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月套房。
封城熠将夜初棠輕輕放下,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棠棠,等我一下。”
他迅速去了浴室。
身上都是火藥的味道,還有角鬥場裡沾染的皿腥味。
封城熠将自己洗幹淨,然後往浴缸裡放水。
他折回來,望着安靜的夜初棠,道:“棠棠,再不醒來,我就給你叫醫生了。”
他知道夜初棠不願意叫醫生,就像上次一樣,明明毒發那麼嚴重了,可她堅決拒絕。
原本沒指望得到什麼答案,卻在此刻,面前的小女人輕輕呢喃了句:“不要。”
封城熠有些無奈。
他大手撫上夜初棠的臉,問:
“棠棠為什麼怕見醫生?是不是小時候哪個醫生欺負你了?”
他聲音低沉溫柔,仿佛在哄小孩子。
夜初棠呢喃了句,也不知道說了什麼。
封城熠拿她沒辦法,隻能道:“好,我等你一晚。”
說罷,他伸手将她的鞋子脫掉。
她身上也沾染了不少亂七八糟的味道,封城熠知道夜初棠愛幹淨,于是,又開始解她的衣服。
浴缸裡的水已經放得差不多,封城熠試好了水溫,将夜初棠抱了過去。
懷裡的小女人不着寸縷,肌膚潔白如瓷,每一寸都仿佛精心雕琢的藝術品。
隻是,她因為中毒,睡顔恬靜,整個人都像收起了爪子的貓兒。
就連那顆勾魂奪魄的淚痣,也都安分地睡在眼角,乖乖巧巧的模樣。
封城熠突然覺得心頭湧起綿密的疼痛。
他想起剛才自己中毒時候的感覺。
兇口皿氣翻滾,渾身上下如針刺。
他也想到了那天,看到夜梓禹毒發時候的模樣。
青筋暴起,冷汗如雨下。
而懷裡的小女人,身體又小又輕,身子骨纖細柔嫩,是怎麼承受那日複一日的毒素的?
封城熠抱着夜初棠進入寬大的浴缸裡,水蔓延到他兇膛的位置。
他讓夜初棠枕在他的肩上,他從身後環住她。
明明是十分暧昧的動作,可此刻封城熠沒有半分旖旎的心思。
他在想,夜初棠中毒會不會疼?
這些年時刻被死亡陰影籠罩,會不會害怕?
一個人面對毒素的時候,會不會絕望?
他微微收緊手臂,唇.瓣落在夜初棠的側臉上:
“棠棠,我以後會保護好你。”
雖然她有很多小秘密還不願意講,可是,未來很長,他會讓她感受到安全和信任。
浴室裡安安靜靜,夜初棠的辮子飄在水裡,撓得封城熠有些癢。
他望着她因為編了很多辮子而不平整的後腦勺,決定把夜初棠的辮子給拆了,讓她能睡得舒服些。
然而很快,封城熠就發現,太難了。
他拆得了炸藥、松得了繩索死結,卻不會拆女人的辮子。
尤其是,不小心扯斷夜初棠兩根頭發後,封城熠有些不知所措。
他懊惱地看了一眼被自己弄得亂七八糟的辮子,想複原,又複原不回去。
第一次在這樣的問題上遇到難事,封城熠也無人可請教,隻能勉強用洗發水,幫夜初棠洗了頭發。
将人抱出浴缸,用大毛巾裹住,封城熠打開吹風機,給夜初棠吹頭發。
他突然想到那幾天夜初棠不在家的時候,他也幫夜聽栀吹過。
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的頭發都很軟,掃在指間,微癢。
沒有攻擊力的夜初棠就像寶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