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我們有寶寶了,蔓蔓看看給寶寶安排哪個兒童房?”賀宴铮道:
“現在開始裝修兒童房,等寶寶出生時間正好。”
餘蔓蔓聽他這麼一說,又興奮去挑卧室。
賀宴铮瞧着她開心的樣子,忍不住也靠在門口笑。
他感覺自己的心也被餘蔓蔓帶得簡單而純粹。
“寶寶睡這間吧,旁邊這個是我們主卧,還有這邊是客房......”餘蔓蔓說罷,指了指靠東那間:“我能不能給爸爸也安排一間?”
賀宴铮睨着她:“老婆,你是女主人,你說了算。”
餘蔓蔓于是又高興地給餘文也分配了一間。
她看完一樓,興沖沖去二樓繼續看,當從陽台那裡拿到下面的花圃時,還忍不住問:“宴铮,我在下面種草藥好不好?”
“嗯,好。”賀宴铮繼續點頭,卻忍不住按了按太陽穴。
不知道是不是中午的陽光有些刺眼,讓他覺得眼睛有點兒花,大腦似乎也有瞬間的恍惚。
餘蔓蔓還在陽台上,望着别墅西面的假山和湖泊,眼底都是欣喜:
“竟然還有湖!好像有人在上面玩皮劃艇,宴铮,你會劃嗎?”
賀宴铮靠在門上,感覺餘蔓蔓聲音有些缥缈,他努力集中精神:
“嗯,可以。”
說罷,他強迫自己站好,望着視線裡的餘蔓蔓,扶着牆一步步艱難往前走:
“蔓蔓,我感覺不太舒服。”
餘蔓蔓臉上還揚着笑容,聽到這句,連忙轉頭。
當看到賀宴铮虛弱扶着牆的樣子,她被吓了一跳,連忙過來:
“宴铮,你怎麼了?”
說話間,她已經将手指搭在了賀宴铮的脈搏上。
賀宴铮聲音很輕:“不舒服,感覺很疲憊,蔓蔓,我有點害怕......”
這種感覺,和他當初被封涵毅注射藥物,一直沉睡前有些相似。
那種靈魂裡的疲憊感,甚至比上次還要明顯。
餘蔓蔓心頭發緊,卻又努力讓自己集中精神辨别賀宴铮的脈象。
半分鐘後,她聲音也有些發抖:“怎麼會這樣?”
賀宴铮已經快看不清她,他也沒了站着的力氣,身子靠着牆面緩緩滑落。
餘蔓蔓伸手去扶他,可她哪裡扶得住一個一米八幾的男人?
賀宴铮跌坐在地上,他臉色蒼白,一個擡手的動作都變得艱難無比。
手指發顫地落在餘蔓蔓的臉頰上,他聽不到自己的聲音,卻努力在說:
“蔓蔓,我是不是快不行了?如果是這樣,你好好照顧自己,别難過,面對第二人格以安全為主。寶寶你想要就生下來,不想要的話怎樣都随你......我挺想陪着你的,但是我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睜開眼睛......”
餘蔓蔓眼前已經一片模糊,她想忍住哭,可是眼淚還是瘋狂滾落出來。
她伸手去摸自己的口袋,可因為今天早上纏.綿,她平時從不離身的銀針也忘了帶。
落在臉上的手緩緩落下的時候,她跪坐在賀宴铮面前,飛快去按壓他幾個穴位。
然而,面前的人沒有任何反應,他就那麼安靜靠在貼着漂亮壁紙的牆面,仿佛永遠不會醒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