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之中,一道人影快速的進了趙飛揚的軍帳。
“什麼事?”趙飛揚反應靈敏,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
“王輝身邊的貼身護衛借了一匹戰馬出了寨,看方向是回總督府去了。可能身上帶着密信,要不要派人去追?”黑影小聲禀告。
“不必了。紙是包不住火的,你去吧。”趙飛揚沒有絲毫的猶豫,擺了擺手說道。
“是。”黑影也不再多言,快速的退出了帥帳。随後一聲尖銳的仿佛夜莺的哨聲響起,雖然沒有驚動旁人,但是在暗中尾随着王林的騎兵忽然都停在了原地。
王林一路上換馬不歇人,天還沒亮便趕到了總督府。
“前方密信,火速開門!”城門還沒開,王林便提高了聲音大聲的叫喊着。
城牆上探出一個籮筐,上面坐着一個四五十歲的老兵。
王林知道規矩,趕緊将印證自己身份的腰牌與王輝的密信拿了出來。
老兵檢查了腰牌與密信沒問題後,指了指籮筐道:“天不亮不開門,這個規矩你是懂的,坐這個上去。”
王林自是明白規矩,将馬缰繩交到老兵手裡,重新将密信與腰牌收好後上了籮筐。
此時的城中還是一片靜悄悄,黑壓壓的,隻有零星幾處還亮着燈火。總督府正在其中。
陳廉今日本想入睡,但是不知為何總覺得心中不安,躺了半宿竟也睡不着便爬起來去了總督府,打算将公文全都處理完。
但到了總督府才發現,程正允竟然也在辦公。
“陳将軍?”程正允見了他也十分驚詫,道:“這大半夜的你怎麼不睡覺跑着來了?”
陳廉苦笑道:“今夜不知為何,難以入眠,便想到來此處理幾份公文。”
“我這有新沏的好茶,快來嘗嘗。”程正允放下了手中的毛筆,笑着說道。
“好,正好嗓子也有些幹了。”陳廉笑了笑,快步過去與程正允并排坐下。
剛端起茶杯,卻見外面走出來三四個人,直奔他平時審閱公文的衙門而去,趕緊叫道:“我在此處,可有什麼事情?”
“有什麼緊急的事情現在還來?”看見王林走上來,陳廉心中微微一動,便開口問道。
“這......”王林聞言止住腳步,眼睛瞧了瞧陳廉又看了看程正允,顯出為難之色。
程正允趕緊放下茶杯道:“陳老将軍,是不是本官再次不甚方便?本官切去避一避。”說罷,作勢便要起身。
陳廉趕緊按住程正允,心道,今日瞞着對方,日後他說不得還得四方打探消息,還是光明正大些為好。
“無妨,直接禀告就好。”陳廉沖着王林點了點頭。
王林趕緊從懷中取出王輝的親筆信,上前一步雙手呈上道:“前方軍情,報于總督大人。”
“軍情?”
一聽這話,陳廉眉頭一皺,心中不覺生出幾分擔憂,暗暗祈禱着隻要不是趙飛揚前線進攻不順就好。
當然對于趙飛揚和自己的兒子,他還是很相信的,定了定心神,暗中一聲歎息。接過了書信。
然而,當他撕開書信看到其中内容時,眼前不由閃過一抹兇光!
殺降!
這是朝廷上多少年都沒有出現過的事!
而且最可恨的,殺人的竟然不是朝廷官員,而是一個叫玉殛子的老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