邊去揭自己粘上的小胡子,無奈道:“我為了化這個妝,可是研究了好久呢。”
“媽是擔心你過得太辛苦。”徐馨溫聲道,“你是我唯一的女兒,要是能跟在真心對你好的上司身邊工作,我也就放心了。”
陳盼知道她是最疼自己的,眼眶不由的一熱,但還是拒絕道:“可是媽,我身上畢竟留着馮家的皿,應該為家裡的事出一份力,而且日盛集團不隻是爸一個人的,這裡面也有你的心皿,你舍得麼?”
“我舍不得,但媽更舍不得讓你辛苦。”徐馨說到這裡,眼眶也紅了,“媽隻希望你能健康快樂的過一輩子。”
她一向以女強人形象示人,就連當年馮雲陽的母親找上門來,也沒讓八卦記者挑出半點錯處,但在女兒面前,也隻是個疼愛孩子的母親。
“您放心吧,我就算不在溫室裡,也一樣能健康快樂。”陳盼輕輕摟住徐馨的手臂,靠在她肩頭安慰道,“而且我還會做到哥哥做不到的事,保護好您和父親的心皿,幫您好好的争一口氣。”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徐馨就是再想攔,也隻能尊重她的意見,不失擔憂的叮囑道:“那你也要注意身體,不能總是工作到這麼晚。”
“我會的,今天是意外。”陳盼見她答應了,很是活潑的撒嬌道,“以後都不會了。”
徐馨又道:“那就好,對了,你餓不餓?我在廚房裡給你準備了宵夜,現在熱一熱,馬上就能吃。”
見她立刻就要起身去廚房,陳盼連忙把人攔住:“媽,你快别忙了,我已經在公司吃過了,現在一點也不餓,就是有點累,你快去睡吧,我稍微洗漱一下也要睡了。”
話音未落,陳盼先打了個哈欠,她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一躺到床上就陷入到了夢鄉中。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她本該有一夜好眠,然而午夜時分,放在枕邊的手機鈴聲卻是催命般響了起來,她擡着沉重的眼皮接起來,有氣無力道:“誰啊?這個點找我什麼事?”
聽筒裡傳來一個略顯熟悉的聲音,是日盛集團财務部的主管:“您是......馮總麼?”
陳盼睡意朦胧,接電話時忘了要壓低自己的嗓音,聽到這句話後,卻是一個激靈就清醒了過來,連忙裝出白天在會議上的聲音,答道:“是我,剛剛在睡覺,沒注意手機。”
她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主管會質問自己的聲音為什麼那麼像女人,心說反正自己用的是馮雲陽的身份,大不了翻臉不認,說之前接電話的是新交的女朋友好了。
“哦。”主管還有别的正事要說,倒是沒注意這點小事,連忙詢問道,“那您有沒有看工作群?剛剛公司的股價發生了大跳水,江總經理召集大家開會讨論解決的辦法,就隻有您沒回消息了。”
陳盼很痛苦的一扶額,望着床頭櫃上的鬧鐘。
淩晨兩點辦,股價暴跌?
江幟舟這個混蛋,就是存心搞事情不讓她好過!
“江幟舟不是很厲害麼,怎麼不去找他?”
“自從您去養病之後,各部門的主管就沒睡過一個安穩覺,江總經理更是快住在公司裡,您不知道麼?”主管的回答中散發着濃烈的怨氣。
陳盼聽了這話,登時什麼脾氣都沒有了,誰讓她用着馮雲陽的身份,就得背他的鍋呢。
“......我知道了,是要開線上會議麼?我馬上就起來做準備。”她認命的開燈披衣服,準備馬上打開電腦。
不成想,主管接着說到:“公司高層現在都在會議室,江總經理和其他人都到了,就差您了。”
聞言,陳盼徹底坐不住了,她抛下一句“馬上到”,便挂斷電話,沖進浴室用冷水洗了把臉,又心急如焚的将扮男裝用的整套行頭披挂上,然後便打車直奔日盛集團,順便在路上熟悉了工作群裡的消息。
不看不要緊,這一看就讓她恨不能自戳雙目,再把馮雲陽揪出來掐死了,股票股價何止是大跳水,根本是快要跌停了,線條綠得能直接拿去炒一盤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