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要掀桌子,他把天子劍擱在桌上,這要是掀翻在地,那可是大不敬之罪,不要說别人,首先自己老爹那關都過不去!
強壓心頭火,陳錦幾乎是瞪着眼睛,把這一頓飯吃完的,待到酒宴撤去,有下人換上香茶,這會趙飛揚才算是把天子劍撤去。
剛剛他也是無可奈何,知道唯一能制陳錦的隻有天子劍。
别看趙飛揚這般,實則他是想讓陳錦好好飽餐一頓,從南地總督府奔波到這,一路迢迢,僅從他衣衫塵土便看得出來,這一路他沒少遭罪。
這一點,林意深和羅通心裡都明白,所以吃飯時他們兩個一句話都沒說。
......
與此同時,在輝雲府風景最為秀麗之所,一座将小山包圍在内的巨大莊園,坐落于此。
當地人都知道,這裡可是輝雲府的禁區。
就算是發了瘋的人,敢去官署鬧事,可絕對沒有人會在這莊園周圍五裡範圍内鬧事,因為這莊園主人的身份,實在令人可怖——當今皇戚,前朝閣老劉寅翰。
莊園之内,清風亭前。
一位五十多數的健碩長者,他便是劉寅翰。
此刻,他正在向水塘中的錦鯉投喂,雖然剛剛手下的一番話,着實破壞了他今日雅興,可是他這個人很有涵養,從不會在手下面前發怒事态。
也正因如此,他的手下,才會對他如此畏懼,因為看不透他的喜怒,哪怕是他要手下人立刻去死,他們也不會有任何猶豫。
把手中最後一點魚食抛淨,劉寅翰忽然一聲輕歎,對身後侍從道:“事情我都知道了,不成想章寶堃就這麼死了......可惜了,他可是個好孩子,這些年來為咱們家沒少做事。”
“老爺說的是,章寶堃這些年的确很辛苦。”侍從連忙應和。
劉寅翰微微颔首,轉過頭來沖他問道:“他家裡有多少人,你知道嗎?”
“算上他幾房妻妾,還有各家老人嘛......應該在七十多口。”侍從連忙回答。
聽完他說,劉寅翰猶豫了一下,似笑非笑,近乎詢問一樣的道:“他家除了他之外,應該沒有其他能幫着糊口之人吧?”
“沒有。”
“那真是難辦了......”劉寅翰頓了頓,故做愁苦模樣,“你說他們一家人,老的老、小的小,孤兒寡母,鳏寡孤獨全占了,現在章寶堃死了,這一大家子可怎麼活啊。”
“老爺,您的意思是......”
侍從咽了口唾沫,他跟随劉寅翰少說十年,對他的性格在了解不過,每一次他這麼說,那必定是起了殺心。
而且這位老爺殺人之前,還有一個習慣,總是喜歡把自己裝成一副無可奈何、替人着想的模樣,看上去真令人毛骨悚然。
而且這樣的感覺,就算被人看出來了,也不能表現出來,必須藏在心中,一旦要是被他看出來一點,那這人也就可以和明天的太陽,說再見了。
果不其然,劉寅翰假模假式的歎息之後,沖那侍從吩咐道:“我最看不得就是這些,算了吧,反正他們以後日子也很難活,家裡還有些産業,這要是被人觊觎還要鬧出危險來......啧啧,咱們就把這個事承擔過來,今天晚上你找些人去把這些可憐人送走、安頓好,他家的房子産業,咱們過戶過來,代為保存吧!”
“哎,小的知道了,這就去辦。”