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聽到陸夕檸停車的動靜,男人緩緩轉過身。
四目相對,兩個人都愣了很久。
一如記憶裡那般清朗俊逸的外表,眼窩深邃,像海水一般湛藍的溫潤眸子,英挺的鼻梁,以及笑起來溫文爾雅的薄唇。
他看着她勾起嘴角道:“檸檸......”
男人站直了身體,剛要朝她走去,陸夕檸卻面無表情踩下油門。
陸家别墅院子的大門,在他眼前無情地關閉。
等陸夕檸回到樓上主卧,窗簾拉開小小的一道縫隙,能看到男人依舊維持着方才的姿勢,仰頭看着别墅三樓的方向。
她重新拉好窗簾,拿着睡衣進了浴室。
這一夜,陸夕檸又夢到了曾在港城求學的那三年。
夢醒時,天漸明。
陸夕檸卻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睡意。
她看了眼身旁睡得香甜的女兒,愛憐地親了親小團子的臉頰,起身洗漱完去了樓下。
陸夕檸想給自己泡一杯咖啡,順道帶上了床頭櫃上陸糯糯喝完的奶瓶。
窗外的天光,透過紗簾闖進客廳,屋内的一切都能夠看清,她便沒有打開樓下的大燈。
誰知剛走下樓梯,就看到一個高大黑影坐在沙發上,陸夕檸條件反射直接把奶瓶砸了過去。
“姐姐姐!是我!是我!”
景徴痛叫的聲音傳來,他捂着被陸夕檸砸中的額頭,趕緊去把客廳的燈打開。
“你一大早不睡覺跑客廳當什麼雕塑?”
陸夕檸見他穿着睡衣,一手捂着額頭揉了又揉,眼神難過又委屈地看着她。
景徴:“我昨天睡的早,醒的也早,就想下來喝杯咖啡,誰知機器裡咖啡豆沒了。”
他本來想上樓繼續躺着的,結果聽到了樓梯口的動靜,這個點能爬起來的大概也就陸夕檸,他想到了昨晚看到的兩個男人,就想留下來問問。
誰知道會被她當成壞人,一奶瓶砸到了頭。
陸夕檸找到咖啡豆倒進機器裡,開始磨粉,機器的聲響打破了客廳的寂靜。
看着景徴被砸紅的額頭,看起來挺疼的,陸夕檸從藥櫃裡找到藥膏,對他道,“過來。”
“嘶,姐,我的親姐,你輕點,我可是你柔弱不能自理的弟弟,你這力道也太…”
“好好好,我不說了,你輕點啊!”
上好藥,陸夕檸去洗手。
景徴默默跟了上去,欲言又止道,“檸姐,我昨天看到了你渣前夫,還有......周家那位。”
陸夕檸曾在周家住過三年的事情,景徴是知道的,畢竟他就是在周家宴會上認識的她。
說都說了,他索性一股腦都說了出來。
“渣前夫是六點多來的,陪小朝和小則玩了一會兒,還抱糯糯,給我氣得那叫一個難受!”
景徴可是把陸夕檸當成親姐姐看待,對辜負她的前夫,他是一點好臉色都不給。
“他八點剛走,八點半周家那位的車就來了,他也不敲門也不幹嘛,就一直在那裡站着。”
說到這,景徴斟酌問道,“檸姐,我聽港城的朋友說,你離開港城後,他就去了國外念大學,直到畢業都沒有談過戀愛,這些年身邊也一直沒女伴。”
“你現在也單身,如果他追你,你們是不是有可能在一起?”
陸夕檸邊做咖啡邊說道,“我和他沒可能。”
景徴不解:“為什麼?”
“沒可能就是沒可能,喝你的咖啡。”
陸夕檸說完就端着自己的咖啡杯上了樓,留下景徴在樓下一頭霧水,看着空蕩蕩的咖啡杯歎息。
回到書房,陸夕檸并沒有開電腦整理數據,而是推開了窗戶,端着咖啡看着遠方的日出發呆。
她已經在往前走了。
但......他好像還停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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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周日,兩個孩子不用上學,陸夕檸留在家裡陪三個孩子。
下午的時候,接手撫養權案子的律師給她打來電話,說季牧野想要親自和她聊聊。
這件事本來因為之前接二連三的出事,暫時耽擱了,回來後她便讓律師抓緊時間跟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