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夜初棠身體已經恢複。
當時答應鋼琴協會的白琮去彈奏一曲《燼》,也終于到了兌現的時候。
下午三點,夜初棠準時出現在了約定地點。
“大師來了!”白琮一臉喜悅,招呼身後幾個老家夥:“這位就是初棠大師,大家快來見見!”
幾個老頭子老太太精神一震:“大師好!”
“大師叫我小周就行。”
“大師,我是小許,這是小陳......”
夜初棠嘴角抽了抽,這些人的歲數,随便拈出來一個除以二都比她大好麼?
她微笑着打完招呼,随着衆人一起進去。
而與此同時,門口有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夜梓生穿着一身黑色大麻袋衣服,大鴨舌帽、墨鏡、口罩,一幅親媽都認不出的裝扮。
他的身旁,老頭子胡子花白,一臉不甘:
“看那幾個死對頭那得意樣!那個小姑娘就是彈出《燼》的大師吧?”
夜梓生無奈,點頭:“老師,是她。不過您不是和協會那幾位前輩有恩怨吧?我們這樣去不好吧?”
“誰說我們這樣去?”老師瞪了夜梓生一眼:“他們那個鋼琴室又不隔音,我們聽牆角就可以了!”
夜梓生太陽穴突突地跳,他堂堂影帝,從未幹過這種事。
粉絲包袱太重,他能尬得用腳趾摳出一套獨棟别墅。
“快點,要不然來不及找位置了!”老師還焦急催他。
夜梓生又壓了壓帽檐,低着頭往前走。
兩人終于找到了個牆角,從他們的位置,隐約能聽到裡面的說話聲。
老師見夜梓生就要走,立即按住了他的肩:
“跑什麼?你也再聽一遍!你不是剛接了一部戲,男主就是鋼琴師嗎?正好感受一下!”
夜梓生想死。
他為什麼就多嘴提了一句,說夜初棠生日宴沒戲了,因為她要在村裡辦,那邊沒鋼琴。
但是,夜母打電話給夜初棠的時候,他聽到,夜初棠今天要來鋼琴協會彈奏!
裡面幾人又聊了兩句,随後,有鋼琴聲傳來。
應該是在試音。
試音結束,有短暫的幾秒鐘停歇。
接着,毫無征兆地,大氣磅礴的音樂猛地侵襲耳膜!
夜梓生開始還有些神遊天外,可漸漸地,也被琴聲牽動了情緒。
他的深思開始随着音樂奔流,進入了那個金戈鐵馬的年代。
腦海中,關于馬上要演的那個角色,逐漸開始豐滿,仿佛醍醐灌頂,令他有飛躍式的頓悟。
以至于一曲結束,夜梓生整個人還保持着原本姿态站着。
他臉上的表情不斷變幻,最後變成驚喜!
“好!好!好!”
中氣十足的聲音打破他的思緒,一旁,老師紅光滿面,眼底都是興奮。
他手舞足蹈:“有生之年,竟然真的聽到有人演繹出了《燼》的靈魂!”
“太好了!太棒了!我——”
夜梓生要去捂住自己老師的嘴,可惜已經晚了。
鋼琴室的窗戶裡,突然探出了幾個頭發花白的腦袋。
“誰?”
随後,有人一眼認出:“潘老頭?!你怎麼在這裡聽牆角?!”
衆人大笑。
夜梓生聞言,立馬轉身,就要丢下自己恩師跑路。
然而,他才走兩步,面前的門突然開了。
夜初棠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